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侯爷望着视线中的滚滚火海,以及扑面而来的炙热。
心中,难免很是感触。
忙活了如此长的时间,终于在今晚尘埃落定。
这一把火,不单烧掉了数万艘船,还烧掉了几十万的王师。
最重要的是,也等同彻底烧掉了大乾和女帝的两个州。
王师一灭,没了船只,有着黄河天堑阻隔,翼州和兖州将弹指可得,不需多长时间就会被他收入囊中。
何平同样满目激动,乃至脸色有些发红。
显然,他也明白这一把火的重要性。
待回过神,隐隐听到一些声响,何平转头看了一眼,马上禀报道:
“侯爷,司徒将军到了。”
“哦?”
秦天移目看去。
位于更东侧的河岸边,重新换上全身铠甲的司徒啸骑着战马正飞奔而来,吕布紧跟在其身侧。
在两人身后,是密密麻麻的骑兵。
今日下午,他将司徒啸派遣了回去,整军待命。
火箭,不但是焚船的信号,也是传唤兵马的指令。
“侯爷!”
“义父!”
来到秦侯爷身前,两位将军纷纷下马叩首。
面容上,与何平相差无几,满是涌动之色。
就是吕布也知晓,这把火将会给镇北军带来多么大的战果。
“这几日那边可好?”
秦天示意两人起身问道。
“回义父,一切安好,遇到的几批巡河士兵,都被何校尉留守的人应付了过去,未发现藏于货船内的人手。”吕布道。
“将士们呢?”
“经过这几天靠岸休整,体力和精力也都恢复了过来。”
“嗯。”
秦天微微点头。
实际上,也不会出现什么差错。
随着何平权力的飙升,其麾下那些隶属侯府密探的士卒们,身份地位自然也就水涨船高。
其他几位河间郡校尉的巡河士兵,哪里敢去开罪强行登船搜查?
“侯爷,按照你的命令,末将在启程前,已让马有才将十几艘藏身的货船和所有战船,全部开往河道中间凿穿沉入河底,其后,马有才也会率领他的那些属下与何校尉留守的几十人,北上返回镇北城。”
一旁的司徒啸开口道。
沉船,是为了不给女帝留下任何一艘船只。
马有才牵连了进来,身份迟早暴露,不适合继续潜伏在东平城。
另外,还有何平与眼前一百多名密探也得全部跟着他回去,此事早已决定。
不过秦天想了想,又转向何平道:
“船只被毁,粮道和兵道被断,康清寿和那两个郡城主将都必死无疑,绝对会被女帝抄家灭族,但让他们就这么死了,有点可惜,留个人去撩拨撩拨,逼他们纳城归降本侯,知道怎么做么?”
“是,卑职明白。”
何平闻言立即拍马前行几步,来到其中一名麾下士卒身前。
待其详细交代一番返回后,彻夜未眠的秦侯爷也没打算休息。
干事业,怎能贪图安逸?
特别是现在还正处于事业的重要转折期,更不能懈怠分毫。
虽说粮道一断,前线王师将瞬间变成一头虚弱的病虎,只能苟延残喘,很快就会败亡。
但趁他病要他命,绝不能给予敌人丝毫喘息翻盘机会的浅显道理,秦侯爷岂能不懂?
最后望了眼剧烈燃烧火势越来越大的河面,秦天便调转战马当先狂奔而出,马蹄直指北方。
“全军听令……”
“随本侯追杀河间郡的运粮队!”
“务必将其截下,全数焚烧殆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