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和你同处在那座类似绣楼的地方有多少被掳来的女子?”
女子想了想道:“具体有多少人奴家不是很清楚,由于奴家没有答应他们,在那里也就很少能出来走动,和那里的小娘子少有说话的机会。只知道有很多的房间,房间里几乎见不到阳光,有个很大的中庭,只有在中庭那里才能见到太阳,太阳从一个大的豁口处照进来,看它出来看它落下,才知道一天过完了,又一天来了。有时候,碰到闲遐时,她们就会去中庭处晒太阳,人数上,奴家猜测差不多有一百多人。”
“这么多!”
高惟明有些吃惊,按他想来,有过五六十人差不多了。
见他有些惊讶,女子忙道:“具体有多少奴家并不知道,只是根据偶尔见到人来人往的情景猜测,或许……或许也没有这么多。”
“那里主事的是谁?”
“平常主事的是个姓万的中年女人,大家都叫她万妈妈,大小事都听她吩咐。不过她还是要听一个姓严的,听到有人叫他严老大,也有称他严当家,他是个很凶恶的人。”
提到严老大,女子面有悸色,显然,严老大带给她很不好的回忆。
高惟明皱着眉,本来想隐着行迹,为了救这个女子杀了人,这行迹不想暴露也得暴露了。虽不想因小失大,却又如何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子被人凌辱,他做不到,也忍不了。既然已经如此了,那接下来该如何,天一亮,这屋里的情形势必被发现,到时这里还不炸了锅?
这座院落即使不是鬼樊楼,也会是最接近鬼樊楼的外围。严老大会如何做呢?是不是他会先舍弃这里,抹掉所有能牵扯到鬼樊楼的线索,然后再重新构建一张网,并对这张网的每个结点进行重点监视,如果这样,那自己目前所掌握的线索都将毫无意义了。
这可该怎么办?去抓丁松?逼问出所有秘密把鬼樊楼闹个天翻地覆,不能一网打尽,那就捣毁他的巢穴让他不能为恶总可以吧!
细想想,这样又太冒失,鬼樊楼到底有多大力量自己还不清楚,就凭严老大这套严谨的组织环节,这力量就不容小觑,自己单枪匹马的,一旦惊动了院里所有人,能不能平安脱身都是问题,双拳难敌四手,有夜色掩护还好,我暗敌明,等天亮了那成众矢之的了!
他目光触到因他来回踱步而不知所措站在那里楚楚可怜的女子,不禁心里又是一沉,现在已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见机不妙想跑就跑了,可现在还有她呢,既然救了她,难道又把她扔在这里?一旦厮杀起来,又怎么顾得了她呢?
他不禁有些急了,再耽搁下去,天就要亮了,感觉额头都出汗了,抚了抚额头。
“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如果是因为奴家,你大可不必着急,你能从两个恶徒手上救下奴家,让奴家免遭大辱,得以保全清白之身,奴家已感激不尽,你应尽快离开这里,一旦被发现,特别是那个严老大若是带人来了,就不易走脱了,他是个很凶恶的人。奴家能以清白之身离开已足够欣慰了,不敢再有更多的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