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机密的部分,将军府出来的人嘴都很紧。
不过梅尘痕这次倒是留意了,没有像之前那样单纯的和姑娘们扯淡。这些姑娘既能算作楼中的招牌,那姿容自是不会差的,所以梅尘痕带着审视的目光一圈看过去……
这个眼睛挺大……大的没有浓醲好看……这个皮肤很好……比起浓醲还是糙了些……这个鼻子漂亮……还是浓醲还是不够好看……这个唇形挺好看……说起来浓醲的嘴唇颜色真漂亮,不知道尝……
于是梅尘痕就在一堆莺莺燕燕中,走神了……
“梅公子,梅公子……”其中一位梅香姑娘因为和梅尘痕的姓相同,倒是最聊得开,见梅尘痕走神便喊他。
梅尘痕回神楞了下,继而痞痞笑道:“梅香姑娘何事啊?”
梅香姑娘微微一笑,拿起一壶酒道:“我们楼有一种千金难买的酒,名为梅花酿,梅公子可要尝尝?”
千金难买倒是勾起了梅尘痕的兴趣:“那自然是没有不尝的道理了。”
梅香姑娘像是知道他会这么说,笑着推开了他递来准备接酒的小酒杯,直接嘴对着那酒壶饮了一大口然后笑着看向梅尘痕。
梅尘痕傻了眼,其他姑娘笑的打跌:“梅花酿就是梅香喂的酒啦,梅公子你可真是有福,我们梅香可不轻易‘酿’酒啊,这可真是难得的紧。”
梅尘痕莫名在一群姑娘的起哄中涨的悄悄红了耳朵,饶是他万花丛中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么奔放的姑娘,一时间都结巴了:“梅香姑娘……这……我……”
梅香姑娘也不逼他,一口咽下了那酒,芊芊细指戳了戳梅尘痕的心口笑道:“不肯喝我这梅花酿的呀,多半是心里有了人了。”
梅尘痕被说中了心事,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微微无奈的道:“梅香姑娘真是冰雪聪明……”
梅香姑娘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酒渍,闻言摇头笑道:“你呀,怕是还糊涂着呢。”
另一位姑娘附和道:“梅香姐姐说的没错,梅公子看上去可是非常迷茫啊。”
梅香姑娘淡淡笑着意味深长道:“我们沦落风尘就更知道真心的不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希望梅公子莫错眼前人呐。”说罢竟有种与年龄不符的沧桑流露出来。
出了那家青|楼的门,梅尘痕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苦笑着想:自己怕就是这么载进去了吧……也罢也罢,若是他,倒也心甘情愿……
一开始是怜惜,然后是欣赏……然后,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变成了现在这样……
只能看到你,只会想到你,满脑子都是你……
“楼主,梅公子去了芜花楼。”一小厮样的人低声对浓醲道。
浓醲卸着钗子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平静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人本想转身离开,却忍不住多嘴:“楼主,你真的不……”他看着浓醲从七岁刚进楼到坐到今天这样的位置,自是心疼他一直孑然一身的背负着一切,这次好不容动了心,却要放弃,真是……
浓醲对着镜子中自己那张精致到惑人的脸突然一笑:“我浓醲想要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只是……”越是想要,便越不能要,越要珍惜。“他是喜欢女子的,对于我,只不过是一时新鲜罢了,我已经这么烂了,就不要再拖一个人陪我一起烂下去了吧。”最后的低语倒像是在呢喃一般。
浓醲倒的确不是在自卑,他对于自己的资本一向是自信过剩的……比如准备一个人搞定施辰策。
“暗处的人总是向往光明,他太亮了,我希望他能一直亮着,不要接触我这种生于暗长于暗的人了吧……我会给原恣意写信,让他把……王大爷调回去。”说到最后竟是微微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