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哥,你曾跟我说过的话你自己都忘了么?”
赵嘉轩放声怪笑起来,“就像你说的那样,我赵嘉轩再纨绔浪荡,那也是出自勋贵之家的豪门子弟,对政务之事虽不精通,但也耳濡目染多年,官场上那些弯弯绕绕,我不感兴趣,却不代表我一窍不通……”
“宁阁老前一刻刚从护城军旗下查出勾结日月教的将领,后脚就有人急不可耐地联名上折弹劾我父亲,要说……这背后没人搞鬼,谁信呐?”
卫学海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抖动起来,看向前方这个一向没心没肺,嬉皮笑脸的好友,突然觉着有些陌生。
“前不久我父亲因为失职一罪被皇上革职,但却保留了我父亲的爵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在皇上心里,我父亲还是有一定地位的……这些东西,我这个纨绔子弟都看得出来,那帮吃饱了撑的弹劾我父亲的官员们,就看不出来我父亲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么?”
“他们敢抱团参我父亲,就因为他们料定了我父亲在近期会遭受忧关生死的大患,所以才敢有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的胆子!但……他们又是从何人口中得知我父亲近期会逢事的消息风声呢?除了……内监机外,我想不到第二个可能了!”
卫学海目瞪口呆,若非亲耳所闻,他很难想象这一通严丝合缝的推断会出自赵嘉轩之口!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卫学海有些纠结地说道:“你……你不要胡思乱想,这些事不该是你想的……”
闻言,赵嘉轩忍不住笑出了声,“海哥,你越是顾左右而言他,就越能佐证我的推断是正确的。”
长叹口气后,卫学海有些头疼地问道,“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那你打算怎么办?”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赵嘉轩虽不是君子,但……也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个道理。”
一听这话,卫学海这才松了口气,他深怕赵嘉轩在情绪激涌之下,做出冲动之事来,可现下看来,赵嘉轩还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这便能让他放心了。
赵嘉轩目光灼灼地望向卫学海,隐有期待地问询道:“海哥,倘若我真有为父报仇的那一天,你会……你会帮我吗?”
卫学海没好气地往他胸口处轻捶一拳,说道:“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赵伯父的仇,我这当子侄的可一首记在心里呢,就算你不说,我也打算趁机会替他老人家雪恨!只是,你既说了要为赵伯父亲手报仇,那我就等你势成亮剑的那一天!”
闻听此言,赵嘉轩心头一暖,格外认真的说道:“海哥,谢了……”
“咱俩之间的交情用不着说这些。”
说着,卫学海伸手端起床头凳上的红姜水,“行了,你这刚醒不久,快喝碗红姜水润嗓,大夫说了,你受惊过重,气血发虚,多喝点暖身的汤汤水水对身子好!”
看向卫学海手中那碗泛着热气的红姜水,赵嘉轩愣了半会儿后,这才从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我就不喝了,这红姜水里边的怪姜味我闻着就不舒服……”
“你咋跟小孩一样,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吗?”
“要喝你自个喝吧,我没你虚!”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