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鬼子名叫松井裕司,是个长相阴冷的中年男人。
他们授命于上级,前来满洲里附近偷袭前往库伦的辎重部队……早在两天前,他们就把一条崎岖的公路破坏了。
——为的就是再次守株待兔。
深深吸了一口气,松井裕司在非常怀疑上级的判断:
因为他们得到消息,就是在察哈尔与奉军交火的恩琴有点顶不住了,显然漠北通往蒙古的道路即将被打通。
奉军的前阵指挥所位于热河的林西,他们可能通过满洲里这么个难走的道路往蒙古送补给吗?
心中正迟疑时,一股夹杂着沙子的寒风袭面而来,其间还有荒原特有的荆棘类植物,迷了所有士兵的眼不说,还害得松井裕司吃了一大口冰凉的傻子。
“混蛋!可恶……”
不禁骂了几句粗话,松井裕司狠狠瞪圆了双眼朝着冰原上呸呸了几口,“一定是源义正那畜生觉得我妨碍他为天皇陛下建立战功,才用这种无耻方式把我指引到错误的方向来!”
如果姜诚在此地的话,必然会因为他的话大吃一惊:
那个为了给自己弟弟报仇,在吉林多次搞事,后来消失得无影无踪的混球,居然一路跑到了北遣军,还成了带队往高加索去的鬼子头目!
“是啊松井长官,这源长官一定是在耍我们——”
身边的副官也是抱怨起来,“如此干旱的无人区,附近根本就是杳无人烟,而且还这么冷,他们怎会,”
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所有人感觉到了大地在被某种极重的东西震撼。
很快所有人听到了某种恐怖的轰鸣,大量盘旋在他们身边的秃鹫被惊飞,连地上的小石片都在被震动。
“那是……什么!?”
吃惊的众人很快看到两辆钢铁巨兽在带队,紧随在它们身后的,是一连串整齐喷涂着军绿的卡车。
“松井长官,真的来了!”
副官长吁短叹,可松井裕司的脸顿时拉的比驴都长——
这他妈怎么打?
我们只是一群带了迫击炮的步兵,真跟他们干起吃亏的也只有我们!
然而耳边却不断传来源义正脱模横飞,给他不断灌输“天皇万岁”“为帝国玉碎光荣”之类的话语。
他还是脸沉了一沉,按照既定计划,对所有人下达了分散和准备攻击的命令。
这支由坦克开路的部队就是从满洲里出发的补给大队。
因为事关库伦前线的战事,这批物资能否送到有决定性的因素……姜登选没敢假手任何人,而是亲自带队出来了。
自上次在海参崴与鬼子交手,被氯气熏过之后,姜登选的身体便时好时坏,每到冬天就会咳喘不止,整个脸都因为缺氧而惨白。
他其实根本不适合长途跋涉,更应该留在后方指挥,可时下的他捏着一张已经沾上咳血的手帕,警戒地环顾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