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大口大口的血水如同喷涌江河般从叶高云口中倾泻而出,他整个人如同脱力般朝下栽倒,一旁的顾忠却仍旧死拽他不放。
正当洛重云松口气的时候,与叶高云一同被抓住的两名男子却如同中了毒般倒在了地上,开始不停地抽搐起来,不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见那两名倒地的男子七窍流血,己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怎么可能?”洛重云一下子懵了,“未见这二人咬齿,他俩是何时中的毒?!”
一旁的顾忠也傻眼了,猛地朝快要昏神的叶高云脸上抽了个巴掌,厉声问道,“问你话呢!这怎么回事?”
“呵呵呵……”低头晃脑的叶高云发出一阵渗人的怪笑声,如同索命恶鬼般狞笑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临行动前,我……我便让他们服了毒!”
洛重云勃然色变,厉声下令道:“快!快带他回布政司,找……找大夫来!”
在洛重云的急声催促下,众人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布政司衙内,提着药箱的大夫则是迈着急切而紧张的步伐赶来。
在一众兵将的虎狼之视下,大夫开始对昏了过去的叶高云进行检查。
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众人便见那大夫喘着粗气站起了身,顿时都紧张的屏住了呼吸。
“唉……”
未听话声,便先闻唉声,洛重云一下子便急了,“怎么了?他……他是不是中毒了?!”
“并没有……”
大夫摆手解释道,“他……他这就是失血过多昏过去了,身上连半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除了那不停冒血嘴,他全身上下半点毛病都没有。”
这话让洛重云松了口气,一旁的顾忠却不干了,气呼呼地大骂道:“我操你娘的!什么毛病都没有,你叹鸡毛气啊!”
说着,他撸起袖子就要收拾这大夫,那大夫如同受惊的兔子般躲在了洛重云身后,“小人……小人这是职业病……求将军饶过我这一回儿吧……”
顾忠大怒,“你他妈……”
“行了!”
洛重云不耐烦地喝止了他,冷声呛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添乱?”
说着,他动作麻利的从袖袋里掏出一锭银子,交到了大夫的手中,“麻烦你了。这之后还需要你好生照顾他。”
“谢过侯爷!”
那大夫感激涕零地拜了拜他,洛重云则轻轻挥手,示意他退下。
洛重云扫视在场众人一眼,冷声下令道:“除了顾忠和亲卫们留下,其他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
“人被逮住了?”
喘着粗气的穆雨寒急匆匆地跑进了布政司衙院内,看了眼坐在院中的洛重云与顾忠,好奇地眨眼道,“那叶高云人呢?”
“正关在后院里呢。”
洛重云喝了口茶后,心有余悸的说道,“这叶高云的狡猾程度远超我预期!好在……好在成功将他捉拿了!”
“他奶奶的,这小子也真够狠的!”顾忠站在一旁吐了口痰,呲牙骂道,“竟然给他手底下的人都提前服用了毒药,真他娘的够阴损哈!”
穆雨寒面色一惊,急问道,“这事我从外边的守兵们那儿听说了,他自个呢?难不成也提前服毒了?”
“他自己未服毒。”洛重云揉着额解释道,“想来他提前让自己手下人服毒,就是为了防止手底下人被抓后供出他的行动而为之。”
“他给他手下服用的是一种需要按时服以解药压制的奇毒!换句话说,只要咱们抓不到他本人,我们就算是抓了他全部的属下也没有任何作用!”
“嘶……”
听罢洛重云的解释,穆雨寒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这叶高云的手段也太过阴狠毒辣了些……
沉默片刻后,穆雨寒朝洛重云问道,“接下来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半个时辰前我己经将夜高云落网的事写进密折传回京师了,一切还得听皇上定夺。”喝了口茶后,洛重云皱眉沉思道,“我想皇上大概会派内监机的沙东行来接人吧。”
一听沙东行三个字,顾忠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嘴角抽搐着说道,“说的是,皇上大概率会派沙东行那家伙来西宁接人。每每看到那家伙我就浑身不舒坦,总觉着这人阴里阴气的……”
闻言,穆雨寒忍不住笑着调侃道:“照我看,他沙东行不是阴气,而是煞气太重,你见着害怕吧?”
顾忠非但不恼,反倒十分大方地承认道,“你这话说对了,就沙东行那家伙,咱们京城里的人谁看到他不发怵?落在他手里的朝廷大官还少吗?”
穆雨寒摇头道:“那是落在他手里吗?分明是……”
“行了!”许是知道穆雨寒想要说什么,洛重云急声打断道,“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咱们瞎琢磨也没用。”
“就算是要把人送进京里也有好几天的时间,看顾叶高云的事可千万不能马虎了。”
顾忠郑重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这回儿能抓到叶高云,石林那小子功不可没……你是不是该给人家一点奖赏?”
“这又不是打仗,奖赏的事自然要由皇上亲自做主。”洛重云抻手扶额,低语道:“放心吧,他在这次抓捕叶高云的功劳我都报上去了,估摸着这小子也该升官了。”
“够意思!”顾忠咧嘴一笑,拍了拍洛重云的胳膊,“我看石林这小子比汤云那家伙顺眼多了,汤云这小子跟他石林一样同为千户,这阵子就跟人间蒸发了似得一首没见着他的动静!照我看,多半又是去逛窑子了……”
顾忠越说越是来劲,扭头晃脑道,“汤云这小子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些话本不该我来说,但……”
洛重云摆手制止道:“汤云另有事要做,这都是我下的令。”
顾忠一下子懵了,只觉着脸皮臊得慌,“不是,你有其他事安排给他,你应该早跟我说啊!我……我还以为这小子背着人偷懒去了……”
洛重云低头叹气,意味深长的说道:“要是把他要干的事给说出来了,那才是真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