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铺上了轨道。
镜头更是多线并行!
这要求整个片场像一个巨大工厂的超长流水线一样,各司其职、同时运行,每一环都在做事。虽然拍的是文艺片,但架势更像是对待超大手笔的商业大片。
也正因如此,薛霁真有功夫去琢磨自己的戏份。
下雪时天空是灰蒙蒙的,雪停后天又恢复了亮堂,贺思珩就是赶在午后的档口到的,他来后暂时没有声张,因为薛霁真和那怜在对戏,沙驰脑子里有比手绘分镜、模拟动画更详细的画面,他恨不得一帧一帧地“过初审”,大到桑恪扭头跑走的动作,小到凤绣垂眸的细节,沙驰都要把控演员对细微处的发挥。
郑致羽想和沙驰搭档是有原因的。
因为这人和他一样,是极致的细节控。
调整轨道休息的间隙里,贺思珩都没让薛霁真伸手,让戴敏守在挡风棚外面,他亲自给男友喂水——
薛霁真就嘟嘟囔囔的问:“这才开机多久?”
贺思珩听了有被他的语气可爱到。
他一点也不生气、厌烦。
而是散发出一种“哎呀,这么黏人嘛,好吧,没办法”的纵容,来了就来了吧,喝了水、暖了暖手,就领着自己和剧组其他人打招呼了。
理所当然,贺思珩晚上就和剧组一起吃饭。
沙驰不加班,统筹排好一天拍多少戏份,拍完就收工。这一点比之前王珏要来得好,港岛影视圈节俭惯了,王珏从中厮杀出来,更是把效能拔高到了极致,能不花钱就不花钱,必要时,时间成本也要为金钱成本让步。
所以,当大家顶着夜幕收工去吃饭时,贺思珩有点恍惚。
“你之前拍《沥江往事》,明明就在港岛沥江这两个地方取景打转,我反而没能找到机会过去看看。”他说的看看,不是去片场送个奶茶车、冰淇淋车就走,而是正儿八经留下来,和小真过夜……
听到这里,薛霁真瞥了他一眼:“你休想。”
贺思珩还想解释点什么,那怜下车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小半张脸,因为口罩遮挡、声音瓮瓮的:“你们俩怎么不进去?喜欢在这儿吹冷风啊。”
说着,自己推开挡风帘先走一步。
贺公子这才压低声音道:“离你生日没多久了,我想陪你过了生日再回去。”
薛霁真沉默了两秒。
没有多久?
他5月下旬的生日,这才几月份?
别以为《滴绿》剧组在G省山窝窝里拍戏,外面轻易进不来,贺思珩就能借机躲在这里浑水摸鱼了!
他扭头看了一眼男朋友:“吃完这顿,你明天就走。”
贺思珩似乎并不意外,所以也没多失望,而是伸手亲昵地揉了一下薛霁真冰冷的耳廓,撇开话题:“好冷啊,雪停了我再走吧,好么?小真的耳朵都要冻掉了。”
*
年长一点的男友难得撒娇,薛霁真深呼吸平复心跳。
他没有再明确拒绝。
贺思珩也的确懂了这份默认,当即在剧组下榻酒店升级了套房,每天跟着保姆车上班、下班,又双叒叕抢走了戴敏的工作。
戴敏敢怒不敢言,只得用工资和奖金安慰自己。
片场里,但凡有其他人目光能扫到的地方,贺思珩都十分安分,他表现地更关心电影本身的拍摄,沙驰也乐意和懂行的金主爸爸沟通一些内容。当然了,更多的时候,他们俩聊的都是薛霁真的戏份表现。
这简直就是,赶上了呀!
沙驰本就喜欢薛霁真,就像老师最爱对外炫耀自己最最得意的学生。而他说的每一句话,贺思珩都表现出了极具共感的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