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专不算,这是汉卿的意思。”
低眉盯着张首芳,姜诚眼神微沉——
看得出来,在他三位老婆的操持和陪伴下,张首芳已经恢复了些体面……但这极为浅表的体面之下,能看得出她的狼狈。
而这种狼狈分明不是兵荒马乱中的疲于奔命带来的,而是源于家庭的极端不幸,生活方方面面的打击造成的。
姜诚眼底竟多了些同情……因为他身边,曾经也有一个类似狼狈的女人。
“也是可怜人,唉,留在府里小住也是汉卿的意思。对了,这些日子你若得空,叫上雪儿和心雨,一块……哎?”
正望向帅爷的长女,正因她这桩政治婚姻引起的不幸心生悲凉,却突然发出一声惊噫——
因为他看到长子承业,不知什么时候竟拉着叶海儿子盛世走了过去。
两个臭小子,现在过去打扰合适吗!?
姜诚暗骂一句“咋不看住点”,海蕙心也知道利害,赶紧微微提起些旗袍下摆,回身往楼下小跑过去。
然而他刚把目光转去,竟是看到张首芳骤然一凛,竟是满面愕然地缓缓站了起来。
姜诚这才注意到,这位从来性子刚烈刁蛮的张家大小姐,脸上似乎有淤青。
心念一动,姜诚脸沉了下来——眼前的张首芳,忽然走向儿子承业,半跪下去搂着他抽泣出声。
看来她在老鲍家可没少受委屈,姜诚正暗想着,身后突然传来徐福善的声音:“姜爷,少帅来电!”
应了一声回身赶忙跟在他身后,走进距离此地最近的,有电话分机的房间。
拿起听筒应声,张汉卿的声音旋即传来——
先是细细问过家姐的情况,姜诚毫无隐瞒地对他一一说了,尽管听到对面在赶紧,但他还是明显能感觉到张汉卿口味的胶着。
“飞澜,这回……真不知道该怎么好好谢你了。”
对面的少帅叹了口气,继续往下说道,“但我还有件事得麻烦你——”
“我姐这段时间,恐怕还得在你府上留一段时日……她这怕是不愿回奉天来。”
姜诚求之不得。
因为随着吉林的发展壮大,他明显感觉到来自奉天的忌惮。
如果能让张首芳这位曾经的掌上明珠,长期留住在吉林首府,大帅总会看在女儿的面子上,少生些是非出来。
如此一来,姜诚必然能在第一次直奉大战前,把海参崴抢回来站稳!
“哎,谁说不是啊汉卿——”
眼珠快速转了几转,姜诚斟酌过措辞小心开口,“我这仔细想过了,咱姐在老鲍家没少受委屈,肯定会把这些个委屈啊,都撒到咱老张家去了。”
“我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好好在吉林府住上一段时日……我这儿好吃好喝的,再让雪儿她们陪着四处逛逛散散心,事情过去了——我再把姐给送回去。”
姜诚这话也不算全然的言不由衷,当然张汉卿听得也是万分感动:“飞澜你这……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