一个黑衣人突然从床底滚翻而出。
他的突然登场,惊得两位都是一愣。丁月华回想了半天也不记得这次的“扑蝶计划”中有这么一个安排。
花冲倒是微微一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啧啧,真是世风日下,采花这种事儿也有呛行的......不过听到“淫贼”这个称呼的时候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盯着刚登场的这位一瞪眼,“说我是淫贼,你半夜藏人家姑娘床底下,不也是居心叵测?”
那个黑衣人听后一顿,再说话就显得有些磕巴,“你......你休得将我与你这淫贼相提并论!你多行不义,今日必将你绳之以法!”说完一个旋身攻向花冲,花冲也飞身相迎。
丁月华有点儿蒙圈,突然出来的这位正义感爆棚的黑衣人,好像对于“扑蝶”这件事儿比他们一起制定计划的人还热衷,而且这两个人轻功都属上乘,一时之间打的难解难分,完全没拿他当外人。
“哦~我知道你是谁了?!”花冲一个拧身,飞到了房梁之上看着下面的黑衣人嘲笑,“你就是那个鸡毛蒜皮都偷的小贼易辻吧?”
“不许你这么说?!”黑衣人怒了,猛一蹬地也飞身上了房梁,两人又打了起来。
“就你啊,今天要偷老子的人,你还是去村头偷你的老母鸡得了,每次都扔根鸡毛显摆,多浪费啊,还不备点儿料,哈哈。”
“淫贼,看招!”黑衣人气的说不出话来,直接一拳抡向花冲,这人绝对是那种能动手就绝不吵吵的选手。
花冲倒是满不在乎的躲了过去,笑嘻嘻的接着调笑怪盗,两个人在房梁上打的昏天暗地的时候,一个清亮的声音在二人耳边响起,
“两位,在别人家房梁上斗气,不太合适吧。”说话的是展昭。二人一惊,同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两个的功夫算是好的了,可是他们竟不知道展昭是怎么上来的,一点儿预兆都没有。展昭冲他们微微一笑,一手拎着一个说了声,“下来!”两个人就跟两颗葱似的,被展昭轻松的拎了下来扔在了地上。
丁兆兰这时候也气急败坏的进来了,瞅着地上的两个人直来气,“谁是花冲?”
“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
“我今天就让你改!”丁兆兰一脚就照花冲的脸踹过去了,“在竹筒里放鞭炮就放鞭炮,还灌粪......”
“哥,你快去洗洗吧,这里有我和展兄就行了。”自打丁兆兰一进屋就带着一身特冲的五谷轮回之味,丁月华此时想捏鼻子还怕丁兆兰难看,赶紧指挥着下人把丁兆兰弄走了。
过了好一会儿,展昭才开口,“丁兄,你不觉得有点儿别扭么?”
“别扭?”丁月华知道展昭说的绝不是丁兆兰被炸满身粪的事儿,说实话,从东跨院闹腾到现在,他总觉得缺点儿什么,但又说不好是什么。
“展兄,出......出事儿了!”颜查散扯着个小孩儿火急火燎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丁三出事了!”
丁月华知道缺什么了——丁三!一个那么好热闹的人,直到花蝴蝶和怪盗纷纷落网都不见她人,她去哪儿了?
“出什么事?”展昭眉头一皱,面容冷峻。
“铁蛋,你把刚才看见的跟大哥哥再说一遍!”跑的太快,颜查散有点儿上不来气儿,拍了拍带来小孩儿的肩膀,这小孩儿正是他今天白天所医小狗的主人——铁蛋。
“那个哥哥被一个蒙面人抗去了烟袋胡同。”小孩儿说话挺利索,也没多废话,看出事关重大简单明了的说要点。
展昭神色一冷,马上施展轻功飞出门外,一眨眼的功夫却又回来了,再一眨眼,颜查散身边儿的铁蛋不见了。
颜查散见身边铁蛋瞬间消失,先是吓了一跳,不过他马上想明白了,展昭在松江府人生地不熟,铁蛋认路,带着他去能赶紧救急。丁月华听完铁蛋说的话后脸色有些发白,他这个状态让颜查散很不安,颜查散弱弱的问了句,“烟袋胡同是什么地方?”
“那里全是伶人馆。”
......
丁三迷迷糊糊的感觉眼前有一个人,好像穿着官服,手里提着个毛笔,刷刷的写着什么,看到她后有点儿激动,马上脸上堆笑的朝她走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张着嘴发出的确是吱哩哇啦的电波音,隐隐约约的还能蹦出几个没扭曲的字音儿。
丁三只觉得吵,抽回了手,皱着眉头堵上了耳朵,大声的喊:“闭嘴!”那人却丝毫不为所动,表情快哭了似的,比比划划的说,声音更嘈杂了。
丁三不想理他了,转身就走,那个人猛一拍脑门,想到了什么,赶紧闭上嘴上前拉住她的胳膊,提笔在本子上写了几个字给她看,她刚要凑近看就感觉身体被狠狠的一摔,然后梦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