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姐儿满是担忧地看着四郎:“要是我真的生不了孩子该怎么办?”
四郎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莫怕,大不了过继二哥的孩子。”兄弟几个就二房孩子最多,周四郎猛地心里隐隐生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当即按住不提。
英姐儿回了房,四郎去了净室,香草进来给她卸钗环下头发,也不知道怎么地,竟不小心扯了几根英姐儿的头发下来,英姐儿心情不好,难得地皱了眉头呵斥道:“你怎么了?少有这样冒失的时候?”
香草突然跪了下来:“奶奶,奴婢听到一件事,不知道真假,也不知道该不该跟奶奶说。说了怕奶奶伤心,不说……”
英姐儿见香草如此,也吓了一跳,知道肯定不是小事,忙道:“你赶紧起来,好好地说清楚了,吞吞吐吐地做什么?”
香草哽咽道:“奴婢、奴婢今日去厨房吩咐她们给奶奶每日熬碗玉米粥,没想到听得人说……乔嬷嬷当年,偷偷……给奶奶下过药,奶奶,只怕都不能生了!”
“哐当”一声,英姐儿表情麻木地循声看去,周四郎披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脸空白地站在进门处,手扶着一边的桌机,地上是一个粉碎的茶壶……
英姐儿眼神空洞地看了周四郎一眼,转头看向依然跪在地上的香草:“你……再说一遍!细细地说,你怎么听到的?”
香草道:“奴婢看行李什么的新树她们都收拾得利落,就想她们刚来不认得路,便自己去厨房吩咐,让她们每日给奶奶午后上碗当年新下的玉米做的粥。”
英姐儿打断道:“这样的小事,小厨房不能做吗?”
香草道:“这三年,咱们院里的小厨房早就关了。听得咱们回来也没有收拾出来,守贤说二奶奶说不知道怎么个章程,凡事节俭,等爷和奶奶回来了,若是要开,便自己出私房银子。奴婢想着重新收拾厨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总要待回过奶奶再说,便自己去了大厨房。”
“去的时候还好,在厨房还见着了初春的嫂子,她一口应承了。我就往回走,谁知道,走到惜音亭,就听见两个小丫头在树丛后面说话,隐隐听见她们提到奶奶,奴婢便停下来偷偷地听她们说话。”
周四郎此时已经回过神来,他一声不吭地走过来拉起英姐儿的手,坐到床上。周四郎的手心湿湿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汗,他紧紧地攥住英姐儿的手,英姐儿冰凉的手渐渐有了些热度,反手握住他的,两人十指交缠。
“一个小丫头就道,四奶奶回来就惹事,会不会以后家里换了四奶奶当家?另一个小丫头就冷笑,说四奶奶哪里有心思管家?只怕天天要抱着送子娘娘求神拜佛呢!前头一个小丫头就问,四奶奶瞧着身强体壮地,说不得很快就有了。另一个丫头就压低了声音道……听说乔嬷嬷给四奶奶早就下了药,四奶奶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来……,奴婢当时就惊呆了,脑子一热就抢出去要抓那个丫头,谁知道奴婢刚绕过去,那两个丫头就飞也似地逃了,奴婢只瞧着个背影……”
英姐儿气得浑身发抖,心里难过得要死掉一般,半天才哑着声音道:“四郎,求你一件事,去把乔嬷嬷给我找来!”
周四郎看了看英姐儿的脸色,沉稳地看着香草:“你先下去,让守贤去打听乔嬷嬷在什么地方。这事谁也不许提,我跟奶奶先商量商量再说。”
香草抹了抹眼泪,满眼同情地看了一眼英姐儿,退了出去。这周家原来是龙潭虎穴,当初她跟奶奶两个吃了那么多看不见的暗亏,现在想起来都心惊。
香草一推出门外,四郎就紧紧地抱住英姐儿:“你先别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