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汉娜相信也依靠舒尔茨的判断。她现在心里既希望上级派人来与他们见面,可是心里又隐隐有些害怕与上级派来的人见面。
这几天舒尔茨的作息很反常,每天晚上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一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闭上眼睛睡一会。
第三天晚上,舒尔茨依然睁着眼睛静静的躺着,汉娜抱着孩子躺在旁边的小床上沉沉睡去。
凌晨一点钟轻轻的敲门声响起,门外一个女人问道:“舒尔茨先生,我听见按铃声,您有什么事情吗?”
“有,我口渴,可是病房里面的水没有了。”舒尔茨平静的答道。
汉娜已经惊醒,她条件反射般的坐起来。
“汉娜,不要怕去开灯开门。”舒尔茨轻声说道。
汉娜先拉开灯然后拔开插销轻轻的打开病房的门。但是她没有敢向门外看一眼就迅速的退到舒尔茨的身边。
这个时候只有舒尔茨才能给她力量和勇气。
门口了,一位须发皆白骨瘦如柴的老人慢慢的走进病房。他刚刚走进来,门就又迅速的关上了。
躺在病床上的舒尔茨与老人对视着。
突然舒尔茨像是几到鬼一样双手撑住床坐了起来。
“彼得罗金,是你!”舒尔茨惊呼道。心里早已经有了充分准备的舒尔茨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老人。
“你终于认出来了,是我。”老人轻轻的答道。
“你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舒尔茨问道。
这时候的舒尔茨完全失去了平时一贯的冷静。
老人慢慢的走到舒尔茨的床边坐下却没有回答。
舒尔茨这才醒悟过来转头对汉娜说道:“你先抱着孩子出去。
汉娜刚刚涌起的好奇心被舒尔茨压下去了,她匆匆忙忙的抱着孩子离开了病房。
舒尔茨伸出手与老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从二四年我被派往中国东北到现在我们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面了。不过你怎么老成这样?你的年龄比我还小一岁啊。”舒尔茨说道。
“这些年你一直在满洲潜伏,而我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彼得罗金答道。
“你走以后我先是到东方劳动者大学里教书然后又跟着别尔津同志去西班牙与该死的西班牙匪帮作战。我们有很多同志都牺牲在那里。”彼得罗金接着说道。
“三年前留希科夫叛逃到满洲国,我不得不离开这里去莫斯科汇报情况。当时我向上级问到你,组织中的领导同志说你已经牺牲了。”舒尔茨说道。
彼得罗金低着头灯光下雪白的头发和胡须格外刺眼。
“对了,刚才你说跟着别尔金同志去了西班牙,我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到他了。现在别尔津同志一定是在前线吧?”舒尔茨接着问道。
彼得罗金缓缓的抬起头用唯一的一只眼睛直视着他。
“舒尔茨,我和你一样还是一个青年的时候怀着伟大的理想奔赴北方大国。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决心把自己奉献给人类最崇高的事业,不管经受怎么样的挫折牺牲甚至是委屈都不会改变自己的理想是不是?”彼得罗金问道。
“那当然,自从我在柏林大学听李卜克内辛的演讲加入组织后我的理想就从来没有动摇过!”舒尔茨坚定的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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