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乔看他神色真诚、目光丝毫不闪躲,又问:“你能爱慕她多久?你爱慕的是她的容貌还是性情?你想求的是一夕之欢还是天长地久?如果是天长地久,无论她有怎样的过去,你都能毫不在意的接受么?你确定自己不会始乱终弃?”
平计被一连串问题砸得晕头转向,夏小乔也没想要他现在回答,最后说道:“等你想清楚了这些,再来表示爱慕之意吧,不然也都是白费。闻樱姐不会被你打动的,她甚至会因此更不想理会你。”
把晕乎乎的平计打发走,夏小乔回了自己房间。她独坐着为闻樱的故事叹息良久,转念一想,自己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们一样都是无家可归之人,只能流落江湖。
但是闻樱的故事仍旧让人心惊,修真界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乐土。绝大部分人,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都朝不保夕的活着,只有生活在塔尖的那一小撮,比如各大门派的亲传弟子、比如各大世家的嫡系传人,才能心无旁骛、生活优裕的追求长生大道。
这样残酷,甚至不如下界。下界虽然也会有天灾人祸,也会有战乱,但绝不会这样时时刻刻都发生,至少她父母、祖父母都是盛世里过来的,不但丰衣足食,她父母、她和兄长还能读书习字。那时候要不是遭遇百年一遇的旱灾,也不会起流民、殃及自家。
说起来,这也八年多了,下界的民乱应该平息了吧?不知道她的乡亲父老还有没有幸存的……。
夏小乔胡思乱想了许多,这一夜做梦就梦见了小时候,她和聂桐两个在大榕树下追逐嬉闹,那笑声又欢快又响亮,最后竟然把自己从梦中惊醒了,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笑出了声。
这样醒来的人难免怅然若失,夏小乔一会儿想着聂桐这会儿是不是该跟他师尊回四极宫了,一会儿又担心他知道自己不在紫霞峰,会因为担忧,冲动的跑出来找她。
就这么睁眼到天亮,她却又忽然想通了,聂桐在四极宫,是宫主大弟子的弟子,又是承影峰老祖的后人,有人管着他照顾着他,哪里用得着自己操心?
便干脆打坐运功两个周天,才收拾好自己,推门出去。
再见到闻樱,她已经又恢复了平常模样,该说说该笑笑,昨日的一切似乎都已过去,就连对着汪、平二人都一如到来鹤城之前。
倒是平计昨天被夏小乔问懵了,再见到闻樱时不敢太过凑近,只若有所思。
汪明渠不知内情,带着他们在来鹤城玩了几天,还认识了几个新朋友,又联系了一个合适的商人,把夏小乔和闻樱在密林采的灵药卖了。
除此之外,他还找了一个手艺高超的匠人帮他们雕琢寒玉。闻樱选了样子,打造了一对玉簪、一对玉镯、一面玉佩;范明野只打了个坠子挂在宝刀上;夏小乔思来想去,特意挑了两个男式发簪样式,给许元卿、聂桐、赵元坤、辛一徒和程均一人打了一支玉簪,又打了一对玉镯给林元静,剩下的刻了个小印。
那匠人知道这寒玉珍贵,灵气逼人,剩下的边角料也没浪费,用金子嵌起来给两个女子做了一套同样花色的簪钗耳饰臂饰。
汪明渠比他们省事得多,直接造了个玉枕,至于平计,他说暂时没什么不打算,根本没把那块玉拿出来。
汪明渠很好奇夏小乔打了五支男式发簪是给谁的,夏小乔只笑道:“这是秘密。”汪明渠就也知趣的没再打听。
东西打好,夏小乔拿到手时,恰好也就到了典礼之时。
她和闻樱都换上了鲜亮的衣裳,戴上了那套首饰,跟着汪、平二人去城主府。
来鹤城并不是一个规整的四方形,南城宽而北城窄,城主府恰好就在最北面,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