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离开后的第三天,一切回归正常的周二夜里。
“我总感觉,小山这两天一直在躲我。”
“但小华,你不要告诉他喔。毕竟在背后对别人妄下推测,却不当面确认,这种事情十分不礼貌……”
洁白发箍压住齐耳短发,夜里的暖白色灯光下,小芳坐在桌对面开口说道。
“只是,我最近碰上他时,他都一副急急忙忙的样子。我根本没有机会当面问他……”
“他只跟我说,他会好好学,不会拖累我在余老那里的学业帮扶积分的。”
我安慰了小芳,说,可能陈山只是单纯心情不好,过两天应该就会主动来找她说话了。
小芳摆了摆头,轻声说,但愿吧。
她说,余老请不请她吃饭都无所谓了。
她说,但是她真的很担心陈山,不知道为什么。
那个人离开后的第五天,一切回归正常的周四夜里。
一切真的回归正常了吗?
他走后,我望着自己空空的双手,第一次产生如此的想法。
自慰,对同龄人来说如此平常的事,对我来说却无比困难。
我把手放上自己的生殖器官,暗红的肉柱,是微微勃起的阴茎。
用手指顺着它的形状,从根部滑到龟头。
把手掌贴上柱体,慢慢地捋动它,感受着它上面凸起的青筋。
顿时,一股比从前更要强烈的恶心之感席卷了我的大脑。羞耻,罪恶,恐惧……万种情感抓挠着我的小臂,粘黏着爬上我的胸膛、肩膀、下颚,一股脑地灌进我的口腔。
“呕…呃呃……”
曾经的我,除了梦遗之外。还能够做到忍住恶心勉强撸动我的阴茎,只要在到顶之前放开,就有机会能够射出来。
不至于现在这个样子,一把手放上去,就恶心到无法射精。
如同被扔进干涸的海洋,躺在蠕动的、干渴的鱼类中央,渐渐的,被恶心的、生物着翻滚求生的海波吞噬。
性本能,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如此平常的事情,但自从那天目睹母亲房间里的事之后。
这种本能却让我感受到巨大的耻辱。
我与男人女人在暗处耳鬓厮磨,他们都说着爱我。而不知,我只是想试着用他们的身体,脱离自己的羞耻。
但渐渐的,越是敞开的胸膛,越是拉开的内衣,越是肌肤暴露在我的眼里,我越觉得晕眩。
晕眩中,那些男人的面孔,长出了胡茬,脸上带上油光,发际线后移,变成了李叔叔的样子。
那些女人的面孔,袒露着胸脯,纹上了深棕色的眉毛,眼后延绵出细小的鱼尾纹,变成了母亲的样子。
在他们的面孔变为熟悉的人的模样前,我推开了身上的人。
然后避开他们的视线,捂住嘴强忍着呕吐。
但那个人不一样。
双性人不男不女的身体。既是男人、也是女人的身体。
像男人一样高挑的身材,看起来不好惹的面孔,低低的嗓音,三白眼的眼神是仿佛下一秒就要拦住你的去路一般的低气压。
但这样的他,却有像女人一样微微隆起的胸脯,一捏就立起的乳头,还有埋藏在两腿之间的女性外阴,在身体里短小的阴道和本不该存在的子宫。
“……你能,自己操自己吗?”
我曾坏笑着看着他的裸体。
被吓得瞳孔震颤,一丝不挂地跪在我的面前,除了“不要”说不出其他话的他。
却并不会让我产生关于性本能的耻辱。
也许是因为裸露着阴茎与外阴的他,比起我,更要为了自己的性别和性本能羞耻一万倍。也许是我想对他落井下石,也许是我对自己拥有健全身体的庆幸。
也许是在性这一方面,我被他衬得不再可怜。
我放纵着自己,把所有积攒起来无法释放的性欲望都发泄在了他的身上。
安全感让我不再感到羞耻和恶心,不仅不抵触他的身体,反而变本加厉的想要让他暴露,违背着他的意愿一次次剥光他的衣服,露出他引以为耻的身体。
然后,我过分的青春欲望像漫涨的潮水,激烈地吞没了我们两个人。
每次从他身体里退出时,我都乐于看他红肿的花穴流出我的精液的样子。
——联想,只是一开头就停不下来的思绪。
这次的联想只是近日里我上百次联想的其中一次。
我望着我因为联想而勃起的阴茎,既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愤怒,也深感自己的悲哀和无可救药。
一具不会让我产生对性本能的厌恶之情的身体,一个让我讨厌的人。
但却是这样的存在,让我在欲望高涨的青春时期,几乎将他的名字与“性”本身画上等号。
一切并没有回归正常——最可怕的事发生了。
那个人离开后的第七天,一切并未回归正常的周六夜里。
那个人已经离开一周了啊,我心里数着数字。
小芳蹙起眉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今天拉着他的手,想问他有没有事需要我帮忙,他也只是愣着牵了牵我的手,放开后缓了一会儿,冷淡地说没有。”
“他的伤怎么会那么多,手背上也是,后颈也是。我问他,他还一个劲的遮。我在想他是不是又被旁边技校那群人盯上了,又觉得不可能。”
“我问了刚子,他也觉得不可能。他说,那群人现在都叫他陈疯狗,他们明明已经怕死了陈山才对。”
她埋着头,用手撕下刚刚在画的一页速写纸,像以前我们一起学画画时一样,把她预热练习的一页夹进我的笔记本送给我。
但今天,她没有说给我欣赏她的大作。
“我刚刚跟他说,我们一起回家吗?他说,他不想来了。”
我心中一震,本以为以陈山的性格,得知被抛弃后一定会躲得离小芳和我远远的,就算被问起也会遮掩着不开口。
我就可以如愿以偿,让这段时间三人的关系得以糊弄着度过最后的这十几天租期,永远的无疾而终。
但没想到他这么不知好歹,居然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回答起小芳的问题。
我撑着太阳穴胀痛的头,不禁开始担心起再这样下去,陈山会在小芳面前揭露出我干的所有事情,撕开我所有的伪装,让我露出我丑恶的面目。
“真的吗……他有没有说为什么?”
我小心翼翼地发问。
“有,但是不方便跟小华说。”
小芳捏住橡皮,平静地看着我。
而我却慌张了起来。
“我俩之间,有什么,不方便说的?……还是他有说关于我的什么吗?”
小芳缓缓地抬眼望向窗外,用平常的语气说着:
“有啊。”
小芳的回答让我心下一颤。
“我问他,为什么不愿意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只说,小、小华。”
“他在说什……?”
我快要维持不住表情,紧攥着手指,指甲快要掐进肉里。
“你们吵架了吧。”小芳打断我说。
我感到无力辩驳,陈山这次算是长了一万个胆子,居然敢说出我的名字。
“是……没错。”
我不确定他还能做出什么,但害怕我的说辞跟他不同,会让小芳不信任。
“我就知道。”小芳平静的说。
“知道……什么?”我有些担忧。
小芳转过头,直直地盯着我的眼睛:
“对不起,小华,我骗了你。我根本没有邀请他回家,他一放学就背着书包走了,我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我一直在想,我一说起有关于他的话题的时候,你就比其他时候更专注,那种态度好像要透过我的话把他抓出来盘问一样。”
“我认识的赵明华,是初二之后,就再也不会关心跟自己无关的事情的人……所以我不禁猜测,是不是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小芳说着,掰开我紧攥的手指,用手摸着我的掌心,动作间带着几分安抚。
“小华,你知道吗,你还真是厉害啊…昨天放学时一个劲地推着我的手说对不起、抱歉、对不起。”
“他那种完全不懂这些事情的人……我花了好久,有小半个月吧,才教会他说‘谢谢’、‘请’。你一来,他居然这么快就学会说‘对不起’了。”
“小华,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让他一下子,就变得那么疏远我和你,还那样一副害怕我的样子。如果这个涉及到隐私问题,你不想说就算了。”
“但是答应我,要和他和好好吗?到时候,我去集训之前,我们不是要在这里,给我举办送别会吗?”
她“嘿嘿”一笑,变回了那个开朗的女孩。
只留下我的心绪变得混乱,无法宁静。
“好……”
但我依旧没有改变我的想法,尽管我因为违背了小芳的意愿而感到惭愧。不仅如此,我对陈山的恻隐,也愈加强烈。
那个人离开后的第八天,一切回归正常的周天下午。
中午,我做好了饭,等到小芳从画室回来。
“饭……!!”
小芳洗了手之后立刻冲上桌,又打量了我一眼,慎重地开口:
“等等……小华你,怎么穿着围裙?”
我低头看,小芳买的星之某比围裙系在我身上。
“怎么了?”我问她,把筷子递到了她手上。
她沉重地摇了摇头,说没事。
我拿起筷子,尝了一口泡椒茄子的味道,觉得没问题,就是泡椒有点酸。
她看我下了口,沉重地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手里的筷子“啪嗒”掉了一根,她眼疾手快地捞起来,连忙扒了几口饭。
她转头过来,说我做的好吃,对我咧开嘴勉强地笑着,虽然嘴有点张不开。
看她没事,我又夹了一口我做的炒鸡杂,觉得没什么。
鸡杂切的不是很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抄总是会被辣椒裹在里面。我为了不重蹈覆辙,特意做了剁椒。红海椒卖完了,所以买了青海椒。大个头的青海椒不好切,所以选了又小又尖的那种。
她有些迟疑,但还是夹了一口吃。
然后依旧扒了几口饭,可能是饭有点哽喉咙吧,又去接了杯水,一饮而尽。
“没事的小华,我们都一起玩了十几年了。”她说着,目光有些含泪。
但她的眼神坚定得像是要入党。
“就算是你想要我的命,你也可以直说的。”
我不太明白,是我做了一顿饭,就让她回想起我们成长的历程,所以对我感激涕零起来了吗。
“没关系小芳……你要是喜欢的话,以后我每天都可以给你做饭。”
毕竟,为了小芳,我什么都能做。
“不行……!”
但是小芳,好像特别喜欢驳回我。
窗外阳光灿烂,今天是个晴天。
“我想好了。”
同样的单休周天的下午,同样的,我和小芳坐在书桌前学习。
“我不打算退租了,我就住在这里。集训后每周单休时回这里睡觉。”
“机构我也不会去的。我就待在学校,区中的老师也挺好的,总之,什么都比活在我爸的监视下好。”
她侧过身别过头,望着阳台上仿佛要被阳光引燃的绿植,坚定地说道。
我蹙起眉头。强压住内心的忐忑,仍是用温柔的语气委婉地对她说话:
“我尊重你的选择,小芳。但是,也许你想听听我的意见吗?”
她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什么……集训机构离家更近,回家更方便啊。校考之后,离高考时间上太接近,回学校复习来不及啊。区中师资资源太差,不如父亲投资的机构,能够把最好的资源全给我之类的……”
“还有,‘对自己的人生负责’,对吧?虽然你从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但你内心一定是这么想的吧。”
“小华,我对自己一直很负责任,就算是以前,我们在外高初中部时的那段日子我也是……算了,不提那些残酷的事情也罢。”
“总之,我有自己的计划,也有毅力完成它。”
“你只需要好好看着我就行了。”
留着齐耳短发的女孩自顾自地点点头,好像在肯定自己做出选择的行为。她坚定的内心却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柔和。
而我,却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开口说出,那个毫无语调的“好”字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有上句没下句地配合小芳聊着天,度过那个煎熬的下午的。
“是陈山吗?”
小芳起身接水的空隙,我的内心想法脱口而出。
“什么?”小芳歪着脑袋,疑惑地看着我,“我知道你们在闹矛盾,你也…一直不太喜欢他,但你也不应该把我的选择全部归因给他。”
被看透内心的不安,让我感觉全身都在被室内照射的阳光抓挠。
小芳看我不适的样子,帮我拉上了窗帘,但头顶的暖白灯光又代替阳光耻笑起我。
百孔千疮、孤独寒冷、自以为是的我。
“拜拜,下次见。”小芳送我出门,扶着门把手担忧地看向我。
“要我陪你去看医生吗?小华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对劲。”
我拒绝了她,一步一步,行走在黄昏的城郊。
——小芳有了自己的计划,那么我呢,我还能在她的人生计划里吗?
不能。
——小芳有了自己的人生,那么我呢,我还能和她相互支撑着活下去吗?
不能。
——小芳的生命里,悦纳了陈山的存在,那么我呢,我能容纳进她之外的人进入我们的世界吗?
不能。
像是要压塌我的肩膀一般,巨大的压力,城郊的落日余晖笼罩着我。
以至于让我头昏脑胀地走进,平常清楚知道并不会走进的乱巷里。
穿过几个随意倒横的黄色路障,穿过短巷,走入一条无人问津断头小路,原本宽敞的的废弃工业区小路阻塞而肮脏。堆满了无人集装箱和杂物废品,几匹砖头散落在路旁,满是尘埃路边还有几户人家偷偷烧的残香柱和纸钱。
城郊的夕阳慢慢落下,我慢慢地穿行过小路。
突然,迎面撞来几个混混模样的人,走在前面的穿着白色破洞衫的红发男子,捏着我的肩头,指着我的鼻子。问我哪里来的,我是谁。
我不想回答他,只是一个劲地向前走着。
他卡住我的下颌,把我带着撞上一旁的集装箱墙壁,一副要掐住我的脖子把我举起来的势头。
“在这片混,你看不懂什么意思吗!?为什么总有你这样的蠢货,明明看到了路障还是要进来……!”
我没理他,说,放开我,我要过去。
“戴眼镜的书呆子,趾高气扬的样子,你说一句过去我就真让你过去了?”
他笑了,更紧地掐上我的脖子,有些缺氧的感觉让我回过了一点神,透过他微张的嘴,我能看到红毛男打了一个舌钉。
“放开他。”不远的地方,传来沙哑的声音。
“但他……”红毛男说着,但服从地稍微松开了我。
在耳鸣结束的一瞬,我又听见了那个声音。
“我说放开…!”沙哑的声音又传来了。
红毛男白了我一眼,彻底松开了我,带着后面的几个混混,后退了几步,摊开双手,示意让我过去。
我知道那个声音是谁。
手摸上被掐过的脖子,我顺着声音的方向,向右手边望去。
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坐在马路沿上,或是拿着烟,或是拿着屏幕发光的手机。他们齐齐地望向我,目光凶恶。
一个混混模样的人,一边用目光仇视地盯着着我,一边举起手中的打火机,好像才给上位者点完烟,还没来得及放下。
在他之上,那个坐在高高的集装箱顶的上位者。遮挡住黄昏的余晖,坐得与城市的地平线齐平,仿佛落下的夕阳,浑身是滚烫的金黄色。
黄色的中长发,满耳朵的耳钉,看不清的眉眼——他拿着一根烟,自他暗色的嘴唇,烟雾一直升上遮蔽了他的眉眼。
他偏过头不看我。
顺着他偏过头的方向,我看到一旁杂草丛生的墙角。
“好久不见啊,烂货。”我看向他。
这一句话惹得现场的空气立刻紧张了起来,我看见几个小混混向前迈了一步,抚着拳头一副要来揍我的姿势。
我重新看向他,烟雾散去,快要遮不住他的脸。
他又举起手中的烟想要抽一口,但手根本拿不稳烟,烟滚落着掉落在地面。
地面上的小混混又抽出一根,想要递给他。我拿过那个小混混手中的烟盒,抽出了一根递给他。他俯下身,埋过头,装作平静地伸出手,想要接住我递给他的烟。
但他的手明明在发抖。
他用两指夹住烟,像是从来没抽过烟一样,不仅姿势大错特错,还拿反了烟。
我们的手碰到了一瞬,他急忙地抽离。
我顺着他抽离手的方向,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把把他从集装箱上拉了下来。
他从高处跌下,快要撞上我的身体,我侧过身躲开他。冷漠地看着他啪的一声跌跪在他的“小弟”们中间,那一群小混混的视线里。
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我的心情好受多了。毕竟即使我再不幸,也有陈山给我垫背,也有陈山这个比我更不幸的蠢货。
“你他妈……!”那个红毛男显然是被激怒了,急步过来抓起我的领子。
我躲开他。当着他的面,揪起陈山的头发,想要逼迫他抬起他的头。
“啪!”
但下一秒,一只有力的手重重地拍走了我的手。
而我,花了将近一秒才反应过来,拍走我的手的人究竟是谁。
不是红毛男,也不是其他小混混。
是陈山。
他埋头跪坐在地上,手掌上擦伤渗出血珠,手心沾上尘土和草屑。
“够了…都够了。”
“够了……都够了。”
他跌跪在地,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仿佛这样就能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窘迫一样。
拍走我的手后,他那不知是对谁说的这句话。
连要求删视频都用问句试探我的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决绝地反抗我。
抓不住任何东西的我的手,空落落地悬在半空。
我看见他支起身子,缓缓站了起来。
过长的乱发遮住了他的眼睛,埋着头的头发阴影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走。”
“……不想被打,就赶快滚。”
一个一个字吐出的话语,像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决绝地咬紧了后槽牙。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当着许多人的面,被陈山警告说他要揍我。
城郊街区巷道里以打架不要命闻名的陈疯狗。即使短暂地被男人掌控,软着身子当过一段时间发情的母狗。但总归是本性难移,见到前主人对它好意招手,都要疯病发作扑上来咬两口。
我不在乎他是否是一只衷心的狗,但这样的反抗行为确实让我有些挂不住脸面。再想起他出现后给我带来的种种麻烦,小芳和我人生的种种异常。
我的怒气渐渐变得不可遏制。
但我环顾周围,那些原本坐在街边无所事事的小混混,陈山的追随者们。现在纷纷抚着拳头,拧着眉头虎视着我,他们的怒火燃烧在空气中,气氛一片焦灼,就等陈山一句话点燃它,好让他们能得愿以偿地群起而攻,好好给我个教训。
特别是那个红毛,我害怕他像前两次一样不守规矩,一上来就掐我的脖子,从头至尾一直用余光在观察他的举动。
他被陈山扇我的手的举动惊到,忘记了扑空了我的愤怒,转而紧紧地盯着陈山。他眼神复杂地望着陈山说完刚刚那两句话。
然后才像是想起了我似的,用骇人的愤怒目光紧盯着我。他穿着无袖破洞衫,露出坚实的肌肉,用强硬的气势压制着我。
“呵呵…呵哈哈……”
太过紧绷的精神,太过焦灼的氛围。
还有低着头,在我面前依旧保持窘迫的陈山。
让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这次倒是长胆子了,陈山。”
那些混混望见我笑得得意的样子,虽然愤怒的样子不减,但气势却弱了几分,人群中传来零星一两声小声的议论。
在红毛警告的视线中,我靠近陈山低着的头,凑到他耳边对他轻轻说:
“喂,你啊…不怕我跟他们说,你是个人妖的事吗?”
“放宽心,我不会说的。”
“不过啊…下次恐怕就没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他的身体从我叫出他的名字的那一刻就哆嗦起来,后面更是扭着脖子要逃离我的声音。
我不管他到底听清没有,移开头对他眯着眼笑。
他抬起头,对上我嘲笑他的视线,但也只是一瞬。
他扭开头,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依旧是那副不知道怎么说的样子。看了太多次,让我都看厌烦了,他不会说话的蠢笨模样。
最后还是红毛先开了口。
“还不快滚…!”
红毛把滚字说了一半,又咽回肚子里,转过头走了。
人群中焦灼的气氛也因陈山的举动而尴尬冷却。
我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城市的地平线是看不见夕阳的,天光渐暗,迷蒙的夜色爬上街道。
身后传来破碎的对话声,大概是关于就这么放我走了吗的问题。
我穿过长长的废弃街道,听见背后陈山的声音散在空气里,他和红毛说话,叫着他“刚子”,又补了一句那人的全名,叫什么我没听清。
这个外号我听小芳提过几次,大概是他们俩班上经常逃课的一个混混,还挺受女生欢迎的,跟陈山和小芳关系不错,好像家里还有几个钱。
我不在乎他这个毫无价值的烂人的社交圈子,也不在乎他那些狐朋狗友的来头。
但他应该为他最近做出的事付出代价。
为他惹恼了我付出代价。
城市,拥挤的人流,推搡着在公共场所和公共交通工具上摩肩接踵,人们挤在一起,费力的腾出一片狭窄的空间给面前亮着光的手机。
但在郊区的月光下,老旧无人的废弃工业区小巷里,却空旷而安静。
只有月光照上巷边长长的杂草,藤蔓蜿蜒爬上巷子两边的墙壁,挂在旧居民楼的阳台上。居民楼的阳台上,塑料的窗框崩出裂痕,绿色的旧式玻璃破碎得不成样子,墙皮也脱落得斑驳不堪。唯一的生气,可能是钻进墙壁和窗框的裂隙里的苔藓植物带来的。
不知去向的住户,只留下不知何年何月被彻底遗忘在阳台上的,洗的发白、晒得僵硬的旧衣服。在习习夜风下鼓动着经年不变的风声。
一天从头至尾,只有只手可数的人走过的小巷,是混混们最爱的消磨时间的场所。
治安不好的片区,游荡的青少年人,像尸体一样地拖着步子,像蚂蚁一样地集群成堆,像野兽一样地冲突斗争。
过着迷茫的生活,在满地的碎玻璃碎纸片烟头中捡起——虚假的尊严,转瞬而逝的尊严。
但在月光下,入夜时。最是残忍的夜,遮掩住白天一切虚假的英雄主义,将人照得现出原形。
现出原形的,那个剪影。一步步地走入背光的小巷,步子犹豫、步子干脆。连我也分不清他走路的声音和风吹衣服鼓动的声音的时候。
他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就知道他会经过这里。
他没有选择第一时间转过头逃走,这是他今晚上做的最蠢的决定。
他选择了待在原地,佯装无事地与我对峙。明明一直以来,他与我之间的对峙,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个委身屈从的输家。
“……”
他知道不能由我先开口,否则会让我掌握主动权。
所以他艰难地做起了第一个开口的人。
“让一下。”
“我要过去。”
没有说自己去干什么,仿佛这一切与我无关一样。
多么好的一出戏,多么强硬的态度。
我都要相信他真的变得不在乎我这个人起来了。
如果他没有始终不敢看我的眼睛的话。
“挡着你去网吧过夜了?”
因为不害怕会与他对视上,我笑着紧紧地盯着他。
“……”
又是一阵沉默。
“对,对…没错。”
他的头转向一旁,承认了。
“让。”
他重复了同样话,好像除了这个就什么都不会说了一样。
我笑了笑,用稍微轻佻的语调对他说:
“我不让会怎样…你要打我吗?”
“区中的陈疯狗。”
“名气真大啊,都传到我的耳朵里来了。”
他的头埋了下去,一副任人数落的样子。
“我不打你。”
他艰难地开口。
“但是请,让一下,我要过去。”
陈山受过的教育里,从来没有礼貌用语这个概念。
小芳对我说,她妥协了。原来陈山他不是不礼貌,只是这笨蛋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个概念。
她发现了这点之后,就有意无意地边逗陈山边教他,让他说话礼貌一点。
“你这个样子,以后到社会上会吃亏的!”
我在旁边边玩手机边打趣说,他就是混社会的,哪里有他吃亏的份,只有他让别人吃亏的份。
但我也没想到,那个死活也教不会礼貌用语的,又蠢又暴力的情敌,后来会在我这里吃那么多瘪。
他在我面前说“请”的次数,我想想,这好像还是第一次。
死活学不会东西的脑子,这蠢人现在倒是想起来了,是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站在和我对等的社会位置交流了吗?
狗就是狗,不论再怎么装成人的样子,也只需要抽他两鞭子,就能让他现出原形。
我移开身子,让出道路给他。
他抬起了头,好像在庆幸第一次在与我的对峙中保持住颜面。
在他走过我的身边时,我一把按住他的后脑勺,讲他整个人往小巷斑驳的墙壁上推去。
“咚”一声闷响,他的脑门跟墙壁撞了个结实。
他沉默地挨下了头部的疼痛。
我趁着他正晕眩,剥虾一样的粗暴拉下他的裤子,忽的用拳头往他外阴砸。
砸了没两下,他适合被操的下身就流出了水沾上我的拳头。他的腿就抖得厉害,被我按在墙上的头也往下滑,背对着我的腰背不停地扭动,整个人像虾一样弓了起来。
他看起来是缓过了头疼,反着手用手一个劲地抓推着我的手。头死死地抵在墙上,传来破碎的、极力按耐的呻吟。
“唔唔…嗯。”
我用指关节顶开他的大小阴唇,在花穴口划着圈,时不时把指关节处的凸起卡进他的穴口,时不时又用拳头往他狭窄的花穴口砸,做出一副要强行塞进去的姿态。
但是肯定是塞不进去的,毕竟他的阴道连塞进三根手指都困难无比,拳头更是一辈子都难以塞进。
“嗯…!”
但他好像被我吓到了,反手抓住我在他下身动作的手,反过的手没有什么力气,他的手一个劲地把我的手往后推。但不曾想到他这样的动作不仅不会让我停下,只会让自己的屁股越来越往我的方向送,以便我更好的玩弄他。
我松开拳头,一边用其他手指玩弄着他的花穴口,以便伸出食指有意无意地戳向他的阴蒂包皮,惹得他一阵乱动。
我用手掰开他的阴蒂包皮,滑滑的触感好几次都从我手中滑走,惹得他上身紧紧地贴在墙上,扭着腰蹭落了一地墙皮。
我好不容易才把他身下那颗黄豆大的小豆子露出来,光是摸了摸那颗小硬粒,他的下身就像开了闸的水库一样泄个不停。
我的手重新握成拳,狠狠地往他的阴蒂砸。砸了一下,他就按耐不住灭顶的绝望快感,被我按在墙上的头咬紧了牙关,无声地高潮了。他的下身潮湿得吓人,花穴水一股股地流出,滴落在地上。
“人…”
他咬紧的牙关中漏出破碎的话。
他是绝对不会想要在外面做爱的那一类人。
他天天走这里过,理应比我更加了解这里到底会不会有行人这种东西存在。
但是即使是少有人烟的旧居民区里无人问津的小巷,他也会因为万一有人看见而怕得发抖,顺便下身多吐两股骚水。
我不满意于他的表现,又往他的硬粒上砸了一拳。
他反过的手扣住我的手腕,无力地随着我的手砸他下体的动作动着,但不管是推远还是阻止都无济于事。只能无助地淌着泪抓着我的手,两只手都被我的手带着走。在外人的眼里,这样的场景恐怕像是他在握着我的手让我帮他自慰一样。
如果我没有用把他按进墙里的力度按着他的头不让他出声的话。
我又往他的阴蒂上砸了一拳,感觉到这次他是真的受不住了——已经高潮过一次的身体,在短期内受到了巨大的毫无间隙的快感冲击。他的双腿抖如筛糠,双手无力的把这我的手,为了忍住声音咬牙咬得下巴发抖,传出连在身后的我都能听见的牙齿摩擦的声音。
我用掌关节的凸起,与他下身的凸起硬粒来了个亲密接触,然后一鼓作气,用整个拳头讲他的阴蒂按入他的腿间,用用拳头左右开弓砸着他的弱小肉豆。
我听见他咬紧的牙关传出“嘶嘶”的过风声,被我按得死死抵在墙上的头往下滑。
随后,我感到脚踝处一股湿意。他下身潮喷了,花穴深处分泌的骚水被他喷得到处都是,空气中都能听得见“滋滋”的水声。
不知喷了多久,他的身体彻底往下滑去,连反握在我手腕处的手也无力地落下。
我捞起他的身体,讲他的上身抵在墙上按住,把他的屁股摆在我的面前。
他的屁股不算翘,也不软。不如说他全身上下,都并不是我所喜欢的那种香香软软的类型。
但过分的香软会让我想起喷了香水的母亲,而感到恶心。
过分的像我的男人身体,又会让我想起另一个赤裸着身体在我面前的男人,李叔叔,让我恶心。
我把龟头顶在他的花穴口,扶着几把摩擦着他的穴口。
他这样的身体,并不会激起我的恶心的情绪的不男不女的身体,反而是我完美的泄欲工具。
我凑近他的耳朵。
“陈山,你是不是我的?”
无非是——泄欲工具,飞机杯,专属母狗罢了。
但心灵深处却生出的莫名的冲动。
我用尽心力想要压制住它,它却不受我的控制,偷偷从我嘴里溜出。
“我一个人的……”
“不男不女的怪物,畸形的人妖。”
“我一个人的……”
几乎是顺着本能说出的话语,丝毫不经过大脑,直接传入我自己的耳中。
我从来没有对除了对小芳之外的人,有过占有欲。
即使对待陈山如物品一般,我也未曾料到我的内心,竟会对他萌发性欲之外的其他的欲望,比如……一瞬间的想要占有他。
为了长久的利益、表面的和谐,我能够将我的所有推给他人。从小就被教育不争不抢才是最好的争抢,破坏长期的和谐只会破坏长期的利益。
尽早谋定、长远考虑。这样的品格足以让我忽视短期的利益、占有的快感,从而更清晰地走好我的每一步路。
退居副会长的位置,只为了兼职组织部的职责,与负责老师打好关系,拿到意向专业的名师面前的引荐刷脸。
与李雪的关系降到冰点,即使顶着被对方当众扇过巴掌的脸。也要厚脸皮地笑脸以待,得体的言辞换取表面的和谐,与对我不利的舆论的停息。
这样头脑明智清晰地走到现在,却在此时跟一个泄欲工具纠缠不清,对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产生占有的欲望。
在什么无可知晓的冲动随本能说出口前,我及时制止了它的发生。
取而代之的,是比平常在床上的那些话语,恶意深一百倍的羞辱:
“不男不女的怪物,畸形的人妖。”
我从来没有用这样的恶语羞辱过一个人。或者说,在陈山之前,我从未用语言羞辱过任何人。
只有他是例外,让我无法遏制我的欲望、我的愤怒。只要在他的面前,我什么都能做得出来。
那些我掩藏在彬彬有礼的外表下,温柔体贴的言辞下,丑恶的个性,在他的面前暴露无遗。
如果再这样失控下去,我害怕有一天,我会在他的面前暴露更深的我的内心。
毫无秩序、毫无逻辑的混乱的内心。
与那个。
让我自己都害怕到战栗、憎恨到想要毁灭的那一个我自己。
“我不是…我不是……”
听到我的话,他猛地挣扎起来,手抓着我的手臂。才高潮过后的双腿软得过分,让他几乎整个人贴在墙上任我摆布。
我能想到他的痛苦。被撞击后眩晕的头部,又被高潮的快感冲击。
但此刻他却强硬地转过头来,眼神一片模糊迷离。
我做的一切,看起来已经让他身心过载,豆大的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流下,滴落在灰扑扑的地面上,晕开一片湿痕。与他先前高潮喷出的水晕开的一大片湿痕比起来十分渺小。
他全身都在抵抗着我,眼里涌出流不完的泪水。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毫不遮掩地哭,即使是上次我要赶他走,他也只是藏匿在夜色里,以为我看不见似的当着我的面掉眼泪。
他强硬地转着头,脖子处紧绷出锁骨的形状。为了逃开我的性器,身体一个劲地往墙上贴,沾上满身的墙皮灰尘。一双手青筋凸起,用尽所有力气推着我的手,又推向我的身体。
他的眉眼本身就锋利至极,男性化的面庞配合上他低气压的情绪,看起来并不像是受伤,而是像在隐隐地发怒一样。让看人感觉自己已经惹上了一个大麻烦——如果我不熟悉陈山,看见他扭紧的眉头,我一定会这么认为。
但他现在一定十分伤心吧。不知道为何,仿佛被他心脏跳动频率唤起了共鸣,我的心中也涌进了一大股与他共感一般的压抑情绪。
我看他哭着的样子,有些愣神。没阻止他,想要看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动作。
然后他哭着,强行扭过身来,用力推着我的胸膛。
我的手不自觉的松开了他的身体,得到自由的他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咬着下唇一副痛苦的样子。
也许是我条件反射装出漠视他的样子,满不在乎的态度装得太成功,他无力地靠上了身后的墙,缓缓地弯下了腰,像在无声地控诉我一般,他低下头哭泣着。
“别…再这样了……”
他在我的眼前一边在嘴里小声地、絮絮地自说自话。
一边摇着头,一头黄毛被汗水和泪水粘湿,又蹭上墙灰,邋遢得让我不忍直视。
“我知道,哈…你讨厌我……你也、很痛苦…我们别再这样了…”
他的脸上也蹭上了灰,衣服上更是满是灰尘和水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脏脏的。
我扫了一眼我的身上,干干净净的,我从一开始就小心避让,一点水也没沾上。
不知为何,我对他伸出了手,但内心却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手悬停在半空中。
他以为我要做什么威胁他的动作,条件反射地推上我的胸膛,想要让我离他远一点。见我丝毫不动,他也焦急起来,流着汗喘着粗气,推我的手下了愈发重的力气。
耳边的风呼的掠过,我才发现,我不留神被他推得后退了一步。
来不及感到愤怒。好像把我从内部掏空一样的,也许是傍晚空落落的小巷让我更加敏感,一股强烈的失落感涌上心头。
是啊,他现在已经可以反抗我了啊。
如果是以前,当他认为他有把柄在我手上的时候。反抗,对他来说是一种不知好歹的挑衅。
但现在,我们已经毫无关系,一切已经回归正常。
他站在正常的位置上,用同等的地位,再不是用摇尾乞怜的下位者的地位,面对我时。
他现在怎么不能反抗我了呢?
我明白了,我一直都明白。
我做错了吗?是的吧。
只不过我并不想要改悔罢了。
他仍是喘着粗气,用手推着我的胸膛,下着重力,推得我胸口生疼。
“呃…!”我不由得痛呼了一声。
听到我的声音,他这时才突然反应过来收回双手。他惊诧地睁大了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
他的头颓废地埋下,乱糟糟的头发勾在耳钉上,手颤抖着去抱住自己的手臂。
他用手指紧紧地掐住手臂,弯下腰,埋着头,睁着眼睛无声地流泪。
“……”
长久的沉默,我和他都未言语。
本是由我主导的关系里,长期由我掌控着唯一的言语的权利。我不言语,他个性沉默,我们之中不会有任何交流。
“对不…哈呃、对…”
他今天说话的极限已经到了,表达力缺失让他此刻连向我道歉都难以做到。
他的头埋得更低了,头发遮盖住他的眉眼。他弯着腰靠在墙上,像要蜷缩成一团一样颓废。但他抱着双臂的手指,却深深掐入手臂的皮肤,像是不怕痛一般地惩罚着自己。
夏夜巷子有些凉的夜风吹拂而过,整日照不到日光的旧巷还算凉快。
我听见风中有谁家晾的旧衣服被风股动的响声,远处断断续续的狗吠让我心下一阵烦躁不安。
陈山的抽泣声已经听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小的哽咽声,但是他那被掐得发白的手臂仍未被松开。
我们之间离得很远,几乎像是陌生人之间的的社交距离。
我们的外观也差异巨大。
他衣衫不整,头发也凌乱不堪,裸露的肌肤上还有暧昧的水痕。
而我,穿着整齐的衣服。
根本是,一点脏污都没有沾上。
我受不了这样的沉默,焦虑爬上我的心头,让我动弹不得。
我想要开口,想要说话。
哭够了吗?我想说。
装可怜装的挺像啊?我想说。
想让我认为我做错了吗?我想说。
但看着他的样子,我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唯一的感受,是想要逃走,在别的什么情感,从我内心的大大的空洞处涌上来之前。扔下他,迈步走开。
但他说的话,从巷子里空旷的回响,荡入我的心里,让我的心也随着它狂跳。
他也会难受吗,他刚刚哭的时候,内心是在为我所作所为感到愤怒,还是在怨恨我?
我端详着他的样子。
没有补色的发顶和汗湿的头发,扭头时擦在墙上流血的耳朵,重揉着眼睛、紧紧掐上手臂的起茧的手,被汗水和灰尘弄脏的上衣,裤子被扒掉、被水粘湿的带着伤痕两条腿。
我究竟是抱着怎样的心态,一直以来,对着这样的一副身体,发泄着我所有的性欲望的。
又是因为怎样的原因,一直以来,一边善待着所有人,一边如此极端地厌恶着他一个人的。
是因为怎样的想法,把他当成母狗、飞机杯、累赘看待的。
他可以是所有的物品,但独独不会被我当做人来看待。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践踏他的尊严,因为他和我不是平等的。所以我可以心安理得地抛弃他,因为他只是一个物品。
他甚至没有待在那个小小的出租屋里的权利,作为一个人,待在我和小芳的关系里的权利。
他真的如此可恨,可恨到不配被当做人来对待吗。
眼前的他与记忆中的场景重合,在当时的我笼罩一切的愤怒情绪下,我抽丝剥茧,拼凑起那时的他的样子。
我发现他的秘密的那一夜。
他用流着鲜血的右手,轻轻地抓上我制住他左手的手。
方便我用一只手捏着他两只手的手腕,他不再挣扎,任我凌虐。
他痛的眉头皱起。
我踩着他的裆部,问他,你不怕痛吗?
他沉默地挨过又一阵痛苦,说,他没关系的。
也许是被他那任我宰割的态度迷惑。我扒掉了他的裤子,暴露了他的秘密,破了他的处,掌控了他的身体,后来还抛弃了他。
仅仅是因为那一天的那一句。
“我没关系的。”
我不相信他真的没有关系,我深知所有人都是自私的。为了等来他自私的一面的暴露,为了证实他也和我一样本质丑恶。
我借着针对情敌为借口,借着我不愿他人插足我和小芳的关系的心理,加强着我的意念。不断地折磨着他,摧残着他的心智。
但最后,他还是没有证明我的想法,还是没有对我展露出,我想看到的,他自私报复的丑陋一面。反倒是我,一点点地,在他的面前变得失控。
但他也会失态,像所有人一样哭泣,是跟我一样的人。
——不,他怎么会是跟我一样的人呢?像我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烂人罢了。
我们在本质上,完全不同。
“别装了。”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你跟小芳说了什么?”
我的声音抖得厉害,但这颤抖被他的哽咽掩盖,几乎不可察觉。
我知道小芳的选择,不是因为他,小芳也好,他也好都没有做错什么。
但是这样把错误全部怪给他,能让我心安一点。
他提起衣服,用呆滞的泪眼,望着我,一点点扯着脸部肌肉,嘴角咧出一个勉强的笑脸。
好像这样,就能让他看起来像我一样轻松。
“……”
他僵硬地笑着,沉默地笑着,痛苦地笑着。
“我没,挑拨你们。”
他止住哽咽,一字一顿地,说给我听。
“不是说了…再也不见面…吗?”
“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我熟悉陈山,他觉得自己嘴很笨,是极度害怕说话的,能沉默的时候他一般都会沉默。
越是像这样一句句地不停说话,他反而越是不平静。
比如现在,我能看见他装作无事垂下眼帘拉起衣服时,手指尖攥紧的样子。
“那不是因为你还偷偷觊觎着她吗?”
“我没东西可以威胁你了,你就以为能变成跟我平等的人了?以为这样就能让你有追求小芳的权利了?”
不是这样的。
我清楚的知道,这句话里的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但我内心的害怕,让我并不想改变这种虚假作秀的态度。
“装得可怜的样子,给小芳看你的那些伤是吗?”
话出口时已经不能挽回,一个个字从我口中说出,深深的后悔感让我的心也跟着颤动。
看着他听着这句话,就连勉强的笑也维持不下去的样子。
那一瞬间,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我曾在进门之前,偷偷看到过一次,他在小芳面前笑起来的样子。
他在背光的方向笑着,我看不太清他的样子。只记得当时,他耸着肩,笑起来的嘴角钝钝的,就连压眼眉也舒展成平眉,整个人看起来狠劲全无。不但不可怖,还亲和得像什么小动物一样。
那是真心的笑。全然不似他现在勉强的笑。
就连假笑的嘴角也扯不住后,他咬着下唇,闭上眼睛。
他嘴里挤出几个字来。声音微弱。
乘着夜风,他的话飘进我的耳中。
他的眼里扑闪着泪光,说着一定会惹怒我的话。
他说,对啊,他故意的。
因为他,喜欢小芳,很喜欢,一直都喜欢。
“你现在,能满意了吗…?”
我的人生,也不允许任何的偏航。
任何的犹豫、无用的怜惜,只会浪费我的时间,或是将我引上歧途。
而合理的逻辑,井然有序的秩序,才是这世界上对我的人生最有实质性作用的东西。
除此之外,任何人或事物,都变得不再重要。
我忘了我是怎样把他推向那面墙的。只知道那时,我已经完全从对他的犹豫与怜惜,与其他什么复杂悲伤的情感中解脱出来。
愤怒,充斥着我的内心,我的整颗心都在叫嚣着。
给他点教训。
让他害怕我。
以及,别让他再说话。
于是,我一边骂着他混蛋,一边掐着他的脖子,把他按上了那面墙,我的另一只手手指伸进他的口腔,凌虐般地用力扣划他的口腔深处的喉咙。
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对他所说的话覆水重收。
效果很好,他再不能说话。
即使胸腔起伏,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但由于喉管痉挛,只能传出闷响的、喑哑痛苦的干呕。
我满意极了,加重了力度,掐着脖子的手指掐入他的皮肉,手指几乎能够感受到他颈椎骨的触感。
而我另一只在他口腔里的手,手指抠挖处,他的喉管痉挛着干呕从未停息。
他那抽动着想要获取氧气的破碎呻吟,和被扣刮喉咙内壁止不住的干呕的声音,全部被我另一只更紧地掐按上他的脖子的手阻断,流出的涎水由嘴角被我抠挖他脖子的手带出。
他整个人被按在墙上,虚起的双眼一个劲地翻白,一边翻白一边颤着眼皮涌出泪水。这在我眼里不过是与平常如出一辙的色情景象,只是平添了几分窒息的暴力之美。
但另一只手中的他的颈动脉跳动得厉害,提醒着我我正在掌控着他的生命的事实。
而他的痛苦越多,我的愤怒就越少。看见他痛苦的表现,我心中却逐渐变得平静。
他先开始还有激烈的挣扎,脖子一边回缩一边颤抖,艰难地呼吸着微薄的空气。后来,当他的肩膀也跟着一起抖得厉害时,空悬着的双手才逐渐无力地垂下,跟着整个身体往下颓然坠去。
我松开他的喉咙,一把扯出我插入他喉咙不停搅动的手指,带出晶亮的垂丝银线。
我清楚的感觉到,当他的痛苦达到顶峰的那一瞬间,我突然感觉到一丝被鼓励一般的兴奋。
我只是冷静地审视着脱力坠倒在地,伏在地面上背部剧烈起伏着的他。一边按住胸口,因为呛水咳个不停,一边因为缺氧贪婪呼吸着空气。激烈地抽气、激烈地咳喘,快要闭过气去的他。
这是报复啊,陈山,这次是你应该替那个红毛混混受的,为了他掐我的那下。我想。
我用鞋尖踢了一下他撑住地面的手。
“故意挑衅我是吗?”
“喂,陈山啊,你还蛮知道怎么惹我生气的嘛。”
我笑着,然后,狠狠地踩上了他的手。
报复,这是为了你这脏手扇我的那下。
我自认并不是喜好施虐的人。虽然床上经常故意让陈山痛,但大部分时间,我都把这一点归咎给,我想要羞辱陈山的噬痛体质。
但不知为何,太过顺心满意的感觉,让我心中的愤怒逐渐转化为兴奋和暴力冲动。
也许是陈山承认他喜欢小芳,既符合了我猜测的他跟小芳的关系,又符合了我存心报复他这一逻辑。
这一切的一切,完美地将我的所有反常行为,合理化成了对情敌的“报复”。
他问我满意吗,虽然这是他在存心挑衅、有意惹恼我。
但无可否认,我对他的话十分满意。
比起面对着他,“因为爱恨情感纠缠,身体也毫无原则地与他纠缠不清”的我。
在他说了这句话之后。彻底变为光明正大地狭隘着,“因为想要报复情敌,所以惩罚着他”的我。
这样的身份,要让我满意得多。
“怀着龌龊的想法,随便插入别人的关系,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
“干了这些事,还来问我满意吗?”
我弯下腰,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在黑暗里,我扮演着让我满意并心安的我自己。
我用手勾上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我。
他激烈地咳喘着,没有抬头。
而我却像是接过心怡剧本的演员,满意地俯视着他落魄凄惨的样子。
双手放在胸前,像是祷告的信徒一样的他,手上还留下我鞋印子踩出的红痕。他喘着粗气,伴随着干呕声,和低小的呻吟哽咽。
被我惩罚的情敌,现在心里是否在为沦为我手下败将而感到不甘心?
也许还因为这样的不甘心而落了眼泪,不过很可惜的是,他埋着头,我看不到他哭的样子。
傍晚的旧巷被黑暗笼罩着,快要被拆迁的街区,连一盏路灯都没有。
黑暗中,凌驾的快感让我头脑发热。不满足于报复。而想要更多的什么。
我不明白我想要什么。只想让他献出来给我,让他捧出他所有的东西给我,让他从自己的身体内掏出献给我。掏空他的身体,把我想要的东西据为己有。掏空他的情感,让他只会被我的语言牵动。
掏空我的情敌,手下败将,性爱奴隶。
“喂,你啊…怎么不说呢?”
“说啊,你不是那么会挑衅我吗?干了这些事,还来问我满意吗?”
我笑着,蹲下身来,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在黑暗里,我扮演着让我满意并心安的我自己。
我用手勾上他的下巴,让他抬头看我。
他没有抬头。
我只是笑着,对他说着。
“你说…那个存心让我生气、让我失态,为了损害我表面的风度的人。”
“那个…明知道我喜欢小芳,却故意从中作梗,让小芳背叛和我的约定,让我和小芳关系变僵的人。”
“那个下贱到随随便便献出自己的身体让我用,哦…虽然身体算是个好用的飞机杯,但是却也是赶也赶不走,莫名其妙地跟我纠缠,到头来又装得贞洁高尚让我滚的人。”
“在我人生的重要节点,如此频繁地,徒增我的麻烦。让我过得这么痛苦的人。”
“那个人啊,明明是个心里有鬼的烂货,明明都快毁了我生活的秩序,毁了我的未来,到头来,却要装作一副受害人的样子。贪婪本性暴露之后,又嘴硬得要死,还来挑衅我。”
“这样的人,我会对他满意吗?”
“陈山。”我叫着他的名字。
“你说,他是谁啊?”
每次叫他的名字,他都莫名地顺从我。
但这次却毫无反应。
一片寂静,他低着头,连粗喘声哽咽声也消失不见。
他沉默了,我不清楚这是他沉默的反抗,还是单纯的的失去反应。
“陈山?”
仍然是毫无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
沉沉的、像是要压垮人的脊背的夜空里。
仿佛被冰冻了一样的人。
才缓缓地摊开了按在胸口的手。
他望着空空的手心,从嘴里挤出一个声如蚊讷、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说。
“嗯。”
“妈的,真是个怎么讲都讲不明白的蠢货。”
我不满意他突然沉默的表现,提高音量打破这份沉默。然后直直起身,用膝盖顶他将他掀翻。
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支撑身体不倒下的双手,“呲”的一声狠摩擦上小巷子粗糙的地面。
“那个人当然是你啊。”我说。
一边用脚踢上了他分开的双腿间花穴的位置,
他总算有点回过神来,用一只手抓住我的脚踝,想让我停下。
他的手上有擦伤的血珠和尘土草屑,这样脏的手,却要来握住我的脚踝,碰脏我的裤腿。
我眉头一皱,又重重踢了一脚他的花穴的位置。
“啊…!”他痛的厉害了,才发出嘶哑的声音,手紧紧地掐上裤子,两只腿想要并拢但被我的腿挡住。我用学校制服皮鞋的鞋底边沿,碾压着我熟悉的他的下身花蒂所在的位置。
又将边沿深深卡入他的逼口,仿佛要用制服皮鞋鞋底的纹样给他的小逼塑形纹身一般,我重重的踩上他的逼口。
“嗯……啊啊!嗯……!”
他在我身下动个不停,撑住后仰的身体的手也支撑不住,整个人向后倒去,后脑就快要撞上身后墙皮斑驳的墙柱。
我早注意到他手已经脱力,毫不费力地俯身抓住了他的领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其实,他作为一个个子高,且将要成年的男人,一身骨架子的重量与我差不了多少。如果不是因为我常年锻炼有意识地增强过的手臂力量。还有他那虽然看起来高大,但因营养不良而偏低的体重。我真会害怕我提不起来他。
总之,他非常顺从的,可以说是以一种灰头土脸、披头散发的样子,被我揪住领子提了起来。
他偏过头,又被头发糊了满脸,露出的下颚被泪水和涎水粘湿,咬住下唇的嘴角抖个不停。
抓起领子的手处看去,我能看见他喉咙上被我掐出的红痕。
我用手摸上他脖子上的印子。
他也许是会错意了,以为我还要掐他脖子,挣扎着要躲开。
“刚刚那是对你的红毛朋友掐了我的报复。一码归一码,我不会再掐你了。”
他茫然的目光对上我的眼睛,一副若有所思,又像是呆滞无知的样子。
“他怎么那么向着你?你也跟他做过了吗?”
“没…!”他眉头一瞬间扭紧,在我话音刚落时就急于回答。
明明刚刚叫了半天还毫无应答的。
他慌张地,语无伦次地解释着,许久不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
“我们没…没做过,我不会跟他做的…”
我心里对他的嘲笑简直要溢于言表,明明是那么随便就能跟我做爱,那么随便就用出卖自己的身体讨好我保守秘密的人,现在却急着维护自己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贞洁。
我的嘴角快要压不住,语气里嘲笑意味也很明显。
“所以呢?你没跟他做过,因为你,喜欢小芳是吗?”
他眼神呆滞地望着我,愣了一下,点了点头,又扯了扯嘴角,挂上一个假得要死的微笑。
“对,我也喜欢…小…芳。”
我得到了满意的回答,悠闲的继续摸着他的脖子,抚摸过他的喉结凸起处,在外部摩挲着他微微能感受到在跳动的动脉。
“你打算追她吗?”我问陈山。
他点了点头。
“那我们就是情敌了。”我对他说。
他又点了点头。
“你让我这么痛苦,我报复你,也是你应得的吧。”
“嗯。”
“你既然喜欢我最重要的人,想要从我身边抢走她,我因此厌恶你,想让你滚,所以威胁你,也是你应得的吧。”
“嗯…”
“你啊…想要追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的人,讨好我这个情敌,也是你应该做的吧。”
“……”
我按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身体往下按。
看着他如同曾经多少次一样,熟练地将我的性器送入口中,眼角也为此挤出眼泪时。
“这样不就好了吗。”
“早点这样做,一切都能解释通了。”
毕竟,我从来不会做出任何不合逻辑的行为。
我的人生,也不允许任何的偏航。
刚才那样的犹豫、那样的空洞、那样的悲伤,甚至想要同情陈山的心情。
刚才那样的愤怒、那样的失态、那样的失控,甚至想要占有陈山的心情。
怀有这样的心情,都只不过是我的意志不够坚定的体现罢了。
用合理的逻辑报复他,在井然有序的秩序之下打压他,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只有这一次,陈山所做的事,能让我对他感到无比满意。
“舔一舔再放进去,”
我拉住他后颈的头发,“知道了吗?”
他本打算直接放进嘴里。听到我的话,他的嘴唇环上包裹我的性器,粘湿了它,又慢慢吐出。
他埋着头,用舌头轻轻舔舐起我的肉柱柱身。
沿着蛰伏的青筋攀沿而上,用沾着水泛着光的舌尖蹭,用舌摩擦我的柱身,直到舔到一圈环形冠状沟。
他勾着舌头,顺着冠状沟的形状舔了舔,就开始打着圈舔着我的龟头。
这次的他顺从得有些反常,舔得又十分卖力,真是完美贴合了我的要求中的“讨好”一词。
他用舔弄将我的龟头润得泛着水光,用舌苔贴上龟头的下部。小心翼翼地收敛牙齿的上唇慢慢地容纳我的龟头。
完全容纳下我的龟头后,他只迟疑了两秒。随后用手扶住我的肉柱下端,口腔内壁缩了缩——竟是在吸我的鸡巴!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小腹的燥热感更加明显。
我一边在心里为他的蜕变而感慨,一边又为他的不自量力而感到可笑。
“放进去。”我对他说。
他吐出我的龟头,才被吸过的龟头上透明的先走液粘稠地挂上他的嘴角。
他用手背胡乱地擦了擦嘴。张开口,用摩擦后红的像要滴血的嘴唇包住牙齿,将我的鸡巴含在嘴里。还不忘用口腔内壁与舌头紧贴柱身,换来我满意的一声闷哼。
“继续,我说停之前不许停。”
肉柱一路深挺,深喉的快感就来源于此,不断被破开的口腔软肉,不断深入对方难以被触及的脆弱喉管。感受着人体内温热的温度,跳动的内壁。
但这快感也并非仅限于此,懂得品味的人先享受他人享受不到的快感。
我扯着陈山的头发,让他抬眼看我。即使是在黑暗中,他的眼中也映着隐约可见的光亮。
他皱着眉头,一张嘴艰难地容纳着我的鸡巴。他那男人嘴唇明显的唇纹都被撑平撑开,包裹着吃不下的巨物。
绝对的控制与绝对的臣服,绝对的蔑视与绝对的崇拜。
运用“大脑”的思考是人之所以为人的证明,表达思考的“语言”则是通向沟通交流、改变世界的途径。
而“口”,则是高尚的、联通“大脑”的思考与思考的“语言”的器官。有了“口”人的思想才得以表达,人才能拥有表达的尊严。
用淫而秽的肉柱,肆意捣弄他人赖以表达内心想法的“口”的器官。用密不透风又淫水横流的性爱,作践这足以改变世界的高尚器官。
——这样的行为,这样的性交,仿佛就是在透过这一表达的媒介,直直捣弄容纳肉柱之人的大脑。
彻底无视他人内心的想法、彻底堵住表达的出口。
要将身下人,用这鞭子,彻底驯服为失去大脑的淫兽。
我按着陈山艰难仰起的后颈,狠狠将他的头往我下身撞。抽插着他的喉咙深处,感受着他因为生理性的干呕而不断蠕动的喉管。像是在给我的鸡巴服帖地按摩一样忽地频繁收紧。
我抽插的频率逐渐增加,他口腔收紧的频率也从未降低,他的口腔排斥异物的本能促使他不知觉地向后逃去,我按住他的头不让他逃走。
撞到他一双眼都颤动地流出泪水,眼神也由茫然散开又忽地聚焦,又紧接着被操弄着变成一副茫然若失的神色。
不知抽插了多久,我抽出我的鸡巴,一只手撸动起我的柱身,捏放龟头,将浓精尽数喷在了他仰起的脸上。
他愣住了,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射在他的口中,而呆呆地张着口,甚至连冲着双目喷溅的精液也不及避让。浓稠的精种挂上他的眼皮,让他一只眼睛眼皮耷拉下来。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
我笑着俯视着他,一只手模仿着他抽烟的手势,不怀好意地对他说。
“抽着烟,像这样子——不是挺帅么?仗着有人给你撑场子,架子都摆起来了。”
我俯下身用力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头晃了晃。
“陈疯狗啊,我是真的看不起你这种人。但总有人会把你这样的人当做一个贵人来逢迎、一个机会去争取。这样的人真是蠢到不行了。”
远方的野猫踩上地面的叶子,在夜幕下发出了一声脆响。陈山的肩为之抖了一下。
“你也不想让你那群蠢人朋友来看看你的样子吧。特别是那个蠢得要死的红毛,颜纲,是吧?他好像还认识小芳,对吧?”
看到他那害怕的样子,我嘴角都快要压不住。
“不想的话。就自己把裤子脱下来,把穴露出来。”
他的裤子早被脱下了,转过身背对着我,一手扶住斑驳的墙,一手将臀肉捏住拉开,露出两腿中间那个水光艳艳的花穴。
我不经意间瞟到了他的后穴,看起来不适合被进入的小口紧缩着,还是未被插入过的形状。思量着下一次该怎样把他的这里给开苞了。
手漫无目的地在他股肉之间流连,抚过他的后穴处时,感受到他微微的缩紧了一下穴口。
“呵…”早就知道他身体的敏感的我,并不为此而惊讶。
手向下探去,摸上他那被淫水打湿的花穴,用食指轻轻弹拨了一下他的花蒂,又用两指指甲扣划了一下此处。
未做出任何前戏,就着他被刺激花蒂的一瞬间张开的双腿,我扶住鸡巴狠狠挺入了他的身体。进入是最困难的,我按住他紧张地肌肉紧绷的后背,用手卡住他的身体,挺动我的腰,将他的身体往他身前的墙上撞。
我兴奋地一路深挺,鸡巴擦过他的穴壁将他的淫肉教训地服服帖帖,挨着我的柱身跳动,服帖地服侍着我的欲望。
他的上身几乎要贴在墙上,我的手绕过他的身体,两指捏住他的两颗凸起的乳珠。剩下三指春风化雨般地刮过他的乳肉,惹得他的乳珠更加挺立了。
我看时机已到,用大拇指指甲狠狠地扣刮起他的乳孔,其他指头在他的乳下不住地揉弄,把他的一双乳又抬又捏。
他的喘气声已经大到能让过路人轻松听到了。我不满地重重顶弄了一下他的身体深处,他仰起头将叫喊憋回肚子里去,却又因过分地压抑而梗着脖子整个上身抖起来。
我手中的胸肌也抖个不停,手感好极了。
我就这样一边开发着他原本就天赋异禀的胸部,一边抽插着他的下体。他原本还算是挺起的屁股,趴在墙上的姿势,被我操弄地神志不清,快要向后倒去靠在我的身上。我用手圈住他的腋下,紧压着他的两乳。用力气支撑着两腿涩软的他不倒下去,让他靠在我的身上。
保持这样的姿势站着操弄他,摆动腰部操弄地幅度有限,也便宜了他在我身上借力。
我冷漠地将已经情迷意乱的他从我身上拉开。他花穴深处的淫肉紧咬着我的鸡巴,像它的主人一样不愿离开。
我狠推开他的肩膀,他的花穴也吐出我的龟头,发出“啵”的一声。
我将他推在墙上,命令他身体紧靠着墙不许乱动,即使他的腿无力地轻颤,花穴像是随时都要潮喷一样鼓胀,但还是照做了。
陈山的整个人不管是胸口还是膝盖,甚至是充血勃起的阴茎,都紧紧地挨着墙面。原本就不干净的身体被墙灰蹭的更脏了。
他侧过头,我看见他下颚处也粘上了灰黑色的灰尘,这让我稍微有些受不了他的愚蠢,他竟然连这都没有发现。
他两手扶住墙站好之后,我重新将他的臀部拉过来,顶入他的身体。
间歇几十秒的快感重新涌入我的脑中,阔别不久的骚穴重新吃进了鸡巴。他将喷未喷的小穴鼓胀着给我的鸡巴更好的按摩体验,方便的体位让我一路深顶,到达了一个有些狭窄的小口处。
我并未与那小口作对,而是稍微偏离方向,顶另一处的软肉。
那是这口穴中仅次于宫口最敏感的地方,快感最密集的花心。在陈山忍不住反复倒吸冷气的声音里,我保持极高的频率不断顶弄这一点。
感受着花穴内壁一阵紧缩,一股热流自子宫浇下,淋上了我的龟头,交合处淫水流溅。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
“哈哈…喷了。”我笑他,他明显是难堪了,头往自己手撑起的臂弯里躲。
我拉住他的手,又一边向下探去,摸上他的性器。
安静忍耐的主人,并不会传达出,不被看见的这里高潮的任何信号。
但现在,应该是在花穴高潮时一起射过的、挂上精液的肉柱又重新挺立,龟头挺翘,让我情不自禁捏了上去,又撸动了一下他的柱身。
我挺深戳向他的宫口,软韧的小口难以被寻常的性爱打开,需要等待一场疾风骤雨般激烈的性爱,或是一场阶下雨一般绵长的捣弄,才能将它撬动打开。
我顶弄着他的宫口,这里能带给他的快感并没有花心密集。但我手中的肉柱却因这顶弄翘的更高了一点,柱身上的青筋也更加明显了。
渐渐地,随着身体颤动的饱胀肉柱硬得难以被轻易晃动起来。
“要射了?”我问他,用不带一丝情感的语气。
他想要别过头来看我,但因背对着我只能做到侧过头来。他咬住受伤的下唇,点了点头。
我有点受不了他的愚蠢和不注意,用手拂过他沾了灰尘的下颚,擦过他的嘴角。他的嘴角放松,又在快要咬不住下唇时反应过来紧紧咬回自己渗血的牙印。
“谁允许你射了,母狗?”
我按住他的马眼,他这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向下身看去。
“跟我一起射吧……你的价值就是让我爽。”
俯身压上他的后背,深深插入的一瞬间,生生凿穿了紧闭的狭小宫口,宫颈套上我的龟头顶部。我紧绷着下身肌肉,不知抽插了多少次。才终于感到要射的小腹跳动感。
我松开他憋胀已久的阴茎,几乎是即刻,他的阴茎断断续续地射出一股股精液,他太不懂得规矩,我也来不及避让,让他的精液沾上了我的手。
射精时他花穴忽然地一阵收紧极大地取悦了我的鸡巴,就连宫颈口也迅速地紧闭吸吮着我的龟头马眼。我按住他的腰肢,将浓精一股脑灌进他的身体深处。射地他忍不住双手捂着腹部,在我鸡巴顶出的凸起上打圈揉着被冲击的子宫。
灌满他之后,我放开他的身体,任由他朝墙面倒去。
他的头“哐”地一下砸向墙面,身体颓然向下落去。
带动一大块墙皮脱落,不偏不倚地碎落在他的头顶,碎成了好几片的形状,撒下一片灰尘。
他一身布满灰尘,肮脏不堪。偏靠在墙上,慢慢地,收回了无力的双腿。
我看着他。
他手撑在腿弯处,腿打着颤,想要撑起身来。
支起了无力的双腿,他蹲伏着倚在墙上大喘气。
他又像是想要这样站起来一般,手撑上墙,无力地抓上墙壁,却因上半身悬空,整个身子笨重地往前倾倒。
就这样又摔回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