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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太像偷情了(对镜)(1 / 1)

“长相身体一样,性格一样,偏好一样,害怕的东西也一样,”楚恒总结,“你们就是同一个人。”

宋燃青想到饭店里向他比划手语的老板娘,还有亲切喊楚恒舅舅的小女孩,说:“那我的经历呢,我的父母,我的亲朋好友,也和他一样吗?”

楚恒不想骗他,斟酌着语气,只说:“有些差异。”

宋燃青关掉吹风机,颓然地抱着楚恒,蹭在他的颈窝里,闷闷道:“要是你没有多余的那些记忆就好了…”

“那你现在应该已经顺利成家生子了。”楚恒忍了忍,又说,“你别抵着我。”

“你明明就喜欢。”宋燃青抱着楚恒不撒手,贴着楚恒边蹭边嘟囔,意有所指,“我和他谁大,谁操得你更舒服?”

“都说了你们就是同一个人,当然是…”楚恒忽然卡壳了一下。

宋燃青也不知道哪来的自信误解了意思,可激动的小火苗刚燃气就被一盆冷水浇灭。

“不过非要说的话,他在这方面学得是比你快些。”

宋燃青瞪着楚恒。

说是不承认是同一个人,又不允许楚恒真的将他和“泊春”分开来看待。

真的是上辈子欠了他的。

楚恒无奈改口了人称,“是你以前学得更快些。”

宋燃青表情这才有了微妙的缓和。他摩挲着楚恒的腰,装乖说:“我还没射呢…”

楚恒说:“我也没有。”

宋燃青以为是鼓励,又或者他听出了楚恒冷淡语气中的嗔怪,但故意装作误解。

硬得发痛的性器塞进股缝里磨,起先还只是插了一截肉头进去,浅浅地操屁股肉,可太舒服,较真的那股劲逐渐消了,于是宋燃青偷摸地越顶越深,肉红色硕长肉棒整根地没入股缝进出,很快就裹上水渍,湿漉漉得发亮,磨得两瓣白嫩软肉透出红,妖冶的颜色从腿根一直蔓延到腰间。

楚恒撑在洗手台上,腰被压着,屁股就翘得高了。他不啃声也不反抗,直到那根玩意不知轻重地重重插进了一个头,他才哼出一声闷响。

宋燃青退出来些,压抑着粗重的呼吸,还在假装矜持道:“怎么了?”

“没事,刚才不是都操开了,直接进吧。你毛手毛脚的,我也习惯了。”

宋燃青:“…”

“习惯”这个词用得就很耐人寻味,宋燃青虽然也和楚恒相处了一段时间,但要和那个“泊春”比起来,他自知肯定是远不及人家久的,楚恒说习惯,也不知道指的是习惯了谁的习惯,他没办法不拈酸吃醋。

宋燃青捞起楚恒的腰,摸了摸他身前也精神的阴茎,说:“你想要的。”

身体早就被欲火吞没,却拉不下脸,把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推责给了楚恒。

楚恒从镜子里瞟他一眼,“嗯”了一声,算是允许了。

宋燃青这回进得耐心,他观察着楚恒的反应,一点点地挺身,只要楚恒绷得紧了,就细细密密地在他背上落下无数的舔吻,等人主动放松,再朝湿乎乎的淫窍里碾捣。

楚恒硬生生被逼出一身的汗,宋燃青还偏偏一副邀功的姿态,不温不火地缓缓顶磨,“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

“不想做就滚。”楚恒回过头骂道。

他被磨得难耐,加上生气,颈边的青色血管浮现,透白的皮肤上染上红晕,从镜子里看去,饱满的胸口极富冲击性地占了大半的画面。

宋燃青完全挪不开眼。

他舔舔唇,解释说:“我以为你是累了,身体不舒服。”他压着要起身的楚恒的腰,不再收敛地重重顶撞,宫腔再度被打开,紧紧夹吮住了膨起的伞头。

“你要重我就重,要深我就深,别总想着其他人。而且,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吧?”

宋燃青上前更进一步,两具身体紧紧相贴,不留一丝缝隙,他含住楚恒的耳廓厮磨,“我不一样,楚恒,我不用你再小心试探,我可以直白地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

“说甜言蜜语的本事,唔…你还得再进修进修嘶…”楚恒被一口咬住耳垂,不怒反笑,“牙齿倒还是一样利。”

他话不饶人,身体已经支不住地贴伏在镜面上,吐出的热气反复在镜子上晕出一圈雾影,模糊可见被撞得颤抖摇摆的臀。

终于明白楚恒身上为什么有种奇怪的矛盾感了。他身子生涩,是因为这具身体确实在之前还没有任何的性经验,但他技巧熟练,一操就发浪,是因为和那个叫“泊春”的不知道滚过了多少次床单。

“他也进过这里吗?”宋燃青不忍了,红着眼反复往最深处鞭挞,“他也能把你操得直喷水?”

“当然呃…他喜欢射在子宫里…啊…还尿进来过…好烫…我、呃啊…立马就高潮了…”

“你不许说!”宋燃青扣着楚恒的腰,铆足劲操最热最水的小口,伞盖反复在紧缩的入口处刮擦,原本紧致的宫腔逐渐变得更适合被进入,像是真空的薄膜一样裹住逞凶的阳具,争先恐后谄媚献吻。

酸胀从身体的深处流窜至全身,楚恒骨头都软了,但与此而来的还有钻心的痒,可明明都被插得满满当当,骚点也一直被特殊照顾,怎么还嫌不够?

楚恒嘴微张,支在镜子上的手无意识地贴到了宋燃青的镜像上,仿佛真的透过虚幻的时空,在他爱人的脸上轻点。

他继续煽风点火,说:“还穿过肚兜…绑过手、挂着腰链,嗯…在龙椅上…啊…掰开我的腿操…那几天我一上朝…就忍不住流水…”

这简直太像偷情了。

他每说一句,宋燃青的脸色就更沉一分,动作就更不讲道理的凶狠,他紧抿唇,在响彻房间的啪啪啪里小声说:“你别说了…”

“啊…”楚恒身体一耸一耸的,身前竖起的阴茎正好可以和镜面相撞,不断张合的马眼在镜子上吐出藕断丝连的线条。

楚恒失神地被操了很久,屁股和胸在前后夹击下都变成了艳丽的红,明显可见掌印,楚恒垂眼盯着镜子里颠摇的乳肉看了一会儿,正抬眸,就撞上了身后另一双滚烫的眼。

楚恒闷闷笑了笑,斜飞的眼中媚意横生,“你想知道这块玉坠之前是戴在哪儿的吗?”

不等身后的人作何反应,他继续说:“是挂在左乳上的…啊啊…你、嗯…你有没有注意到…你每次好像都会对我左侧的胸…格外照顾…呃太深了…”

“不要说了…楚恒,我…”

楚恒在镜子里看他一眼,然后费劲地回头,静静地直面宋燃青。

宋燃青像寻找救命稻草般寻着唇吻下,痴痴道:“我爱你,我爱你,楚恒,你也爱我的对不对?”

这个吻很急切,又有些凉,与之相反,在身体里埋着的那根东西反倒更活跃,顶着深处频频跳动。

楚恒被操得呛到口水,他干咳几声,说:“哭什么?”

“你不能只对他那么偏心,他有过的我也要。”

楚恒装傻,“那你、呃…哈…买票带我去龙椅上搞?”

“…”

楚恒哑着嗓子下了判决,“别纠结了,你就是他。”他向后拉了把停下动作的宋燃青,不满地晃了晃腰。

宋燃青不乐意,纠正道:“你应该说,他就是我。”

“你这算承认了?”

“不。”

他扣着楚恒的后脑勺不让他躲,另一手则故意反抗似的,抓住了楚恒的右侧胸乳。大手一拢,粗暴地握捏掌中的柔软,除了对美妙手感的赞叹外,不知为何竟有种感觉。

好像…比什么时候揉过的更大些…

他想起来一些醉酒的楚恒坐在他身上说的话。

“嗯…是不是比以前更大了?”

“我练了很久…”

……

楚恒知道“他”喜欢什么,靠特意练了的胸,轻而易举钓到了去春宴的他。

宋燃青也不知道在气谁,一巴掌落下,抽得粉白的乳肉上泛出一块清晰的红印,荡出层层肉浪。

下面被夹得窜火,宋燃青又加速操了几十来下,掐住楚恒右侧可怜的、发紫的乳首,喘息粗重:“那现在这里挂上‘宋燃青’好不好?”

‘…嗯?我没说过吗?啊、啊…你们的姓名一样啊…‘泊春’只是我…给他取的字罢了…”

“…”

宋燃青嫉妒得快疯了。

他突然抽身而出,一把拽过软绵绵的楚恒,几步走到床边,把他压在被褥里,发狠地进入。

楚恒任他疯了一会儿,直到呼气都快不畅,他再挣扎要翻身。但身上人一较真起来就一身蛮力,楚恒几下都没挣动,两相对峙下,楚恒从脖子一路向上胀出紫红,漂亮的背肌在年轻男人的掌下如蝴蝶般振翅,让人破坏欲更盛。

雌穴已经被操麻了,里里外外都成了糜烂的肉囊,宋燃青看似没了理智,实际上龟头仍然精准地在一下下顶撞最敏感的点。

几个巴掌甩在臀瓣上,楚恒脸埋在被子里,发出沉闷的呻吟。

“唔…”

穴里喷水不止,雌穴已经到了高潮,宋燃青却操得更狠,胯骨砰砰地和臀肉相撞,小木床不堪重负不断地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楚恒太清楚宋燃青的身体反应了,他猛地起身掀开也快到顶的宋燃青,说:“别弄进来。”他憋得全脸涨红、汗水浸透,一张嘴都是气若游丝的虚。

“不行。”

宋燃青被楚恒惹恼,“现在我都不能射里面了?”

“不是…呃…慢点…啊…又要…”楚恒身体晃了晃,撑不住地贴回床上,“晚些…喊了小谢来接我们,弄里面了…啊…啊啊…会、会不方便。”

“借口!”宋燃青重重一顶,阴茎整根没入还犹嫌不足,就差把囊袋也塞进逼穴里,下一秒他又变了,他用近乎恳求的语气说:“让我射进去好不好,你最喜欢的,能被精液灌满,很舒服的,在路上要是流出来了,我就给你舔了塞回去好不好?”

没人回答他,楚恒已经说不出话了。

楚恒大张着双腿歪歪趴着,除了被撞动的耸动外,身体还在一阵阵抽搐,高潮似乎没有止境,烂软的逼穴一直在喷,插几下就又抖着噗嗤潮吹。

——像是彻底坏掉了。

只有在这一刻宋燃青才得到了一丝安心,至少楚恒还是喜欢被他操的。

他心满意足地射了个爽,有力的精液一股股冲刷在宫腔壁上,真的用滚烫的精水把楚恒灌满。

“狗东西…”楚恒恢复意识后,拎起在下身舔吃的宋燃青到嘴边就是一口,他还没什么力气,这一口咬在宋燃青脖子上反而像调情,惹得宋燃青立刻回了充满腥味的吻。

在楚恒的斜眼下,宋燃青只能抱着他去浴室重新做清洗,极其不愿地扣弄穴里的精液。

幸好射得深,还有很多一部分挖不出来,楚恒自己努力很久收缩逼口,也无济于事,只是让淋浴间里另一个对着他下身虎视眈眈的人更移不开眼了。

床上的被子被楚恒射出的玩意染了一大块,是完全不能要了,宋燃青暂时先把被子挪走,把楚恒放在干净的床单上,为楚恒倒了杯热水。

楚恒没看他人,端水慢慢地抿了两口。

“我是不是,永远比不过他了?”宋燃青附身为楚恒穿衣服,垂下眼,轻声说道。

“我也想过,如果能恢复记忆,我就能知道你们发生过什么,就能知道怎么爱你。”他停了一会儿,艰涩地袒露他的怯懦,“但我也怕‘我’会不复存在,然后你就可以和夺走我身体的他长长久久,白头到老。”

他睫毛纤长又浓密,垂眼的时候就会在眼里落下一片阴影,显得他更加沉郁。

宋燃青小时候有婴儿肥,嘴一抿脸颊上的两块肉就会鼓起,就算没生气别人也会觉得他受了委屈。后来长开了,脸部线条变得锐利,只要不笑看起来就会冷冰冰的,连拈酸犯倔时脸都沉的。

可楚恒哪会看不出来。

几十年的记忆在脑海里迅速飞掠而过,楚恒仔仔细细想了很久,然后极为理智又冷静地让了半步。他说:“我知道了,我再考虑一下。”

宋燃青也没想到一向难改主意的楚恒会松口,他喉结上下一滚,没说话,只是捧着楚恒的脚,在他的脚背上轻轻留下一个吻。

“我们结婚吧。”

一定是淋雨淋得出现幻听了。

楚恒跷在宋燃青膝上的脚都没来得及收回,他嘴巴张了张,头一回连骂人都不顺畅,“你…你脑子坏了?”

楚恒凌乱,在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到这一步了?他怎么不知道?

宋燃青表情认真不像开玩笑,“这里正好可以领证的。”他打开手机搜索当地的结婚流程,在看到至少要提前一个月预约后,一下子又变得颓然。

宋燃青叹了口气,老老实实继续给楚恒穿衣服。

外面的雨下过一阵大的就停了。

宋燃青被楚恒催着去前台结账,顺便在店家耐人寻味的眼神中赔付了他们弄脏的床品。

楚恒坐在公共区域的座位上等宋燃青,手里拿着打包的两杯热咖啡,宋燃青一来,他就很自然地把其中一杯递过。

宋燃青接过,但拿着杯子没动。

“只有咖啡是热的了,嫌苦自己去加糖。”

宋燃青还是没喝,反而用一种更幽怨的眼神看向楚恒。

“?”楚恒简直莫名其妙。

宋燃青默默把纸质的杯子转了一个方向对着楚恒,楚恒完全没有留意,上面竟然有一串圆珠笔写下的数字,估计是送咖啡的侍应生留下的电话,旁边还画了一个笑脸和爱心。

楚恒冷静地看了一眼处在暴走边缘的宋燃青。

“这木屋隔音好到他们听不出来我们做了什么事吗?”

宋燃青扔了一口没喝的咖啡,解开衣服最上面的两个扣子,露出楚恒咬在他脖子上的牙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挖情侣墙脚,天打雷劈。”

楚恒无语,“我们什么时候是情侣了。”

宋燃青立刻转过头定定看着楚恒,又问了一遍那个问题,“你不爱我吗?”

胸口有些堵,楚恒想先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时,电话响了,手机屏幕上显示是谢存宁。

忽视锐利的视线,楚恒正好略过这个话题。他接起电话,嗯了两声后挂了。

“小谢到门口了,我们走吧。”

“去哪儿?”

楚恒拉过站在原地不动的宋燃青,“酒店。不然一起睡你那个破车里?”

雨是停了,但风还不小。

尤其宋燃青没带厚衣服,穿着单薄,还不知被触碰到了哪根敏感的神经,一改往日的闷骚,雄赳赳气昂昂地在冷风中露出一截脖子,耀武扬威般地向谢存宁露出脖子上的牙印。

楚恒:“…”

谢存宁从越野车上下来,像是压根没看见宋燃青一样,目光越过他径直看向楚恒。

谢存宁拉开后座车门,喊人:“哥。”

一个亲昵的称呼让花孔雀瞬间瘪了气势。

楚恒也有点意外,谢存宁这个小孩平时比较内向甚至可以算呆板,今天不知怎么突然开窍,竟然抓了头发,离近了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男士古龙水味。

“你去约会了?”楚恒说。

谢存宁没想到被一眼看穿,脸上有点红,“嗯。”

他神情太羞涩,和工作时寡言可靠的形象完全相反,简直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和他的年龄、身份、形象一点都不符。

楚恒必须得承认,谢存宁被延迟、被耽误的人生,完全是因为他在收养他时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不能恋爱。

楚恒清楚他性格,也没有专门派人盯着,这么多年他也确实一直在履行这个承诺,直到最近,楚恒突然在这一点上松了口。

谢存宁不好意思地说:“本来也没想这么快就谈恋爱,只是刚好遇到了她,不追她的话我会后悔一辈子。”

楚恒笑了笑,拍拍谢存宁的肩,说:“那我们快走吧,别耽误你安排。”

他和宋燃青两个人上了后座。

楚恒开口要烟,前后两只手都递来了他常抽的那个牌子。

宋燃青赶在楚恒动作前,抢先收走了谢存宁手上的那根,然后很懂事地掏出打火机,凑近了替楚恒点上他备好的烟。

“唰”的一声,明橘色的光亮在指尖亮起。

楚恒打开窗抽了两口,冷风趁势快速灌入,车里温度极速下降,他又把窗关上,吸了最后一下,把烟掐了。

简直就像宋燃青娇气得一点烟味都忍受不了。

宋燃青意外道:“怎么?我不介意的。”

楚恒明明知道他也会抽烟的。

宋燃青忽然想起,他在楚恒妹妹一家楼下等待的那个凌晨,楚恒醉醺醺地爬到他身上,揽着他的脖子,拿走他手里的烟,哑着嗓子说抽烟不是好习惯。

那时宋燃青揽着坐在他腿上的楚恒的腰,心猿意马,没功夫多想,现在返回去看,似乎这话由楚恒来说没有一点说服力,但之前、至少是楚恒在他身边的时候,宋燃青从来没见他拿出过烟,也没在他身上闻到过一点烟味。

司机谢存宁很没有眼力见,拆楚恒的台,说:“楚总还在努力戒烟。”

宋燃青忍不住搭上楚恒垂在身侧的手,有些凉,他包拢着握紧了。

年轻人的热意顺着手背传入,不一会儿就将楚恒捂热,他没回握但也没挣脱。

楚恒看着窗外,向在无声等待解释的宋燃青说:“以前…我生过哮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支气管炎,当时还因为幼时不足,导致这个病拖了很久。所以现在就想着,还是得多注意预防。”

他声音很轻,但车里的另外两个人肯定都能听见,前排的谢存宁没说话,宋燃青则似有所感,像是被当头一棍打中。

——身体在一无所知的他之前,先一步感到了痛苦。

宋燃青很久没说话,楚恒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却见宋燃青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楚恒张了张嘴,无措地用手抹掉挂在眼下正要滚落的一颗泪,却不想越擦越多。

宋燃青哭得没有一点声音,他神色愣怔,双眼直直地茫然,泪水却大颗大颗地涌。

那些眼泪像石头般坠落,敲打在楚恒心里,他忍着手背上指甲深陷的疼痛,闲着的手拿纸从宋燃青眼下一路擦到下颌。

宋燃青气血上涌,头脑胀得似缺氧,嘈杂的声音阴魂不散地再度缠上,只是他这次不愿后退,他急切地想知道楚恒所说的“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随意动,清亮的“嗡”的一声后,画面变幻,眼前的楚恒逐渐和病榻上面容苍白的人渐渐重合,暗色的血染红银发,交握的手怎么也捂不热…

他当时在干嘛?为什么控制不了身体?为什么还不去救楚恒?

宋燃青在幻境中无声悲嚎。

“那为什么现在不注意了?”看着面前活生生的楚恒,宋燃青嘴唇颤了颤,艰涩地吐字道。他已经有了答案,所以很快自顾自地又说,“觉得等不到他了,就都无所谓了是吗?那我呢,楚恒,你有没有想过我?”

越野车在辽阔的大道上疾驰,山野在不断被抛在身后,前方又不断涌入新的黑色山川,入目可见尽是冷冽的灰黑色调,即使在开了暖气的车里,身体依然冰冷。

楚恒为什么不回答他…

疼痛攫取了身体,宋燃青低头剧烈喘息,眩晕中听到楚恒焦急的声音,“宋燃青…宋燃青!”

他发不出声音,依旧紧抓着楚恒的手,视线一黑,然后便陷入昏迷。

再醒来是在医院。

宋燃青一睁眼对上雪白的天花板和挂着的点滴,他偏了偏头,看到站在窗口的楚恒,他嘴里叼了一根没点的烟,低着头拿着手机,似乎是在打字。

“楚恒。”宋燃青小声喊道。

楚恒立马转头,见宋燃青醒了,他脸上的疲惫在一瞬间里明显减淡。他收起手机和烟,走到宋燃青的病床边,按下传唤铃。

专门待命的医生很快就赶来查看,问了宋燃青很多问题,可最后还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等医生离开后,楚恒在床边坐下,他用手叨了叨宋燃青睡乱的头发,说:“他们说可能是低血糖。”

宋燃青离得近,可以看到楚恒眼里的红血丝。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楚恒多久没休息,他有些生气,但主要是气自己。

宋燃青决定坦白,说:“我看到了一些…不属于我记忆里的东西。”

楚恒无言沉思很久,才说:“在山上你差点摔下去也是因为这个是吗?”

宋燃青点点头。

“不过只看到了一点点零碎的画面,你先…别太高兴。”

楚恒没对这句话做评价,他扶着宋燃青坐起身,端来小谢加班熬的白粥,拿勺子盛了一口,吹了吹,让宋燃青张嘴。

楚恒亲自动手喂饭,宋燃青不可能拒绝,老老实实地吃完了。

楚恒轻抚着他的脸,用吻代替了纸巾的擦拭。

“再过一会儿就回去,你跟我一起走。”

宋燃青很别扭,“我先重申一下,我没有恢复记忆。”

“我知道。”楚恒走进套房里的淋浴间,说,“我先洗个澡。”

淋浴间里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他一走,宋燃青表情就沉下了。

床边的监测机器间断性地发出“滴”声,提醒他现在身处何地,更像是神经质的催促。

李文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凌晨接到霸总好友的电话,他作为医生提着药箱上门,来的路上他反复演练“楚总,您要懂得节制”的那句经典台词,就怕说的时候笑场。

应该也知道他常住的那几套房子里有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楚恒把人带回了老宅,李文按约定时间到的时候,刚好看到楚恒的pv进了大门。

时间算这么准,真的是一秒也不想耽误,李文腹诽。

车上下来的两个人精神状态都不怎么好,只是疲惫,不像是因为别的什么少儿不宜的原因导致的,李文松了口气。

没有寒暄,楚恒直接领他们进了自己房间。

刚面对面坐下,李文就注意到了宋燃青脖子上的咬痕,他哀怨地看了一眼楚恒,但被无视了。他想开口揶揄两句,楚恒却心急,单刀直入地抢先说:“你先看看宋燃青什么情况,这几天他晕倒几次了。”

李文立刻收起笑脸,他搭着宋燃青的手腕摸了会儿脉,再在他眉间轻点。

“魂魄是有松动的迹象。”李文严肃地看向楚恒,准确地说是楚恒颈间的玉坠,说,“我怀疑…”

两道目光同时同时看向他。

一瞬间压力倍增,李文斟酌措辞,说:“小宋他恢复记忆的诱因,可能也是这块坠子。具体我没经历过不太清楚,但楚恒你自己是知道的,你当时昏迷了至少三天才醒,这和小宋现在的情况很相似。”

“所以你也不知道除了晕倒昏迷外,是不是就没有其他影响了?”楚恒沉着脸说。

李文点点头。

“那不让他再接触这块坠子,能让记忆恢复停止吗?”

宋燃青闻言看了楚恒一眼,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

“这不行,我能看见,那些东西的路已经被打开了,他们还在源源不断地回到小宋的身体里,这是无法停止、无法逆转的。”

不用把选择权交给楚恒,宋燃青松了口气,他微笑着说:“那就这样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偶尔会稍微晕一晕,在记忆恢复前,我多注意注意就行。”

楚恒垂首不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文揣测着两人之间古怪的氛围,尴尬地笑了笑,他怕被波及,决定赶紧溜走,“也不早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我送您吧。”宋燃青说,俨然已经以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李文转头求助似的看向楚恒,楚恒点点头,他也就跟着宋燃青一起往外走。

凌晨的楚宅很安静,仿灯笼的暖光朦胧,柔风轻吹开池面,只有两人踩在鹅卵石上的脚步声轻轻作响。

“李先生哪一年认识楚恒的?”

从来没被这么称呼过,李文一脚踩空差点崴到,“呃,十多年前吧…”感觉到宋燃青较为惊奇的视线,他挠挠脸,“我长得比较显小。”

“我听和安说,楚恒以前看过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医生,李先生应该差不多就是那会儿被请上门的?”

“再晚几年吧。”

宋燃青点点头,怅然叹息道,“那他一个人该吃了多少苦啊。”

宋燃青今晚肯定是住下了。

楚恒先洗好澡,窝在床里侧坐着看手机,装作不在意地等着宋燃青来。宋燃青身上总是烫的,热乎乎地抱着,他很快就能睡着,楚恒很喜欢这种感觉。

“回来前你不是才洗过,来回跑得又累,下次就别这么讲究了。”

宋燃青钻进被窝,环上楚恒的腰。

“那哪是洗澡。”楚恒拍腰间毛绒绒的脑袋,无奈道,“都让你别弄进去了还抓着我不放,在车里一路上我都怕裤子湿了。”

宋燃青笑了笑,弄得楚恒腰侧有些痒,楚恒把宋燃青从被子里往外拉。

宋燃青却不肯,他抱着楚恒不放,埋楚恒胸前,声音低迷,“我是不是永远比不过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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