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一瞬间,脸颊却猝不及防地感受到一片凉意。
——黎家瑜的左手,夹杂马卡龙腻人的甜香余味,竟贴在我的右边脸庞。
她凑近问道:“咦?脸红了?”
我狼狈地侧过脸,逃离她凉凉的掌心,支吾道:“才没有。”
嘴里晕开提拉米苏的奶香,我却觉得不是滋味。
黎家瑜轻笑一声,牵起我的右手,道:“走吧,到山顶看日落。”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发现,黎家瑜生了薄茧的指尖碰到我的掌背——她竟然带着我十指紧扣。
我觉得有些别扭,右手微微挣扎一番,不想却教她扣得更用力。
“别想歪了,语晴。我们是纯洁的friendship。”
黎家瑜笑着摇摇头,似是无奈道。
我再也找不出借口挣扎,只得和她十指紧扣,大摇大摆朝山顶走去。
迎面吹来的晚风,带着丝丝未尽的暑气拂过鼻尖。落霞余晖如一层薄纱拢上苍穹,染上浅紫的光晕。昨夜的一场稀雨,倒是教这浅浅的山头一片新绿,连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草坪,都带了清丽的绿意。
黎家瑜终于将手放开,我不作声色地把右手在裙子上抹了一把,黏乎乎的汗着实教人不好受。
她瞥了我一眼,道:“回头记得煮百合粥,每天喝一些,宁心安神。”
心思教旁人猜到,总归是有些尴尬的。我只得点点头。
她又道:“你看上去并未成年,书还没念完吧,为何选择进入本港演艺圈?”
唉,这个问题可难倒我了。
你看我单眼皮,小眼睛,b-cup,小时候跑遍全港十八个区,小腿肌肉又结实,凭这点本钱在本港娱乐产业混吃混喝,想必老天也是不同意的。在出道前,老麦一直致力于削弱我强大又无用的羞耻感。她每日叫人盯我在旺角或者铜锣湾街头卖唱,挣来的算饭钱。
老麦那段日子一定良心不好过,因为第一天我非常害羞,只捞到十块港币,还是一位满脸同情的阿婆从菜篮子里掏出来的。晚上我找老麦蹭饭,但是老麦拒绝为我提供伙食。所以第二天我只能饿着肚子,跑到食客云集的旺角继续卖唱。我努力地活到现在,还长了十磅肉,所以我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
但是这点信心不足以支撑起我献身娱乐事业的全部动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