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成,这东西其实我也是知道的。”看着对方骤然变灰暗的脸,姜诚平静地说道,“你得老老实实跟兄弟我说,东西哪儿去了?”
我……
一副吭哧瘪肚的支吾样,张学成还是苦着脸道:“我的姜爷啊,您这,您这就非不给我留半点面子吗?”
“行行,行行……我讲还不行?其实这批货是……是泰勋那瘪犊子跟我要的!”
“七箱玩意还贴着封条呢,我连一点都没碰,统统都给他装上车,直接送去哈尔滨了——至于他转哪儿去了,我这还真不知道啊。”
说完这些,他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干脆全讲了,“哎算了,都是哥们的,我也就老实全说:七箱货,泰勋应承我两千大洋……钱,钱我的全交公了还成?都是兄弟,也给我留点面子吧!”
张廷兰看了看姜诚,尽管口气比刚才温和了些,可还是透着几分咄咄逼人:“现在事情水落石出了,但姜爷,有些话我还是不得不提:”
“自打廷枢带队留洋,我牵头雪狐并总领吉林境内禁烟总务——刚学成说,我们舒舒服服搁首府待着,实则弟兄们哪天不面对烟贩子的威胁?”
“这边牺牲这么大,你呢,因为区区两千大洋就搞这个……你就不想想,经你手送到哈尔滨的毒,是不是没几天得又流回咱吉林来?”
民国时期,哈尔滨这座城市虽然距离黑省近,但区域划分还是在吉林……目前算是与黑省的过渡地带。
这个吴泰勋,把鸦片弄到那里,是打算干什么?
看着姜诚骤冷的目光,张学成为难笑笑:“你们说的都是……我这也越是觉得,大烟这玩意确实不是啥好玩意;可,可毕竟是泰勋啊,事都到我头上来了,我这能咋说?”
“要是我给推辞了,二大爷一个电报就能骂死我了……”
姜诚沉然。
这就是吉林一直以来持续面对的问题:别说关外,就算连上整个华夏,禁烟的也就他吉林一家。
清末,甚至是整个民国,抽大烟不违法便罢,还是一项重要的财政收入。
就目前在
军队按住了,现在就算张学成这种曾经的瘾君子,想在吉军继续混,就得乖乖戒烟。
“可总是这样,我们禁烟还有什么意义呢?”
张廷兰表情很灰暗,“远的不说,有些有钱人,想抽这一口就去奉省黑省的大烟馆子,我们管的着么?”
“还有些偷偷在自家宅子里过瘾……甚至到现在,还有人在豪宅内拥妓抽烟为乐。飞澜,工作实在不好做啊!”
这就是所谓的禁烟不彻底,就是彻底不禁烟吧。
姜诚回看着已是情绪激动的张廷兰:“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