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如此还是不想再因为自己,又把他扯入他最厌烦的事情中,没和他说明便去应了钉子的邀约。
「谁要你啰里吧嗦这么多了!这件事老子就没打算给你选择权!」一直被拒绝的耐心到达极限,钉子终于恼怒的抬脚将周边的桌子踹翻。
我不由想退后两步,终是忍住了,努力不示弱的直视他:「因为这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我是周防的女友,你抢了我也还是一样的……」
「……一样的?」猛踹桌子的脚顿住了,钉子转过身来看着我,我想他是知道的,只是不愿承认,不愿被人点破。
「一样的……没有赢过周防。」我在心里做好会被他揍的准备,深吸一口气,「靠这种方式的你无论如何也赢不了他的!」
「你个臭娘们!」还没等我说完,他的声音便和我重叠在一起,看他快步冲过来我还没来得及防御,便被一把拽住了头发!
痛感在一瞬间袭来,还没完全感受到,就突然被钉子松了手,桌椅被重击砸碎的声音在响,我抬头看到他已经躺在一片狼藉里了。
惊诧地回头看着身后的周防,我说不出话来——原以为他不想再管已经回去了,却还是因为担心而找来了。
这样的认知让心底最深处的地方都柔软了起来,但我还不敢开口,因为他现在在生气。虽然经常给人很凶的感觉,但实际他很少真正动怒的,而当他真的生气时,没有人能做到无畏。
周防身上有一股难以形容的威压,经常在他身边的草薙哥十束君、甚至是我也能感受到那股威压包围在他周身,那是强者自然散发的气息。只是他和我们在一起时内敛着,遇到惹怒他的人后才会把这种威压张扬开,届时在周围的人都会软了腿。
之前跋扈十足的钉子屏住了呼吸,上一次的挑衅攻击,他感受到的怒火只是周防自己对自己的烦躁,而这次,所有强大的气压都是直朝他而去的。随着周防往前迈进,仿佛随时都是被吓得跪地求饶。
而周防只是走到我旁边就停止了前进,他抽出裤袋里的右手,就这样搂过了我的肩膀,像我画了无数遍的幻想那样。
「我只说一次,不要来招惹她。明白了么?」
他周身散发出来的威压依旧让我全身细胞都僵直着,绷紧到极限,但是他的手是那么炽热,有力,我不怀疑他可以撑起我的整个世界,我只想同样炽热而用力的融入他的身体里,哪怕只成为他的一道褶皱。
——他可以是懒散着不愿动弹的,可以是暴烈地将人踩在脚下的,可以是藏着温柔守护他人的,他可以是任何样子,而我都,只要望他一眼,无限柔情涌上心头。
钉子说不出话,没有直视回去的力气,只瞪大眼睛如垂死之人般死死盯着地面,瞳孔颤抖不停,甚至连逃跑都忘了,只坐在破碎的桌椅中小心翼翼撑着身子往后挪,他的脸好像被刷了漆,惨白一片。
「滚。」
直到听到周防再次出声,他才如获大赦,踩过遗落在地的外套连滚带爬往外冲。
同时,周防身上的威压也缓缓消散下去,连同气温似乎都跟着回温,我也终于放松了身体,可以细细感受被他搂入怀中的心悸。
侧着的右肩与他的胸腹紧紧相贴,耳廓擦着他的胸前的衣料,我想偏头,却才移动了一点就靠上了他的肩头,双手局促的交叠垂在身前,于是我想抬手触碰他的胸襟,他却提前一步松开了手。
不是我画中宣告所属权后拥住的占有,只是在帮朋友解决麻烦时的保护,松手时不带一丝留恋。
只是他的手在移经我的脑后时,居然拍了我一掌。我捂着后脑勺踉跄了一步,疼得龇牙咧嘴回头看他,他倒先教训起我了:
「白痴吗你?」
「我才不是!倒是周防你怎么会在这里啊?」我假装揉脑袋的别过头,没将失落显露出来。
多想他来这里是因为不爽我和别人亲近,就像我不爽他和别人亲近一样,即使那样的人只是对他未来的想象也不爽。尽管天方夜谭,也阻止不了我这样奢求着。
「都让你别和他一起了。」他说的简短,但我知道是“看吧,和那种人交往果然被他找麻烦了”的意思。
看来他来到的时间正巧,并没有听到我和钉子的对话,不知道起因是他,只以为是我和小混混交往受了委屈。
「那……不是钉子那样的人,就可以?」还是忍不住不死心的问。
「不是说了,再被找麻烦告诉我。」
他在保护我,连我会不会因和坏人交往而吃苦头都纳入了保护范围,这样霸道而温柔的保护让我觉得自己修了多少德行,才能得到他如此的友情。但也……只是友情而已。
他愿意在我被任何一个恋人欺负时保护我,但并没有成为我的恋人的意愿。
蜂蜜和柠檬被同时浇灌,又甜又酸的感觉直达神经末梢,我深深吸了口气,像要把他给予的这些情感都吸收,才张口说:
「我啊,除了一个人,是不会和别人交往的!他才不会找我麻烦。」
他挑挑眉,因为才从钉子手下救了我而不信,但也懒得和我争论这种他没兴致的话题,朝门口抬抬下巴示意回去了。
我点头跟上,没再解释,总有一天,周防,他会明白——
一切谁的专注的目光,谁在深情的期待,谁给的美好的遗憾,我都不要,唯独他是我的需要。不会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