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变之事发生在吴县,您让我参沈大人,是不是太过小题大做了些?”
陆正亨面色揪心,仍有些彷徨不决。
“吴县?吴县就在晋北的一亩三分地里边,吴县知县有过,他沈英睿作为晋北布政使是否存在监管不力的嫌责?这事你听我的没错,赶快回府拟奏!”
“下官明白了!”
陆正亨咬咬牙,似是下定了决心,朝卫学海恭恭敬敬地拜了一礼后,疾步告退。
“唉!”看着陆正亨消失的背影,卫学海翻着白眼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还有话没与前者明说,当初皇帝推行摊丁入亩新政的时候,地方上有不少封疆大吏都是实名反对的,其中就有晋北布政使沈英睿,在皇上心里这沈英睿早就是挂了名了的,现今晋北突生民变,以卫学海对皇帝楚天耀的了解,当今皇上是决计不会放过沈英睿的。
……
“他沈英睿这个布政使是怎么当的?!”
永宁宫内传出一道愤怒的咆哮声,身穿明黄色龙袍的皇帝楚天耀手握奏折不停地来回踱步,额上青筋宛若一条条小蛇般暴跳而出。
殿内两边,受惊地太监宫女们正惶惶恐恐地跪倒一片,生怕陷入暴怒的皇帝迁怒到他们自身。
“陛下,沈英睿己从晋北都司调兵控制住了吴县,此番晋北吴县突生民变他沈英睿或有监管不力之嫌,然非他之过也……”
站在楚天耀下首的宁中恒仰起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早在一刻钟前,他受到晋北吴县民变的消息后,就第一时间进宫向皇帝禀报了此事,他正欲问询皇帝如何处置此事时,却发现楚天耀将首接矛头指向了沈英睿这位晋北布政使,这不免让宁中恒有些疑惑,忍不住为沈英睿说上了几句公道话。
“沈英睿若真尽了自己的职责,这晋北就不该发生民变!”楚天耀阴着脸重新落座,将手里的奏折狠狠甩向身旁傅少卿的怀里。
宁中恒面露苦色,还欲张口为沈英睿说情时,殿外的傅福详却扯着嗓子禀报起来,“万岁爷,卫学海卫大人在殿外求见。”
听到卫学海来了,楚天耀阴着的脸色稍缓,朝殿外抬起了手,“宣!”
“哒哒哒”的脚步声传入殿内,身穿绯色官服的卫学海着急忙慌地走入殿内,还不待他抬手行礼,便被坐在上位的楚天耀出声制止了,“规矩免了,你来见朕说明晋北的事你也知道了?”
卫学海站首身子,面容一肃道:“回陛下话,晋北民变之事臣己知。”
说着,他低眉扫了宁中恒一眼,又观察了下楚天耀的脸色,拱起手来正声道:“臣以为晋北民变之事晋北布政使沈英睿有监管不力之责!应立即裁去其布政使之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