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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只是,紧紧抱住那个孩子,像全天下最结实的堡垒一样护在他身上。张学先全力将责任向自己身上推,最后又说教不严,师之惰,他是贺琰璃的师父,贺琰璃犯错合该是师父的过错,他本身还是个孩子。
虽然没人知道这个师父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这件事本就是上不得台面的诬赖,最后棍子打的便是稀里糊涂。
但棍子还是一棍一棍的落了下来,不过是全部落在了张学的身上。贺琰璃睁大了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紧紧看着张学隐忍着不叫喊的出来的痛苦脸庞,贺琰璃死死的咬住牙关,不然他下一刻就要疯狂的叫喊着让他们停下。在他的怀里,被棍子打的一震一震,一下一下的敲击在贺琰璃的心上。
张学之前抱|过他无数次,洗澡的时候,练武的时候,他做噩梦睡不着的时候……没有一次像这次这样紧,没有一次,像这次这么痛。
张学的怀抱,一直很温暖,很安心,即使是这种时候。
贺琰璃不由自主的就攥紧了拳头,他紧紧的盯着张学痛苦的脸,似乎是想把永远刻在心中,连血带肉,用刀铭刻。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关心我的人,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对我好的人,你们就要赶走他,就要毁掉他,就要这么对他!你们都有那么多人,我只有他!只有他一个!你们却还要夺走他!
贺琰瑾,今日之仇,来日必叫你百倍、千倍、万倍奉还!
那三十杖打完的时候,贺琰璃觉得自己就像度过了一个世纪一般。负责杖责的人看贺琰璃呆呆的样子,又从头到尾没有发出声音,以为他吓傻了,也觉得完成了任务,料想他以后必是不敢再出头了,到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便作罢了。
张学的伤是贺琰璃亲自收拾的,擦洗,上药,完全不假借他人之手。他要亲自照顾他,知道他伤的多么重,多么痛。
杖责的人看换了个成年人来受棍,更是完全不遗余力,这三十棍打的极重,饶是张学用内力顶了顶也是快被打的意识模糊。不过他还大概能知道伺候自己的是贺琰璃,费力道:“这种事情,没必要你来做了吧……我没事,你别害怕……”即使是这种时候,还不忘安慰他啊……贺琰璃只觉得心里钝钝的痛。
贺琰璃没有回答,万分冷静的问道:“张学,你为什要帮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张学的嘴唇简直像是透明了一般毫无血色,他虚弱的笑笑:“你这问题问的,因为是你啊,我怎么能不管你呢?”
闻此,贺琰璃上药的手微微一抖。
不为了帮他争王位,不为了他是施望所看好的需要辅佐的人选,只因为他是他自己,哪怕他一无所有,这个人也会义无反顾的挡在他面前,帮他遮住所有的困难险阻。
张学,就为你这句话,你不负我我定不负你,要是连你都负了我,那我也就认了,心甘情愿被你背弃。
人都是在有了自己想要去保护的东西的之后才会变得强大。
贺琰璃是在那天之后才开始正经叫张学师父的,之前基本都是直呼其名。也是在这一天之后,他开始拼命的想要变强,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再发生,为了不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只能躲在张学的怀里看着他受伤。
再练武的时候贺琰璃永远都是超额完成训练任务,只不过会在完成任务后在张学怀里撒娇,看着张学手无足措的帮他按摩,给他喂水果。睡觉的时候也想方设法找张学和他一起睡,张学一开始害怕把他的性子给养软了,可一看到他含着泪的大眼睛就又会不由自主的答应他的所有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