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令芙来接他吃饭,本着不让老板多操心的原则,郭女士“贴心”地让贺思珩先回去,对方被当场架着,前不能进、后不能退,打球的约定不得不就此搁置……
直到周末《玉门雪》休息停播,这才能喘口气。
薛霁真连忙收拾东西:“来了来了!”
*
和老板打球,本来是该懂点儿“人情世故”的。
但贺思珩这种精力体力充沛的强人不算在内。
别说让球了……
薛霁真但凡松懈点儿,他要被“剃光头”!
“停停停!我输了,我认了,让我歇歇,不然明天一觉睡醒能不能自己刷牙都是问题了。”薛霁真不顾形象直接躺在地上,本来想用护腕擦擦汗,算了,胳膊太累了。
贺思珩掀起球网走过来,蹲在他身边。
看着薛霁真睫毛都湿漉漉的,又诡异地感受到了欺负小朋友的愧疚,软和语气问他:“要不我用左手和你打吧?”
“还没过瘾?还来?”
薛霁真两眼一闭,直接装死。
等他气息均匀了,胸膛起伏也缓过来了,贺思珩才伸手将他拉着坐起来:“你可不能谈恋爱。”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啊?”
贺思珩见他不像是回避的样子,又鬼使神差地补充了一句:“我的意思是,眼下是你做事业最好的时候,郭令芙、你哥哥他们这么多人都在为你忙,粉丝也对你抱了很大期待,谈恋爱谈个好的也就罢了,起码她不会不懂事地耽误你……”
“万一遇人不淑,那岂不是既分心又伤心?”
“遇人不淑用在这里合适吗?”薛霁真思路走歪。
“怎么不合适?男人女人都怕找错对象的。”
薛霁真放下球拍,揉着手腕,问他:“珩哥你是伤过心吗?我似乎没怎么听说过和你有关的绯闻,还是说,都被芙姐压下去了?”
贺思珩随他一起坐下来,修长的小腿弯着放下,膝盖抵在薛霁真的膝盖上,他好像没有在意这件事情。
“一定要是自己伤过心才会有这种感慨吗?”
呃……
薛霁真忽然想起来了。
“好吧。”
“人的感情是很珍贵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热情和爱,再拿去给别人。”
说着,贺思珩就想到了《穿堂蝴蝶》改编后的剧本。
“我让编剧重新写过这个故事,因为爱不够彻底,恨不够彻底,痛也不够彻底。你觉得文幼棠最后的结局好么?”
薛霁真想了想:“那得分情况,从她的角度来看,的确是人生之中第一个这么大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今生最大的一个打击。拜托,她可是千金小姐,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谁能不爱她?可偏偏宗驰不爱。”
说着,薛霁真自己都笑了:“宗驰真是个大犟种!”
“文学创作当然要夸张一点,文幼棠一辈子都会念着这个得不到的男人。这样的结局,对她而言,的确是挺不好的。她没办法扭转自己的形象,也没办法收回那些主动造成的伤害,永远愧疚、永远无望……”
听着他疲惫却依然元气的声音,贺思珩轻轻点头。
“如果从普通人的角度去看,文幼棠只是失去了爱情,但依然拥有呼风唤雨的家世背景,而那些还能庇护她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大小姐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呢?”
“也许今后出现一个更好的,她就不会惦记宗驰了。”
贺思珩意有所指:“人不可能爱上反复伤害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