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了?”
我无声地沉默,情侣才有资格吵架,我们算什么?
钟楚益叹了口气:“他推掉了今天所有的行程,在酒店等了整整一天,固执得连吴先生也不见。”
我按住头,虚弱地道:“楚益,我现在不想谈了这个话题。”
钟楚益声音有点不好意思:“抱歉,我不该管你们私事,但我们算是朋友吧,总之,你不要轻易放弃,大老板很可怜的。”
我突然觉得到身体下面有一股热流涌出,感觉到床单湿漉漉的。
我慌忙说:“师兄,对不起,我得挂了。”
我的心思无暇顾及其他,那一夜,我流着泪躺在床上,对着天空祷告了一夜,我祈求上帝原谅我,我祈求定中原谅我,我一遍又一遍地祈祷,希望这个错误来到人世的无辜生命,能够重回安祥之地。
☆、第58章五八
傍晚下班回到家,车子停到庭院门前。
我下了车,看到大门半开着,文森特请了工人在修建草坪,我走进屋里去,将高跟鞋踢掉,顺手将手提包丢在沙发上,解开了西装外套的扣子,在办公室坐了一天,此时松开了合身的套裙,下腹一直隐隐的酸痛,终于剧烈地闹腾起来。
我坐到了玄关的一把椅子上,抬手缓缓地揉着肚子。
我选择在周四做手术,周五请了一天的假,连上周末,总共休息了三天。
那三天,我都是在床上躺着的,子宫的伤口持续地出血,我一直在惊恐和绝望之中度过。
到后来,出血量慢慢少了,整个下腹绵绵的疼,快两个多星期过去了,却一直不见好。
忽然有人在客厅中出声:“你肚子痛啊?”
我吓了一跳。
斯定中从沙发背后伸出头来。
我简直吓了一跳,他很少这个时间在家。
我站起来:“没有。”
斯定中有点奇怪地看着我:“你最近怎么忽胖忽瘦的?”
他纳闷地将我打量了一番:“你不是吃了减肥药吧?怎么面黄肌瘦的。”
我从茶几上拿起杯子,起身去倒水,没有理会他。
斯定中在我身后说:“我大哥将你抛弃了?”
我的心仿佛被一根针狠狠地刺了一下,心脏痉挛地收缩。
我将杯子重重地搁到茶几上,转身上楼。
斯定中不再理会我,耸耸肩起身,绕到厨房去了。
那一天我下楼吃晚饭时,斯定中已经出去了,厨房意外地做中餐,清蒸鲍鱼,西芹百合,还炖了一盅山药鸡汤。
我坐在餐桌旁,望着庭院外的空旷草坪。
屋子非常的安静,我跟斯定中不再互相找彼此麻烦,白日里我忙着我的工作,他忙他的事情,斯定中的游艇俱乐部开得颇有声色,渐渐开始在旧金山年轻的华人子弟中间有些人气,他将时间和精力渐渐投入工作之后,人似乎也成熟了不少,晚上我回来得比较早,吃了饭早早上楼去了,他夜里回来,有时晚上我们在客厅碰到,还会聊几句,有一天夜里他居然问:“最近见你经常在家啊,怎么,我大哥不来了?”
我的脸顿时就僵掉了,不再吭声,拿了杯子转身回房间。
斯定中在背后:“喂,我是关心你——”
过了一日,他又若无其事的找我说话。
经过了那么多事情,我们已经放弃了演一对夫妇这样的角色,做起了彼此的新房客,甚至还有了点同在天涯互相照顾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