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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我哥不对劲(1 / 1)

:我哥不对劲

阴暗狭窄的小房间内,只亮着一盏台灯。

咚的一声巨响。

盛锦被人袭击,扑倒在床。

脑门砰的一声撞床板上,嗡嗡作响。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后的男人迅速钳制住他的双手,将他死死压在床上。

“我操。”

盛锦龇牙咧嘴的,有些生气的骂了句。

身后的男人没说话,房间内,只有解开皮带的动静。

紧接着,盛锦的手腕被皮带死死缠住。

他扭了两下:“不是,我哪惹你了?”

“闭嘴。”身后的男人,用成熟的嗓音低声呵斥。

说完,他毫无预兆的,一把将盛锦的裤子扯下。

盛锦感觉到自己两腿一凉,从屁股到脚踝全都暴露在空气中。

羞耻的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下。

他又慌又臊:“你干什么!”

下一秒,冰凉的指腹开始在他屁眼周围打转,摸过皱褶处,移向中间穴口,有意无意的往里探。

盛锦浑身起鸡皮疙瘩。

像打针似的,猛的把屁股夹紧:“哥,你摸我屁眼干啥!“

身后是个什么状况,他一无所知。

只感觉到手指不但没有离开,还开始更加强硬的往里探。

当一根手指探入进去的瞬间。

盛锦头皮炸开!

他吓傻了,反胃的想吐,开始不停的挣扎起来。

虽不如身后的男人强壮,但盛锦拼死挣扎起来力道也不小。

盛钧铭不得不加大气力,使劲把他摁住。

“你疯了,我是你弟弟!”盛锦羞愤的怒吼一声。

盛钧铭眼神沉下,朝着面前白花花的屁股蛋,重重的给了一巴掌:“别动!“

啪的一声肉响,在这个混杂着喘息声的夜里,情色十足。

年轻男人的屁股,又翘又有弹性,一巴掌拍上去颤了颤,很是旖旎。

盛锦感觉到他哥呼吸一滞。

像噗呲一声点燃的柴火,兴奋起来。

落在屁股上的大手没有挪开,反而抓着翘臀,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从刚开始的犹豫,试探,轻轻的揉,到后面勾起了兴致,握在手心,满打满用力的掐。

盛锦痛得不行。

扭过头,眼含着泪,哀求的看他一眼:“哥,你要生气就打我吧,别这样行吗。“

他以为这是惩罚。

男人没说话,居高临下,垂眸盯着他。

卧室光线昏暗,那张脸隐没于阴影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看到男人在听到盛锦的这番话后,棱角分明的下颌猛地绷紧。

他那好看到完美的薄唇轻轻一扯,“啧“了一声后。

盛钧铭像一头发情狂躁的雄狮,猛地倾身压下。

他把自身所有重量全都压在盛锦的身上。

木质单人床难以承受两个男人的体重,发出不堪负荷的响声。

嘎吱嘎吱的,合着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淫乱靡靡的气息。

雄性荷尔蒙的味道充斥着鼻翼。

男人着迷似的,伸出湿润发烫的舌尖,舔舐着盛锦出了一层薄汗的脖颈。

轻轻的,像是安慰,又像是在爱抚。

盛锦抬起下巴,微眯着眼,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呻吟。

柔软的唇瓣,让盛锦想起自己跟女友温存的时候。

身下的性器开始苏醒,微微鼓胀,有些要勃起的迹象。

他从没想过自己的身体竟然会这么敏感。

只是被人从后轻轻一舔,就有这么大的反应。

可惜,盛锦没被性欲冲昏了头。

他还记得背后的人是个男人,是他哥。

除了对同为男性的排斥,还有亲情血缘的束缚。

盛锦焦躁不安,但前面的性器还是有了反应。

半硬不软,磨蹭着粗糙的床单,流出黏糊糊的液体。

他哥又将手伸向了后穴,再次探入。

盛锦羞耻心唰唰上升,冲破了心理防线,有些崩溃的开始求饶。

可惜没用,他哥像铁了心的要弄他。

粗大的指节,在温热的肠道里翻来覆去的搅动。

偶尔不知碰到了哪一处,像是摸到了开关,盛锦不受控制的呻吟起来。

“哥……啊,不要……那不行……停下……”

盛钧铭不只没停,反而将手指往更深处探去。

盛锦嘴里的求饶声也变得呜咽不清。

说是求饶,更像是在享受的呻吟,让听者血脉喷张。

后穴里的手指,从一根变作两根,开始扩张。

私处被人暧昧的抚摸,那人还是他哥,亲哥。

一想到这,盛锦快崩溃了,更加剧烈的挣扎。

但却不是他哥的对手。

盛钧铭用健壮有力的手臂,死死的钳制着盛锦的腰,令他动弹不得。

盛锦不只没挣脱成功,反而在不断的磨蹭间,勾起了男人的性欲。

那不属于自己的粗大性器,滚烫的,从后贴了上来。

肉磨着肉,溢出粘液的龟头,在他股沟浅浅滑动。

显然,他哥也硬了。

从小到大,盛锦没赢过盛钧铭。

无论是成绩,还是体育方面,他哥都太强了。

一直以来,盛锦都把他哥视为标杆。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两人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盛锦再是缺根筋,也明白此时的盛钧铭不对劲。

哪有做哥哥的,在自己弟弟屁眼里又抠又挠?

那手法,像是把他那处当成了女人的阴道,很明显的是想操他。

意识到这点,盛锦如被雷劈了似的,终于反应过来。

“哥……难道你……

这时,他哥在后问道:“是这里吗?”

话音刚落,肠道里修长粗大的两根手指并在一起,猛地往下一摁。

一阵诡异的快感,如过电般猛烈袭来,游走全身。

“啊!“

盛锦瞳孔一缩,头皮发麻,爽得他压抑不住的叫出声来。

盛钧铭见找准了位置,更是盯准那处,不停摁压。

“啊,哥……哥……哥啊,不要……哥哥!“

盛锦的声音变得尖而绵长,,像女人被操时一样啊啊的叫。

他一边叫,一边还叫着“哥“。

禁忌的关系,刺激着男人的神经,双目渐渐变得赤红,呼吸加重。

但他不急,像头有经验的猛兽,忍耐着私欲,先玩弄身下的猎物。

他一把摸上盛锦前面完全硬起的性器,很有技巧性地上下抚弄。

另一只手,继续在温热得后穴里,一会儿深,一会儿浅的抽插着。

前后同时被夹击,盛锦彻底被带偏了节奏,理智全部抛掷脑外。

他小麦色的皮肤上泛起一层薄汗,脸颊飘着一层潮红。

凭着本能,主动耸动腰臀。

将性器的冠状部位在那床单上磨蹭着。

什么亲情伦理,他全都忘了。

哼哼唧唧的,喘息着,呻吟着。

快感越来越强。

终于,盛锦在他哥的手里释放出来。

白色浓稠的精液像花一样,喷洒在床单上。

体内的热浪一波接着一波,电流从脚趾一路往上攀升。

如登仙界,如上云端,飘飘欲死。

见他深陷情欲不可自拔,身后的男人噗嗤一笑:“爽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盛锦瞬间睁开眼,恢复几分清醒。

但也只是半梦半醒。

欲望和道德的枷锁对他进行着双重折磨,几乎要将他的意识摧毁。

盛锦怕了,怕他哥来真的。

很没骨气的哭了。

热泪划过脸颊,高潮的余韵令他浑身发软。

盛锦完全动不了了。

他只能哑着嗓子,带着哭腔问:“哥,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他仍抱有侥幸,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他们仍是兄弟,他也是他最崇拜的大哥。

男人看着身下的亲弟弟,哭得那般可怜。

他俯下身,温柔的吻去他脸庞的泪水。

两人贴得很近,呼吸萦绕。

恍惚间,盛锦听到他在自己耳边问了一句:“你做过什么,自己都不记得了?“

盛钧铭声音冰冷,带着一丝嘲弄。

随即,他扶着硬如铁棒的性器,对准那道微微开阖的穴口,从后无情的狠狠刺穿进去。

盛锦六岁之前,不知道自己还有个哥哥。

盛钧铭曾经走丢过,后来又找到了。

找到的时候,盛钧铭已经大了,十二岁。

曾经的一家三口变成了一家四口,他多了个弟弟,也就是盛锦。

爸妈为了弥补他,对他百般照顾,一句重话都不曾说过,显得有些生疏。

反倒是对着盛锦又打又骂,让他凡事让着哥哥。

盛锦那会儿年纪小,不懂事,为此还大哭一场说:“他比我大,凭什么我要让着他!“

盛钧铭很不自在,像做错事一样,局促地站在旁边。

看着那边的三个人。

他不像是亲生的,反而像是来寄宿的客人。

刚好那会儿是上初中的年纪,盛钧铭干脆离开家去读了住校。

平日里很少回家,也就周末回来住两天。

对于家里的这个弟弟,他想起那晚的事,害怕他别扭,就没打算过多接触。

这天回家,爸妈都不在,只有弟弟在客厅玩玩具。

盛钧铭回了卧室,准备避开他。

谁知,盛锦居然主动向他凑过来。

他抱着一盒玩具,跑到盛钧铭面前,问他要不要一起玩。

盛钧铭笑了,问他不是讨厌自己吗。

谁知盛锦摇头:“不讨厌。“

盛钧铭很惊讶。

眼前男孩用一双纯粹干净的黑眸看着他:“我是不喜欢爸妈说要让着你,你是哥哥,应该你让着我。”

有些蛮不讲理,又有些被大人宠坏了的天真。

这话要是落在别人耳朵里,会觉得盛锦是个不讨喜的孩子。

可偏偏他这话,却是盛钧铭想要的。

他不要什么特殊对待,少一些客套的虚伪,多一些亲人的真诚。

他想要爸妈的宠爱,也想要弟弟的依赖。

他像是终于摆正了自己的立场,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盛锦需要他,他要做盛锦的哥哥。

也就是那天,盛钧铭跟盛锦保证:“以后哥哥都让着你。”

盛锦很开心,咧嘴一笑,露出缺了的门牙,脆生生的喊了一声:“哥!”

从那以后,盛钧铭跟盛锦开始熟悉起来。

两人的关系从一开始的别扭,到后来的天天黏在一起。

相比爸妈对待客人般的热情,盛钧铭在这个弟弟身上找到了家人的感觉。

如他答应的那样,对盛锦很好。

宠着,护着。

但凡盛锦想要的一切,他都尽力满足。

后来又过了几年。

盛锦读了大学,有了女朋友,盛钧铭也进入社会,开始工作。

尽管有了大人模样,但感情依旧,两个大人看在眼里,也非常欣慰。

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可就在那年冬天,他们一家四口回乡祭祖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盛钧铭死了。

他和盛锦一起从悬崖边摔了下去。

那日天气不好,即便已是大中午,林间的雾气依旧很重。

盛家的祖坟,建在坟山。

坟山,顾名思义,就是方圆百里找不到一个活人。

若不是春节祭祖这种日子,没有人会随随便便到这来。

在盛家众人进山前,甚至有老人叮嘱:“坟山阴气重,你们要祭祖也得结伴同行,不可单独行走,切记切记!”

可惜,再是小心谨慎,那天还是出事了。

当时山路难走,又到处都是坟墓,四下杂草丛生。

盛家长辈们远远走在前面,手拿镰刀开路。

盛锦和盛钧铭走在最后。

盛锦拿着手机四下拍照,说是为了写什么心得感悟,要留素材。

盛钧铭看他那毛毛躁躁的样子,只能一直在旁边陪着他。

后来,盛锦的注意力,被山坡上的一座华丽又豪华的大墓吸引过去。

他去到墓前蹲下,盯着石碑上面的文字看。

两人距离长辈们越来越远。

盛钧铭无奈道:“阿锦,这荒郊野岭的,最好别落单,咱们等会儿回来再看好不好?”

盛锦像是没听见,还盯着石碑跟他哥说:“哥你看这人好可惜,才二十几岁就死了,跟你差不多大。”

盛钧铭走上前去到他身边,看也没看那石碑,掐了盛锦脸一把:“先去给爷爷奶奶上香好不好?“

这时,不远处的爸爸也发现两孩子落单。

一回头,看见他们蹲在一座古墓前,脸挨着脸,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什么。

“真是没个忌讳!”

盛钧铭向来稳重懂事,一看就是盛锦那皮猴子又不听话了。

爸爸带着怒气喊道:“盛锦,盛钧铭,赶紧过来!“

盛锦是被打大的,这个家他唯独怕他爸。

没办法,盛锦叹着气站起来:“烦死了。”

盛钧铭笑了:“也就爸能管你。“

盛锦仰头,冲他嘻嘻一笑:“有哥帮我,我才不怕。“

盛钧铭宠溺的看着他,摸了摸头顶,软软的发丝在手心滑过,似乎心也跟着软了:“走吧。“

两人离开古墓,从小道上下来,沿着崖边小径往前走。

盛钧铭走在前面,帮盛锦把地上的木枝木棍踢到一旁,怕他踩到。

“阿锦,你看着点路,昨天刚下过雨,地上的泥有点滑。“

盛锦走在后头,两手插兜,心不在焉往外看:“知道了。“

坟山虽然荒无人烟,但那风景实在不错,站在半山腰往远处眺望,绿水青山,比好多旅游景点都漂亮。

雨后的山林,带着一股清新的味道,沁人心脾。

盛锦从小生在城市,难得见这野外风光,实在着迷,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

突然,有人幽幽的喊了一声:“盛锦……”

盛锦停下脚,往前看:“哥,你叫我?”

“没啊。“

前面的盛钧铭刚弯腰捡起一根木棍,往旁的杂草堆扔去。

盛锦觉得奇了怪了,想着难道是听错了。

他刚这么一想,那道声音又来了:“盛锦……我在这……“

盛锦浑身都僵了。

那声音是从他背后来的。

可他身后……没人了啊。

雌雄莫辨的声音还在不断呼唤:“盛锦……你看看我……盛锦啊……“

那声音,好耳熟。

盛锦想到一个人,猛地扭头看去。

他瞪大眼,看着远处那穿着一见红色连衣裙,长发飘飘的女人,正在温柔的冲他招手。

盛锦瞳孔一缩,不敢置信。

整个人像是被唤了魂似的,恍恍惚惚的朝着女人走去,嘴里念叨着什么。

盛钧铭一回头,看到的就是,盛锦失魂落魄的朝着悬崖边走去。

盛钧铭瞠目欲裂,大喝一声:“阿锦!!“

盛锦像是听不到似的,还在慢慢的往那边走。

“阿锦别过去!!“盛钧铭疯了般往回跑。

悬崖边的泥是软的,盛锦脚下一滑,整个人瞬间失重,朝下栽去。

千钧一发之际,盛钧铭只来得及拉住他的手,被连带着一同朝山崖翻滚下去。

万千树枝抽打在脸上,盛钧铭咬紧牙关,用力一拉,猛地将盛锦拽进怀里,紧紧抱住。

在落地的瞬间,他为他挡下大半冲击,最终,两眼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大人们赶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两个年轻人躺在崖壁突出的一块巨石上,生死不明。

盛钧铭断了一条腿,满身的血,脸色煞白。

盛锦趴在他身上,额头破了个洞,呼吸微弱。

妈妈心痛不已,当场晕了过去。

爸爸和其余长辈们咋咋呼呼的,赶紧回去找绳索,把二人运上来后,送去医院抢救。

盛锦重伤昏迷。

而盛钧铭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死亡。

等盛锦在医院醒来,已经是新年的三月份了。

盛钧铭的丧礼早就结束。

盛锦没能送到他最后一程,也没能看到他最后一面。

只从爸妈口中得知,盛钧铭的坟埋在了那座坟山,跟她的爷爷奶奶在一起。

盛锦听后,面无表情。

他没说别的,只一脸失神的呢喃道:“那么远啊,还能再见到吗……”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瞬间勾起了盛母心中的悲痛。

她随着盛父离开病房后,再也忍不住,依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病房内的盛锦听到妈妈的哭声,亦是红了眼眶。

那天之后,盛锦就像是变了个人。

从以前的开朗爱笑,变得沉默寡言。

他时常坐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沉默不语。

他的爸妈也怀疑过,是不是盛锦伤到了脑子,留下了后遗症。

可医生都说,盛锦的身体没有问题,是心理上出了问题。

爸妈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想起了盛钧铭。

皆是同盛锦一样,陷入了难以挣脱的悲痛之中。

又是一段时候后,盛锦康复出院,回家静养。

当站在家门外,看着熟悉的房门,那一刻,他突然心生怯意。

这个家,有太多他们的回忆。

只要一打开门,那些过去的记忆就会扑面而来,伴随着的,还有他哥温柔呼唤他名字的声音。

“阿锦。”

温热的泪水,瞬间从眼眶中滚落出来。

盛锦怔愣在原地,看着他爸妈打开了门,正站在玄关处,回头看她。

爸妈对视一眼,皆是满脸诧异:“怎么哭了?”

盛锦抬手抹了把眼泪,摇摇头:“没事。”

他走了进去,反手将门关上。

防盗门隔绝了走廊上的日光,玄关处的光线暗了下来。

爸妈拎着大包小包,进了屋去搁置。

留下盛锦在门口,低头换鞋。

突然,有人在他头顶上方喊了一声:“阿锦。”

熟悉低沉的男声,穿过盛锦的耳膜,连带着他的心脏都跟着剧烈跳动了一下。

盛锦猛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

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影,逆光站在他面前。

熟悉的轮廓,熟悉的嗓音,一时间让盛锦分不清眼前是梦还是幻觉。

妈妈按下开关,客厅的灯光亮起。

爸爸拉开了尘封许久的窗帘,客厅连带着玄关,都至于阳光之下。

盛锦看清了男人的脸,泪水如堤坝垮塌,猛地涌出。

早已去世入土的盛钧铭,竟然死而复生出现在他面前。

身上穿着一件当季的黑色休闲外套,两手抱在胸前,勾起唇角,微笑的看着他。

“怎么,出去旅游几天,连哥哥都认不认识了?”

“哥!”

盛锦太过思念盛钧铭。

甚至都没注意到他话中的不对劲,直接扑上去紧紧搂着他。

管他是人是鬼,只要能再见到盛钧铭,再像以前一样生活,他都可以不去深想。

盛锦搂住盛钧铭的腰,将整张脸埋进他的怀里。

感受到他温热的身躯,闻着衣服上熟悉的味道,那种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让盛锦情绪失控的在他怀里失声痛哭。

不是那种小声啜泣,而是十分夸张的大哭,甚至把正在收拾房间的爸妈都吓了一跳。

两人一脸惊讶的跑出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俩吵架了?“

盛钧铭举起手,一脸无辜:“我没碰他。“

听他这么说,爸爸和妈妈对视一眼,使了个眼色。

爸爸将手里的扫帚放墙靠好。

然后他走到兄弟俩身旁,啪的拍向盛锦的后脑勺:“刚回来就闹。“

他爸还以为盛锦在装,揪着他的后衣领就往外扯:“别烦你哥,过来帮我做饭!”

盛锦死不撒手,将脸埋在他哥颈窝闷声喊:“好不容易见到我哥了,抱会儿还不行吗!“

爸爸一脸嫌恶:“我要是去抱你大伯,他非得锤死我!“

妈妈笑了:“行了,赶紧松开,别欺负你哥脾气好。”

盛锦嘟着嘴,抬头瞅着他哥:“哥,我不想去,我就想跟你待一块。“

“嘿,臭小子,你哥愿意理你吗。“

盛锦刚哭过,眼睑泛红,冲他哥挤眉弄眼,发出信号。

盛钧铭笑了一下,璀璨的黑眸里闪过一丝笑。

他看向他爸:“他刚回来可能是累了,撒娇呢。“

爸妈对盛钧铭一向很包容,有他说话,比什么都好使。

爸爸戳了戳盛锦的后脑勺:“你啊,要是哪天你哥不在了,看你怎么办。“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谁知盛锦听到后,眼泪又滚了出来。

“哥啊!你不要离开我!“

盛锦抱着比个高出个脑袋的盛钧铭,在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爸懵了,他妈傻眼了:“怎么感觉比以前更粘糊了?”

只有盛钧铭一脸宠溺的抱着他,又是摸头,又是拍背顺气儿的:“谁跟你说我要走了?“

“爸说的。“

盛钧铭感受到脖颈的湿润,一脸无奈的仰起头:“爸开玩笑呢,乖,不哭了。“

那个从小到大打都打不哭的皮猴子,这会儿被一句话给骂哭了,还哭得那么伤心。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妈妈顿时不高兴了。

“老盛,你过来。“

她走过来,把他爸逮到厨房去了:“看你说的什么话,两兄弟感情好这不是好事吗?要你瞎掺和。

隐约还说着什么“再说了,以前钧铭刚回家的时候,你不是还担心他俩感情不好吗,这会儿只跟他哥亲不跟你亲,你不乐意了是吧?“

爸爸还在无辜争辩:“我没有啊,冤枉啊……“

啪的一声,厨房门关上。

客厅独留下盛锦和盛钧铭。

盛锦跟他哥望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

盛钧铭无奈摇头。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

盛钧铭抽了张纸巾,给盛锦擦鼻涕。

盛锦接过来,随意的抹了一把,然后攥着纸巾,踌躇着,犹豫着,把他哥看了又看。

他哥现在在他眼里,跟沙子做的似的,就怕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这么灰飞烟灭了。

一时间,想问的话,也不敢轻易问。

场面就这么僵冷下来。

反观盛钧铭倒是一脸闲适。

他翘着二郎腿,两手抱在胸前,耐心的等。

结果等来等去,盛锦这火炮一样的小子,像是突然没了脾气,半天发不出一个响。

盛钧铭不耐烦了,斜睨着他:“有事就说。“

盛锦咽了咽口水,终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哥……你还好吗?”

盛钧铭似笑非笑:“我?你觉得我哪不好?”

“就是……”

盛锦的视线逐渐往下挪,停在他的腿上。

如果他没记错,坠崖后,昏迷前,似乎看到他哥的腿从膝盖处整根断裂,像把大弯钩似的翻折在旁。

依照那个伤情程度,凭借现在的医学技术,即便他哥没死,也不可能恢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可如今,他哥不只是活了过来,还毫发无损。

这让盛锦庆幸的同时,又觉得奇怪,还很不安。

那种不安没有特指某一个具体的想法,不是担心他哥是不是鬼,也不是担心他哥会不会伤害他。

更像是害怕他哥突然回来了,又突然消失。

当盛锦这会儿惴惴不安时,盛钧铭也没说话,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

好半晌,盛锦才说:“你是真实存在的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盛钧铭笑了笑,将手心覆盖在盛锦眼上,挡住了他眼里的不安,像是蛊惑般的温声说道:“阿锦,眼睛不会骗人,你见到的就是最真实的。”

盛锦听后,像是有了底气:“那哥……你跟我说实话。”

他将手心覆在他的手背上,“你没死,对吗?”

问完,盛锦静静等了一会儿。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半点动静都没有,像是连盛钧铭的呼吸声都不见了。

一瞬间,盛锦像是失去了重要之物,心里蓦然一空,紧接着就是无限的慌乱。

他猛地拉扯下盛钧铭的手,惶恐不安的睁开眼。

重复光明,朦胧之间,盛钧铭的身影也变得模糊,白光笼罩的他,似乎在冲他笑。

只是那笑容,有些奇怪。

没有了曾经的和煦,勾起的唇角也泛着凉意。

看向他的眼神,似乎也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盛锦觉得自己眼花看错了。

他使劲眨眨眼,等视线彻底恢复之后再看。

盛钧铭就坐在他面前,与曾经千万个日夜里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变化。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盛钧铭抬起手臂,像是要捏盛锦的脸:“其实……”

这时,厨房的门被打开,发出哗啦一声响。

爸爸从里面探头出来,对两人道:“钧铭!小锦!饭好了,过来帮爸爸端上桌。”

盛钧铭的手在空中一顿,向盛锦笑了一下:“以后再说。

他将手收了回去,站起身朝着厨房走去。

盛锦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哥的背影。

窗外的鸟儿落在阳台上,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盛锦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意中,看到了放在阳台上的那盆双生花。

当年他出生时,恰逢花开,双生并蒂,爸妈觉得是象征着兄弟感情深厚就留了下来。

起初盛锦也这样觉得。

可后来他才知道,双生花虽美,但却是一根枝干开出两花,共生关系,为了存活,不得不争抢养分。

所以双生花的花语不是手足情深,而是双子争斗,至死方休。

晚饭桌上,盛锦有意试探爸妈,对盛钧铭死而复生的看法。

一番谈论下来,盛锦突然发现,爸妈的记忆像是被谁篡改过。

他们不记得祭祖那天的意外。

还说盛钧铭一直在家。

这段时间,盛锦没有住院,而是和同学去国外旅游了。

爸妈的说辞,跟盛钧铭说的一模一样。

盛锦面不改色的听着,没有去纠正,也没去质疑。

或许他心里也希望,事情的真相就是爸妈说的那样,哥哥在家,他去旅游。

他们没有受伤,也没有阴阳相隔,这才是正确的记忆。

晚饭之后,盛锦回到卧室,照了照镜子,额头上的疤痕没了。

紧接着,他又打开了住院期间所带的行李。

诡异的是,行李箱内多出很多他从没见过的旅行纪念品。

不知是谁放进去的,还是凭空出现,盛锦虽觉得不可思议,但也什么都没说。

如果这一切异象,能够换回他哥一条命,那要他装傻充楞,也没什么不行。

盛锦看着手里的旅行纪念品,目光逐渐变得坚定。

然后他拿着纪念品走进昏暗走廊,去到盛钧铭卧室门外,敲响房门。

“哥,是我。”

咔哒一声,房门打开。

里面没有开灯,盛钧铭穿着一身暗色睡衣,站在门口,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在这夜晚里听来,有些阴冷。

盛锦将手中的旅行纪念品递了过去:“你拿着。”

那是一个巴掌大的,木头雕刻的摩天轮模型。

仔细一看,很像当地游乐园的摩天轮设施,无论是大框架还是各种细节都一模一样,不过是缩小版的。

盛钧铭没有接,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东西:“怎么突然想起来给我这个?”

盛锦笑了一下:“这是纪念品,哥虽然没有跟我一起去旅游,但一路上我都想着你。“

“你想起来了吗?”盛钧铭垂眸问后,又补充道,“去旅游的事。”

“嗯,”盛锦意有所指,轻声道,“只要是你告诉我的,我就能想起来。”

盛钧铭抿着唇,沉默的看着眼前的盛锦,不知在想些什么。

几秒后,他伸手接过摩天轮:“好,你的心意,哥哥收下了。”

盛锦看着摩天轮去到他手里,像是兄弟俩达成什么保密协议似的,浑身一轻。

他终于真正的笑了出来:“哥,欢迎回家。”

里外都没开灯,爸妈也早早睡下,盛锦看不见盛钧铭的表情。

只能听着盛钧铭低沉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太晚了,去睡吧。”

“好,晚安。”

“晚安。”

盛锦转身回了卧室,哼着歌,步伐轻快。

盛钧铭手拿摩天轮,目送他回到卧室关了门,熄了灯,这才将卧室的门轻轻关上。

门扉阖拢的瞬间,他捧在手心的摩天轮在一点点发生变化,由木变成了纸。

但从始至终,摩天轮的重量都没有发生一丝变化,一直轻飘飘的。

即便端在手里,也轻若无物。

盛钧铭看了摩天轮许久,眸光一凛。

摩天轮呲的一声燃烧起来。

火光在他的掌心里跳跃燃烧,直至化成一团灰烬。

盛钧铭回来之后,盛锦一夜好眠。

翌日,当:闭嘴,我不是你哥

盛锦已经彻底射不出来了。

“哥……哥我错了……别……别操了……我要死了……“

床单都湿哒哒的,全是他的精液。

囊袋拍打着白皙的屁股,房间里不断回荡着暧昧的啪啪声。

盛锦整个人被顶得不断往前倾,又被盛钧铭一把抓了回来,往自己身下狠狠压去。

太快,太强烈,太粗暴了!

相比之前,这才是真正的性交。

盛锦的呼吸都被打乱,每次换气的时候,都不自觉的收紧后穴。

无意识的勾引最为撩人,惹得盛钧铭更加发疯的操干他。

盛锦哭着求饶:“哥!不……不要……太快了……求你,慢一点……“

“闭嘴!我不是你哥!不准叫我!“

盛钧铭恶狠狠的掐着他的腰,凶猛的往前顶。

盛锦只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盛钧铭顶飞出去。

脑中嗡嗡作响,后穴而来的快感一波接着一波,如涨潮的浪花,狠狠拍打在他身上。

什么亲情,什么性别束缚,盛锦都不知道了。

微张嘴唇,断断续续的呻吟着,无意识的流出口水。

铃口似有液体渗出,不像是淫液,微微泛黄,像是守不住关口的尿。

盛锦确实不行了,在他哥的大力操干之下,甚至翻起白眼。

这场疯狂得性爱,不知持续了多久。

在盛锦被操得昏昏沉沉时,盛钧铭终于解开了他手上的束缚。

可那个时候的盛锦,浑身发软,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就像个被蛇缠紧的猎物,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吞入腹中。

盛钧铭把盛锦抱起来,搂在怀里。

掰开他的两瓣屁股,用性器对准那道已经合不拢的小穴,从下往上,重新顶了进去。

这个姿势太深了,盛锦受不了,闷哼了一声。

他嘶哑的声音太过性感,听得盛钧铭心头一颤,埋入体内的性器变得更加粗大。

盛钧铭像是被美色勾引的君主,蛮横又强势的撕咬起盛锦的乳头。

湿润的舌头卷过那颗硬翘的肉粒,衔在嘴里,用牙齿反复碾磨。

盛锦额头的汗,顺着脸庞滑落,滴在小麦色的胸膛上。

在台灯的反射下,泛着盈盈珠光。

盛钧铭眼神一暗。

薄唇凑了过去,微眯着眼,舔舐过盛锦胸膛的汗珠。

顺势往上,直至一口咬住他的喉结。

盛锦呜咽一声,娇喘着,彻底沦陷在这场背德的情欲之中。

盛锦重重坐了下去,性器整根没入,直达他灵魂深处。

盛钧铭咽了一把口水,抱着盛锦,从下往上,狠狠操弄。

盛锦像只被风雨鞭笞的小船,摇摇晃晃,偏偏倒倒。

他只能紧紧抱着盛钧铭的脖子,张嘴尖叫。

已经分不清是盛钧铭在操他,还是他自己主动坐在他哥的肉棒上,扭动着腰,贪婪的吃着。

在数不清多少次的抽送下,两人疯狂的纠缠着,沉迷着,同时攀上顶峰,射了出来。

盛锦两眼一闭,晕倒在盛钧铭身上。

在他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似乎听到盛钧铭在说着什么。

“抄了墓碑……只有一死……逃不掉的……“

盛锦恍惚间想起来了,在回老家祭祖的时候,他抄过那座大墓石碑上的字。

难怪啊,难怪他哥会问他,干过什么事。

抄墓碑,这是被鬼缠上了啊……

盛锦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他自己床上。

看着熟悉的房间,他下意识以为昨晚的事情是一场梦。

盛锦那个心情好啊,直接笑了出来,觉得好笑,怎么会做这么离谱的梦,居然梦到他哥把他上了。

盛锦正乐呵呵的抱着枕头打滚,突然卡擦一声,腰扭到了。

他面色巨变,觉得不对劲。

往腰,往屁股一摸……那个疼啊!!

盛锦脸色煞白,不敢置信的又把手伸进裤子里,往屁眼缝摸了摸。

肿了,真的肿了。

“我靠……”

盛锦像是被索魂链抽了一鞭子似的,久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房门被人敲响:“醒了就赶紧起来。”

他哥在门外喊。

盛锦直勾勾地盯着门看了一会儿,依他的脾气,怎么可能当缩头乌龟,一定要去问个清楚。

随即,盛锦从床上爬起来,忍着痛换了衣服,开门走了出去。

那会儿已是上午十一点了,不过是周末,所以盛锦不急。

盛钧铭正系着粉色荷叶边围裙,端着香喷喷的饭菜上桌,听到脚步声,也不抬头的说:“过来吃。”

盛锦像孕妇似的扶着腰,慢慢往这边挪,距离他哥三米外的地方停下。

他不动声色的打量盛钧铭,默默看了一会儿,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猴子的一样,一双黑眼珠深沉得,复杂的情绪在里面翻涌。

这个时候的盛锦,跟盛钧铭像极了,不愧是亲兄弟。

他直勾勾地盯着他哥,一动不动。

在他哥转身往厨房去的刹那,盛锦突然动了。

他握紧拳头,快步上前,照着他哥的太阳穴挥了过去。

盛钧铭脚下一顿,在他靠近的瞬间,眸光一闪,看也不看,直接抬手就抓,精准扣住盛锦的手腕,用力一拉,一个利落转身,顶上膝盖窝,直接把偷袭他的盛锦摁在地上!

“痛痛痛……”盛锦整条胳膊往后拽着。

本来身体也没恢复,这样突来的一个动作,差点让他痛得晕死过去。

盛锦向来能屈能伸,一见自己打不过,立马就改换策略,恶人先告状。

“我跟你闹着玩啊,你这是干嘛!”

“闹着玩?”盛钧铭冷笑,“你拳头都快砸我脑门上了。”

盛锦龇牙咧嘴的还想狡辩:“哎哟,真不是……”

被盛钧铭一把扯掉裤子,露出两个白皙高高翘起的屁股蛋子。

盛锦骤然想起昨晚的折磨,瞬间绷紧了屁股,不吭声了。

“错了没有?”

盛锦不吭声。

盛钧铭照着他屁股拍了两巴掌:“问你错了没有!”

“错了……”

“大点声!”

“错了!”

“还敢不敢偷袭我?”

“不敢不敢!”盛锦挣扎起来,“你放开!!”

感觉到盛钧铭在他背后呼出来的热气,盛锦感觉自己都有事后阴影了。

他从没怕过他哥,但现在他害怕了,怕得不行。

以前他哥总是让着他,这次回来像是变了个人。

等等……变了个人?

盛锦趴在地上,突然愣了。

盛钧铭放开他,继续往厨房去,拿出碗筷出来,准备叫盛锦吃饭。

结果一看,那小子还露着两个屁股趴地上,一动不动。

盛钧铭走过去,踹了他一脚:“起来,洗手吃饭。”

盛锦默默爬起来,去厨房洗了手,默默在饭桌前坐下。

他盯着对面吃得正香的盛钧铭,久久没动筷。

好一会儿后,他突然问了一句:“你是谁?”

盛钧铭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

盛锦神情凝重,盯着他又问:“你不是我哥,你是谁?”

盛钧铭笑了,夹了一块肉放嘴里,咀嚼几下,咽了,然后他放下筷子,直视盛锦:“我是你哥。”

“撒谎,”盛锦毫不留情的拆穿他,“我哥不吃辣,我哥不抽烟,我哥也不会往头上抹发蜡喷香水,我哥也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盛锦啪的一声,拍桌而起,瞠目欲裂,紧紧握着筷子,直指对面的男人:“说!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变成我哥的样子!你想干什么!”

盛锦很相信自己的判断。

即便他很不想回忆昨晚的事,但在两人做得最激烈的时候,盛钧铭却是说过“我不是你哥”这话。

所以盛锦把一切联系起来后,脑海里产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

在被盛锦质问后,对面的男人笑了起来。

他哈哈大笑,像是很得意:“这么久才发现,你跟你哥的感情也不怎么样啊。”

盛锦恨得眼睛都红了:“你把我哥怎么了?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男人慢慢起身,两手撑着桌子,倾身向前,凑近盛锦,直勾勾地与他对视,轻声道:“杀我?来啊,反正这是你哥的身体,杀了我,我大不了换一副身体,但你哥,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男人邪恶的勾起嘴角。

借尸还魂,恶鬼抢夺肉身这种事情,盛锦以前是绝不信的。

可他亲眼看着他哥死而复生,即便不信,事实却摆在眼前。

如果盛钧铭真的活了,那还好说。

可问题是,现在他哥的身体里藏着另外一个人。

而且那个人还控制着盛钧铭的身体,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做出那样淫秽乱伦的事。

这样的行为,盛锦无法接受。

当对面的男人,亲口承认自己不是盛钧铭的时候,盛锦疯了。

他拿起桌上的筷子,不顾一切的扑过去,要跟男人同归于尽。

他宁愿盛钧铭死了,也绝不能让别人控制着他哥的身体去作恶。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盛锦扑倒男人后,骑在他身上,要用筷子去扎他的眼睛。

男人反应极快,立即一个挺身,将盛锦掀翻在地。

怕疼,怕强的盛锦,遇到自己打不过的对手,一向是认输求饶。

可这回他没有。

在男人把他推翻时,他立即手一撑,又从地上爬起来,怒呵一声,再次朝着男人扑去。

跟之前的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盛锦是卯足了劲儿,要把在他哥身体里的恶鬼赶出去。

碗碟摔碎了一地,身边能用来当武器的,桌椅板凳统统用上。

可即便如此,盛锦仍旧不是男人的对手。

几个来回之后,他再次被死死摁在地上,动弹不得。

盛锦输了,但男人也赢得不容易。

挨了盛锦几拳头,脸上挂了彩。

看着在自己身下,还想爬起来的盛锦,男人眼里闪烁着几分诧异。

他没想到盛锦这小子,平日里看着是个只知道喊口号的菜鸡,发起疯来,居然还有几分本事。

“行啊你,我倒是小看你了。”男人高高在上,嗤笑一声。

盛锦喘着气,冷笑着:“你有本事……放开我……咱俩打过……”

他挑衅男人,指望男人真的会松手,好让他有翻身的机会。

但男人似乎很了解他,早看穿他的真实打算。

一边压在他身上,一边从腰上取下皮带,故技重施,又把盛锦的手腕捆了起来。

“激将法对我不管用,”

男人把盛锦捆好之后,像抓小鸡似的揪着他的脖子,拖到沙发那边去,“打也打过了,冷静下来咱俩好好谈谈正事。”

男人把盛锦扔地毯上,他自己往沙发上一坐,脚踩着盛锦的背,不让他起身,随手拿过茶几的烟,点燃,在唇齿间吸了一口。

男人吐出烟圈:“就这么讨厌我在你哥身体里?”

盛锦跪趴在地,撅着屁股,保持着一个很羞耻的姿势。

但他毫不在意,面上仍恶狠狠地,像头狼崽子似的,对着男人龇牙咧嘴:“废话,赶紧从我哥的身体里滚出去,要不然等我抓到机会一定杀了你!”

“哟,”男人冷笑,“就不怕我先弄死你?”

盛锦无所畏惧:“行啊,杀了我,我去找我哥,等我们变成厉鬼再回来找你报仇!”

男人嗤笑一声:“你知道你哥在哪吗?”

盛锦心头一痛,红着眼:“不知道,但无论是天上地下,哪怕是阴间地狱,我一定能找到他。”

男人沉默半晌后问道:“想让你哥回来吗?”

正在跟男人做力量抵抗的盛锦,一听这话,愣了,抬头,狐疑的盯着男人看。

男人抽着烟,眯着眼,轻蔑的看着他:“哑巴了?问你想还是不想。”

盛锦咬着牙:“我能信你?”

男人似乎翻了个白眼:“你还有别的选择吗?”

盛锦冷静下来,想了想,打探的问:“就算让我信你,你至少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男人失笑:“你抄了我的碑,还不知道我是谁?”

碑?

盛锦蓦然瞪大眼:“你是……”

“你说我可惜,跟你哥一样的岁数就死了。”男人用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斜睨着他,“这半年时间都不到,你就忘了?”

“你是那个墓主人?!”盛锦惊讶的看着他,上下打量,“可……墓主人不是女的吗?”

“男人。”

他一本正经道,“刻碑文的时候搞错了。你没看上面写的,此人生前是个武将,那个时候女人能带兵打仗吗?”

盛锦懒得管他上辈子是干什么的,无论男女,这鬼都很小气:“我就抄个碑文而已,你至于缠上我吗?”

“至于,怎么不至于。”

男人看向窗外,慢慢的说,“我死了很多年,一直都很寂寞,看到你那傻缺的性格,肯定是在一个充满爱的家里长大,我很羡慕你。”

白色烟雾在他俊朗的脸庞缭绕,看不清神情:“谁知道死的是你哥,反而你活了下来。”

男人的语气有些遗憾。

盛锦听在耳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从小到大,他都比不过他哥,如今连一个鬼都觉得他哥比他好,真是让他有些难受。

“我当然也知道,不只你这么想,”盛锦嘟囔着,“可能爸妈也觉得当初死的是我就好了。”

男人看他一眼,表情有些微妙。

他掸了掸烟灰,以大人的口吻说道:“虽然这话由我说来很可笑,但我要是你爸妈,定然希望两个孩子都平安,手心手背都是肉,割哪一块都疼。”

盛锦听完,突然觉得这鬼可能也不是太坏的人。

他试探的喊出石碑上的那个名字:“卫溪?”

男人一脸无奈:“别,我现在还在这具身体里,你要么叫我哥,要么还是叫我盛钧铭,不然被你爸妈听到,我可不想多生事端。”

盛锦已经知道真相。

无论是“哥哥”还是“盛钧铭”,他都叫不出来。

听男人的意思,他还要在盛钧铭的身体里待很久。

“你能让我哥回来吗?”盛锦瞅了他两眼,“或者说,我另外去帮你找身体行不行?”

男人似笑非笑:“你以为随随便便一具身体就能附身?要真是那样,人间早就乱套了。”

盛锦很失落:“那怎么办,你一直在我哥的身体里待着,那我哥岂不是回不来了?”

“当然……”

男人拖了个长音,当看到盛锦瞬间灰暗下去的眸光,他话语一转,“也不是毫无办法,只要跟你哥有血缘关系的人,我都能附身。”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

跟盛钧铭有血缘关系的人,除了盛锦的爸爸,还有一个就是盛锦了。

盛锦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想法:“你原本想要的就是我……那么,如果我把我的身体给你,你能不能让我哥回来?”

男人笑了,像是计谋得逞:“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会反悔?”

盛锦仰起头,认真的看着他:“只要你没骗我,真的能让我哥复活,我愿意把身体给你。”

男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为什么?”

盛锦一脸莫名其妙:“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把身体给我?”

盛锦气笑了:“不是你逼的吗?”

男人静静的看着他:“他对你来说有那么重要?你要知道,一旦换了之后,我不会再让你有回来的机会。我会霸占你的身体,享受你爸妈的宠爱,还会向你哥撒娇,过着属于你的人生,即便这样,你也愿意?”

盛锦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个将军,别这么婆婆妈妈的行吗?我说换就换,我哥小时候受了很多苦,如果他没走丢,我爸妈就不会再生一个孩子,可以说,是我抢了我哥的一切,现在不过是还给他而已。”

“就算我要强迫你,跟我发生性关系?”男人突然又问。

盛锦被这话噎住了:“像昨晚那样?”

“没错。”

“为什么?”

“没看过话本吗,女鬼修炼都要吸取男人的阳气,也就是说,性交是最快的换灵办法。”

盛锦想起昨晚,脸一阵红,一阵白,犹豫了好半晌,才狠下心来一点头:“行吧,只要我哥能活着回来,要我干什么都行。”

听完这话,男人霍然起身。

他看也没看盛锦,打开大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砰的一声,房门关上。

独留盛锦一个人趴在客厅地毯上,两手还被皮带束缚着动弹不得。

他无语的大喊:“我靠,你倒是先把我松开啊!”

屋外没人应答,男人大概是走远了,盛锦气得半死。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回来了。

盛锦不愿意叫他哥,但也不能一直叫“喂”,更不可能叫他原名,要是被爸妈听到,很难解释。

犹豫再三,盛锦还是叫了那个名字:“盛……盛钧铭,你过来,给我解开。”

他从没叫过他哥的全名。

那个男人似乎也不大习惯,在门口愣了一下,才走过来,给盛锦松绑。

盛锦两条胳膊都麻了,坐在地上活动手腕。

他看着盛钧铭把餐厅收拾干净,然后又去厨房下了一碗面条放茶几上:“吃。”

盛锦盯着那碗热腾腾的面:“我不吃葱。”

“必须吃。”被恶鬼附身后的盛钧铭很强势。

盛锦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我哥很迁就我,你要是不想被发现,至少得装得像一点。”

“除了你,还有谁会相信这个身体换了个灵魂。”盛钧铭冷笑一声,“别废话,赶紧吃,你要是不吃,我来喂你。”

说罢,他还真的动手去拿筷子,盛锦怕他了,赶忙挪到茶几边坐下,从他手里抢过筷子,挑面吃。

他确实不爱吃葱,就用筷子悄悄拨到一边,结果被盛钧铭发现,又开始逼他:“不准挑食。”

盛锦委屈了,哼哼唧唧的:“反正我都活不了几天了,你让我吃顿好的还不行吗?”

“不行,”

盛钧铭两手抱在胸前,斜睨着他,“你的身体我要用,我可不想哪天贫血晕倒在路边,所以我让你吃的都得吃,赶紧的。”

盛锦明白了,盛钧铭这是站在了饲养员的立场上,等着把猪养肥了再杀,压根不是什么关心他。

想起只要自己忍过这段时间,真正的盛钧铭就能回来,盛锦默默咬牙坚持,把一碗面包括上面的葱花都吃了。

等快吃到底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面也没有看上去的那么清汤寡水,盛钧铭还给他煎了个蛋,放在面下头。

但盛锦把他这一行为,归于“养猪”操作,也没多感动,不客气的把煎蛋也吃了。

等他吃饱喝足后,盛钧铭也没再跟他说话,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清洗。

盛锦也不会去关心他吃什么,反正,那就只是个想要他身体的恶鬼罢了。

如果不是他,现在的一切都不一样,他还能见到他哥,他们还能好好的,但现在全完了。

盛锦心情不好,回了卧室找到相册,看着上面他和他哥的合照,悄悄抹眼泪。

过了一会儿,盛锦听到外面关门的声音,盛钧铭似乎出门了。

盛锦也觉得在家里待着闷得慌,正想着要不要去网咖打发下时间。

突然丁桥给他打了个电话:“盛锦啊,帮兄弟个忙行吗?”

盛锦心情不好,口气也很差:“干嘛。”

丁桥在另一头嘿嘿笑着:“你忘了,我不是想追隔壁班的班花吗,今天下午我约了她去游乐园,但是她觉得两个人没意思,就叫了她闺蜜。”

盛锦笑了出来:“那你叫我干嘛,你跟她们两个去玩,左拥右抱的还不美死你?”

“哎哟哥哥耶,别说笑了,今天下午你就出来一趟成不?”像是害怕盛锦不答应,丁桥急得跺脚。

依盛锦的脾气,确实不喜欢去游乐场这种地方,他和许思思约会都没去过,这要是让许思思知道他陪别的女生去了,还不得撕了他。

想后,盛锦拒绝了:“或者你换个地方,咱们去网咖打双排,你把她约上让她坐你旁边,给她秀一波操作,没准她就爱上你了。”

丁桥无语了:“你追许思思的时候怎么不带她去网咖?”

盛锦挠挠头:“我也没带她去过游乐场啊,要是被思思知道了你负责?”

丁桥一听,明白了:“哎哟,你别担心这个,她闺蜜有男朋友,没准人家还看不上你呢。”

盛锦有些犹豫,身为大学里唯一的兄弟,当初他追许思思的时候,丁桥出了不少力。

如今丁桥有难了,他这个兄弟不说两肋插刀,但帮忙追媳妇这种事情拒绝了,确实有些不地道。

最后,在丁桥的软磨硬泡下,盛锦同意了。

但他怕事后被许思思知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拿起手机给许思思发了条短信。

没说别的事,就说【丁桥要追隔壁班的班花,没胆量,我陪他去一趟】。

很快,许思思的短信回复过来【嗯,去吧,我下午也跟朋友在逛街呢,看到条围巾挺适合你的】。

盛锦心一暖,他最爱的就是许思思这点,善解人意,从来不追问,不让他为难。

就当盛锦准备多跟她聊几句的时候,盛钧铭的消息突然弹了出来。

他说【晚上我不回来吃饭,冷饭在冰箱里,你自己热热吃】。

盛锦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散了,心里突然堵得慌。

他很愧疚。

哪怕他对许思思的心没变,但身体上确实背叛了她。

想起昨夜里他被盛钧铭操弄得像女人一样哼叫,盛锦脸一阵白一阵黑。

突然一阵反胃,没忍住,他扑到垃圾桶旁边,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下午,盛锦随便穿了件衣服就去游乐场和丁桥汇合。

那两女生还没来,丁桥一个人等在大门口。

他一见盛锦,哇的一声怪叫:“我靠兄弟,你昨夜大战了几百回合啊,看这眼圈黑的。”

盛锦疲于应付家里的那个鬼,更没心思理会丁桥的调侃。

他两手揣兜,白着脸,一副不快的样子:「你准女朋友呢?」

丁桥看了一眼手表:「说是快到了。」

正说着话,远远的就看到两个外形很不错,身材也很苗条的年轻女生,手挽着手朝这边走来。

丁桥用手肘杵了杵盛锦:「猜猜,哪个是我看上的。」

盛锦翻了个白眼,还用猜吗。

那俩女生,左边那个,眼睛一直四处东张西望。

右边那个,老远就看向这边,眼神飘忽,一副害羞的样子。

盛锦想也没想:「右边。」

右边那个长发及腰的,长相很清秀,明显是丁桥会喜欢的类型。

见盛锦答对了,丁桥又惊又喜:「不错啊兄弟,够了解我的。」

盛锦哼笑一声。或许是有丁桥耍宝卖乖,他的心情也好了许多,渐渐从家里的那堆破事脱离出来。

盛锦不禁想着,或者出来玩玩,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很快,两方一碰面,四个人并肩走进游乐园。

丁桥和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走在中间,盛锦跟另外个女生各走一边,也没说话。

听丁桥的意思,对方也早就知道他有女朋友的事,所以也有意避嫌。

就这样,四个人以一种奇怪而又和谐的氛围,把游乐场大半设施玩了一遍。

今天游客很多,等他们玩得尽兴后,天也差不多黑了。

游乐园的彩灯逐渐亮起,在一夕阳的照映之下,看着美轮美奂。

他们在游乐园里找了家餐厅,吃了饭后,就想着最后再玩一个点就回去。

盛锦和丁桥倒是无所谓,主要看两个女生喜欢什么,她们坐在一起嘀嘀咕咕,时不时的瞥向丁桥,最后,敲定了去坐摩天轮。

盛锦和丁桥不动声色的对视一眼,然后丁桥有些害羞的咳嗽一声,摸着鼻子点头:「好啊。」

随即,四人从餐厅出来,转去了摩天轮,排在队伍的最后面。

人群晃晃悠悠,慢慢的往前走。

很快,就到了他们四个,此时,天也完全黑了,只有摩天轮里的一盏盏灯光亮着。

丁桥和他喜欢的女生先坐了进去,盛锦弯腰正准备跟上。

另一个一直没跟他说过话的女生,突然拉了他一把,小声道:「你跟我坐吧。」

盛锦一愣,往轿厢内看了一眼,明白了,点点头:「行。」顺手给丁桥他们关了门。

随即跟那个女生扭头去了下一个轿厢。

一进去,两人就对坐着,谁也没搭理谁。

盛锦继续玩着他的手机小游戏,对面那个短发女生,拿着手机四处拍啊拍,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似乎在和她的男朋友分享漂亮的夜景。

盛锦看着她,忽然也想起了自己女朋友,拿出手机,刚给许思思发了一句【在干嘛】。

就在这时,摩天轮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像是发电站的阀门紧急停止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摩天轮的所有轿厢,全部停止运转。

好多人被这突发状况,吓得尖叫起来。

盛锦和对面的短发女生也被吓到,但还算冷静,只是面露惊慌。

可丁桥那边就惊险多了。

他喜欢的那个女生被吓到了,直接窜起来,扑进了他怀里,丁桥把她紧紧搂住,两人同坐一边,轿厢剧烈的晃了晃。

很刺激的是,丁桥他们的轿厢,刚好停在摩天轮的最高处。

处于他们斜下方的盛锦,看着那摇摇晃晃的轿厢,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他对面的短发女生,也看见了,很担心的问了一句:「不会掉下来吧?」

盛锦心里咯噔一下,但还是安慰她:「别乱想,灯都亮着,应该只是轻微故障,工作人员肯定很快就会来救我们。」

短发女生听到这话,脸色渐渐平静。

盛锦又望上方看了一眼,只见丁桥已经把那个女生给哄好了,搂在怀里,脸红得不行。

盛锦有些坏心眼的给丁桥发了条信息【成了吗?】

只见丁桥似乎感觉到手机震动,拿出手机看了看,扭头往下看了盛锦一眼。

盛锦冲他挤眉弄眼,丁桥咧嘴笑,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趁着怀里的女生不注意,他冲盛锦飞快的做了个口型【马上】。

盛锦挑眉,拿着手机,正要给他发信息,劝他抓住机会。

低下头,刚输入了两个字,就听到对面的短发女生突然一声惊呼:「天啊!」

紧接着,下方的人群似乎也一阵骚动,像是被什么恐怖的东西吓到了,声音都传到了盛锦这里。

盛锦心觉不好,猛地抬头一看。

只见丁桥他们的那个轿厢,像是螺丝松动似的,突然往下一沉。

所有人都尖叫起来。

丁桥!

盛锦瞪大眼,抓着手机扑到窗边,死死的盯着上方。

如果说,刚才的停止运转,只是一个调动气氛的小插曲,那么现在,是真的危险来临。

丁桥和那个女生,都没了心思想别的,紧紧搂在一起,恐惧到极点的样子。

就在这时,摩天轮又是轰隆一声响,机器重新运转起来,所有轿厢继续移动。

只见丁桥他们的那个轿厢,也在缓缓下落。

眼看着就要到底,没发生什么突发事件,盛锦松了口气。

可他刚转过身,准备坐下时,下方突然哐当一声,重物落地的巨响。

紧接着,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

盛锦脑子一片空白,猛地转身,再次朝着下方看去。

原本就在他们前面,丁桥乘坐的轿厢位置,突然空了一格出来。

地面,也就是游客排队的区域,多了一个摔得粉碎的轿厢。

有红色的鲜血渐渐从里面渗出。

当盛锦回到地面的刹那,他推开门,快步朝事故中心跑去。

他两脚发软,踉踉跄跄,好几次都差点摔在地上。

「丁桥!!」盛锦撕心裂肺的喊着挚友的名字。

却无人回应。

身边哭声一片,盛锦跑过去,看到了轿厢里,那个一动不动,脸色惨白的男生。

他仍维持着最后的姿势,把那个女生紧紧抱在怀里。

但一眼可见的,那个女生已经活不成了,她的颈椎完全折断,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倒在一边。

跟她同来的另一个短发女生,在看到自己闺蜜的惨状后,哼都没哼一声,直接两眼一翻,晕死过去。

相比她,盛锦也好不了多少,跪在地上,看着工作人员忙里忙完的救人。

直到救护车来了,他们拎着各种设备,冲进人群抢救。

可最终听到的消息是,丁桥抢救无效死亡。

盛锦脑中嗡嗡作响,虽然睁着眼,但却像是被抽了魂似的,没有自我意识。

他跪在地上,茫然的看着那边,像尊雕像似的一动不动。

好像有人在问他,好像他们在跟他说话。

盛锦都听不见似的,没有理会。

直到最后,好像是盛钧铭来了。

只有见到他,盛锦才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像是完全忘了,盛钧铭被恶鬼附身的消息。

只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盛锦骤然回神,眷念的喊出一声「哥」。

盛钧铭面无表情的走过来,一言不发,抓住盛锦的手臂,把他从地上拽起来,背在背上,就像小时候一样。

盛锦趴在他背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像是回到了熟悉的领域,满满的安全感,终于敞开心扉,哭了出来:「哥,丁桥死了。」

这次,盛钧铭回应他了。

他迈着沉稳的步子,往前走,低声问:「想救他吗?」

「你有办法?」

盛钧铭冷淡的说「别忘了,我是鬼。」

盛锦想起来了,眼前这个人,不是他哥,而是老家那座大墓里,不知死了多久的鬼将军。

或许他真的有办法救丁桥。

但同时,盛锦也留了个心眼,找鬼帮忙,通常不会那么简单。

于是盛锦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盛钧铭笑了一下,似乎意外盛锦的脑子突然好用起来「我别的都不缺,就缺阳气,你愿意给我吗?」

盛锦的脸色瞬间黑了。

阳气,也就是说,他又得和他哥的身体发生关系。

想起那个身心折磨的晚上,盛锦就十分抗拒。

盛钧铭似乎也不着急:「没关系,七天内你可以慢慢想,可要是过了这个时间,我也没办法了。」

「为什么是七天?」

「阴差会在头七那晚抓魂回地府,我再大的能耐,也没法跟阴差斗。」盛钧铭意有所指。

但盛锦脑子里想的都是丁桥的事,没领悟到他话里的意思。

盛锦沉默半晌后,说道「你让我想想。」

盛钧铭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背着他继续往回走。

盛锦没说要从他身上下来,盛钧铭似乎也没想放开他。

就这样,盛钧铭把盛锦一路背回了家。

时间一天天过去,丁桥的遗体停在殡仪馆,准备等过了头七就火化。

盛锦很想救他,但想到要和盛钧铭上床,心里就过不了那道坎。

眼看着七天时限快到了,盛钧铭一点都不着急,也不催促他,每天上班下班,做着他自己该做的事。

盛锦就难熬了,去了学校,不再有人帮他占座,身边的位置一直是空荡荡的。

看着别人三三两两的小团体,盛锦一直是独来独往,班里知道丁桥事情的人,都向盛锦投来同情的目光。

过了今晚,丁桥就要火化了。

盛锦终于撑不住了,想着反正要救他哥,也答应了要和那恶鬼做。

多丁桥这一次也无所谓。

咬咬牙,闭着眼忍一忍就过去了。

随即,盛锦想了个办法。

他不想面对盛钧铭,于是这天提前下课回家,在客厅的茶几上给盛钧铭留了张纸条,让他下班后,直接到他卧室来。

就这样,等盛钧铭下班回家,刚把公文包放在沙发上,就看到桌上的一张小小便签纸。

盛钧铭单手解开领带扣,顺手拿起纸看了看,笑了。

他脱下领带,在手腕上缠了一圈,微敞着领口,露出一片精干的胸膛,走到盛锦卧室门外,推开门一看。

只见那孩子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叉开腿,坐在床上。

双手双脚都被红绳绑了起来,另一头捆在床角的四根柱子上。

而他的眼睛,还找了一块红布蒙住。

盛钧铭明白盛锦,他这样做,是为了不看,不听,也不能挣扎。

把自己当个飞机杯,让盛钧铭用完之后,就算大功告成了。

但盛锦想不到的是,红绳和红布刺目的红,映衬他那身小麦色的皮肤,性感十足,让人发狂。

盛钧铭勾起唇角,吹了个口哨:“谁送的礼物,这么乖的等我来拆。”

听出他语气中隐含的暧昧,盛锦咬住唇瓣,忍住想要反驳的欲望。

他把自己搞成这样,就想好了不把自己当人。

既然是个物件,自然也不会说话。

盛锦的眼睛被红布蒙住,也就看不到盛钧铭的表情。

只能从声音听出,盛钧铭关了门,在朝着他这边靠近。

当盛钧铭坐在床上的刹那,盛锦顿时呼吸一紧,浑身肌肉绷了起来。

盛锦的双眼被红布蒙着,他也不知道盛钧铭在干什么。

只能听着身边一阵悉悉索索,像是在脱衣服的动静,他哥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在卧室里蔓延开来。

盛锦吸了吸鼻子,就听到盛钧铭笑了一下。

笑声距离他很近,就像是在耳边。

盛锦偏过头,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紧接着,他感觉到盛钧铭在碰他手腕上的红绳。

一直忍着不出声的盛锦,突然有些疑惑:“你在干什么?”

按理说,这恶鬼那么想要阳气,不是应该像那晚一样朝他扑过来才对?

本来就是互换利益的关系,难道他还想在办事之前拉拉小手?

盛锦这样一想,心里就有些恶寒,即便是做爱,他也不想跟一个男人调情,更何况那是他哥的身体。

还不如两腿一张,直接插进来,速战速决的好。

盛锦急了,催促道:“这是最后一天,明天丁桥就要火化了,你到底能不能救?”

“嘘,”盛钧铭慢条斯理道,“我知道。”

“那你还不来?”盛锦刚刚问出,手腕上的红绳就被人解开了。

盛钧铭说:“放心,送到嘴边的美食不可能不吃。”

接着,他把红绳重新绑回盛锦腕上:“只是你这绳子绑得不牢,给你重新弄过。”

刚被解开的红绳,再次被绑紧。

这一次是死结。除非用剪子来剪,否则,谁也解不开。

意识到这点,盛锦突然有些慌了。

他没把绳子绑紧,除了自己动手不太方便以外,更多的就是,他给自己留了退路,随时可以反悔。

可盛钧铭这样做,无疑是断了他俩的退路,要把他逼入死局,认命。

盛锦尝试着动了动,发现太紧了,完全动不了。

唯一能动的只有腿,但也不过是放下和支起膝盖的区别。

盛锦明白,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如果他出尔反尔,很可能他哥身体里的恶鬼,就不愿救丁桥了。

想后,盛锦做了个深呼吸,闭上眼,放松身体,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要是换做别人,见他这死鱼摆烂的样,可能就没什么兴趣了。

但他俩不是什么感情上的交流,而是一场交易。

盛钧铭也没打算跟他调情。很公事公办的,抓住自身软趴趴的性器,撸了两把,等着性器有渐渐抬头的迹象,就握着前端,朝盛锦的穴口怼去。

后穴本就干涩,盛锦又太紧张,刚顶进去个头,就箍得死紧,完全是抗拒的状况。

盛钧铭额头冒出汗来,他缓了缓呼吸,再次把阴茎尝试着往里探入的时候,两人都疼得闷哼一声。

盛钧铭被夹得肉疼,不满的啧了一声:“放松点。”

盛锦毫无心理准备,加上眼睛被蒙着,什么都看不到,突然被盛钧铭捅了一下,差点儿没上得来气,这会儿是又疼,又害怕,又生气。

忍不住抱怨;“你进来前能不能说一声。”

盛锦有些委屈,明明是在生气,可说出来的语调更像是在撒娇。

盛钧铭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叹口气。

随即,又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盛钧铭的气息从上方,逐渐往下转移。

此时没听到盛钧铭说话,盛锦也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害怕他捅进来,但更害怕他要离开,正想叫住他。

突然感觉到,有股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大腿内侧上,引得盛锦一阵颤栗。

随即,他裸露在外的脆弱部位,突然就落入一个又口又湿的地方。

盛锦脑子都麻了,爽得啊的叫了一声。

他知道盛钧铭在干什么了,他在给他口?!

盛钧铭扶着他性器根部,用舌头安抚着盛锦的前端。

另一只手,则一直在他自己的性器上来回撸动。

盛锦平日里,最多也就用手自己摸两把。

就连许思思,也没让她干过这种事。

像性器温热包裹的经历,对于盛锦来说,太过刺激,甚至比上次后穴被插入的还要爽。

盛锦小腹一紧,脚趾蜷缩,不受控制的淫叫。

他的脑海里,一会儿出现许思思的面孔,一会儿出现盛钧铭的面孔。

就好像他们两个人都在身边,正盯着床上浑身赤裸的他看。

盛锦又羞愧,又舍不得这份情欲,像是偷情被抓似的,痛苦中又带着刺激,让他欲罢不能。

跪在他双腿间的盛钧铭,听到他舒爽的叫声,更加卖力的吞吐起来。

偶尔用舌尖舔过马眼。

偶尔嘴一张,将粉色的龟头包裹进口腔,再继续往里深入,整根含了进去,上下来回的吞吐着。

扑哧扑哧的响声,口水包裹着阴茎很快就变得亮晶晶。

盛锦被他高超的口交技术,弄得嘴唇不自觉地微微张开,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从他口中溢出。

整个人像小虾般拱起,成一座桥,两腿蜷缩着,踩在盛钧铭宽厚的肩膀上,像被女鬼勾了魂的小书生似的,不停的耸动着臀。

强烈的刺激一波接着一波,直到盛锦像打开阀门,喷出的水流一样,在盛钧铭嘴里射了出来。

他听到盛钧铭闷哼一声,似乎被他的精液呛到了。

盛锦不但不觉得抱歉,反而像是将了对方一军,心里爽快地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啊,没忍住。”盛锦说着道歉的话,但那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的心思。

盛钧铭慢慢抬起头来,深沉得眼眸,盯着面前赤裸裸的少年。

被红布蒙眼的男生,浑身小麦色肌肤泛着高潮余韵后的潮红,脸上是小狐狸般得意的笑,露出的一口白牙,色气十足。

他哪是什么没忍住,是从一开始就没想忍。

盛钧铭眸色暗了暗,吐出嘴里的黏液,用手接着。

然后,在盛锦走神的片刻,把那精液当润滑剂一样,抹进了他的后穴。

顿时,盛锦脸上的笑容一僵。

他感觉到盛钧铭往他后穴里探入两根手指,开始像那晚一样,给他扩张起来。

虽然还是很紧,但毕竟不是头一次了。

后穴像是早就有了记忆似的,在盛钧铭手指探入的瞬间,很顺利的打开,软化下来,像是在期待他,迎接他。

这样一想,盛钧铭呼吸渐急,有些难以忍耐的,扶着早已坚挺无比的性器,身体前倾,压在盛锦身上,插了进去。

结合的瞬间,两人都呼吸一紧。

肌肤相贴,熟悉的人,熟悉的姿势,像是又回到了初夜那晚,狭窄的房间,微弱的灯光,兄弟背德又夹杂着暴力的疯狂性爱。

性器一点点的,往后穴深入。

耸动着肠壁,绞着男人的阴茎,像是千万张嘴,在他的性器上狠狠吸吮。

盛锦前面刚射过,此时后面又被暴力撑开,就好像是前后被夹击一样,爽得他头皮发麻。

究竟是像禽兽一样沉沦于快感,还是强撑着为人的理性,随着身心博弈,盛钧铭开始动了。

一场无爱的持续性交,拉开帷幕。

两具高大强壮的身体交叠在一起,被红绸缠绕,男人的体重压得床铺吱嘎作响。

床板声,喘息声,呻吟声,像是成人的交响乐曲来回应和。

被恶鬼附身的盛钧铭给过盛锦一次独一无二的性交体验,他痛恨着,可也忘不了。

就像此时,明知道身上是个男人,明知道那是他哥的身体,可当性器在他后穴来回抽插时,他还是忍不住,一点点沉溺在情欲的汪洋中。

盛锦流着泪,心里想着许思思,但嘴里喊出的却是:“哥……啊……慢点……”

盛钧铭狠狠咬着他脖颈上的肉,像是在说:我不是你哥,盛钧铭永远不会这样对盛锦。

不知做了多久,绑在床柱上的红绸都被扯断,盛锦终于晕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房中只剩他一人,红绸已被解开,床单皱皱巴巴一片狼藉,稍微坐起身来,臀肌一发力,就感觉到后穴有液体流出,还伴随着火辣辣的刺痛。

显然,盛钧铭没给他做事后处理。

盛锦毫不客气的骂了一句“畜生”,随即,他顶着一双巨肿的眼睛,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解锁一看。

整个人瞬间清醒。

那恶鬼没骗他,时间真的回到七天前。

丁桥是不是复活了?

盛锦顾不得一身性爱后的酸涩,赶忙用手机给丁桥拨了个电话。

不过两秒,电话被接通,听筒那边传来丁桥吊儿郎的声音:“宝贝儿,古德摸您。”

盛锦顿时红了眼。

丁桥大概刚起,声音还有些沙哑。

盛锦喉咙哽咽,张口就骂:“丁桥我操你大爷!”

“我靠,你疯了啊,大早上打电话就为了骂我,神经病啊。”

盛锦说不清心里是高兴还是委屈,对着手机就吼:“你个傻逼,你知道爷爷我为了救你做了多大牺牲吗!”

“救我啥啊,你睡懵圈了啊。”

丁桥先是一愣,然后憋着笑:“咋滴,在梦里你终于下海当鸭子了?”

“去你妈的丁桥,你要是不给老子当一年孙子,看我以后还管不管你。”

丁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还别说,我还真的给你当回孙子,”

随即,他清了清嗓子:“那个啥,爷爷,今天陪我去个地方呗?”

盛锦猛地一愣,还没开口问,就听丁桥道:“我不是一直想追隔壁班的班花吗,今天下午我约了她去游乐园,但是她觉得两个人没意思,就叫了她闺蜜。这两女一男多尴尬,你就陪我一起去呗?”

跟那天一模一样的对话,只不过时间提前了些。

盛锦的眼前突然出现丁桥从空中坠落的场面,那一地血,还有丁桥断气后,那张灰白的脸。

盛锦猛地打了个寒颤,“不行……”他声音发抖:“不准去……”

丁桥不知他心中所想,苦苦哀求:“爷爷哟,你就这么一个孙子,就帮帮忙呗。”

“我说不去就不去!”盛锦对着电话吼。想起他好不容易把丁桥救回来,怎么可能看着噩梦重现。

丁桥也不高兴了:“盛锦,你这就没意思了啊,兄弟有难你不帮,当初你追许思思的时候,不也是我去帮你跑的腿?”

“我不是不想帮你。”

“那就别废话,陪我去啊!”

盛锦拿着手机,脑子飞速运转,想着要怎么说服丁桥。

给他明说,他肯定不行,丁桥从不信鬼神,没准听完,还会调侃他昨夜梦里是不是去哪大战三百回把脑子给玩傻了。

面对丁桥的催促,盛锦忽然想到一个办法:“……去也行,但换个地方。”

盛锦想着,没准换个地方就安全了。

上一次盛锦提议换地方,丁桥不同意。

这回,或许是因为盛锦拒绝的态度太坚决,丁桥真怕他不去,所以当盛锦说要改地点的时候,赶忙就点了头。

“行,你是爷爷,你说去哪。”

盛锦道:“学校门口的咖啡厅。”

俗气!这俩字是丁桥给盛锦的评价。

他怎么也想不通,平日里堪称潮流一哥的盛锦,居然会提出要去咖啡厅约会的想法。

但盛锦给他的解释是:“你俩是第一次见,谁跟陌生人去游乐园能玩得开心啊?还不如先坐下来聊聊,等熟悉之后再去。”

丁桥听后,点点头:“那行,你赶紧来,我先去咖啡厅等你。”

“好。”

挂了电话,盛锦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不小心,下床的时候摔了一跤,膝盖狠狠砸倒地上。

盛锦惨叫一声,捂着腿后悔不迭。

昨天那恶鬼干得太猛,后来像是要失去控制似的,每插一次都把阴茎怼到最深处,盛锦被他操得眼泪口水流了一脸。

如果不考虑两人的身份,纯把他当一个牛郎来看,客观评价来说,技术是不错的,爽是爽了,但事后那酸痛也是真的。

盛锦扶着腰,费了老大劲的爬起来,往浴室走。

他想着自己真是自作孽,没事搞什么捆绑啊,弄巧成拙,反倒勾起了那老鬼的兴致,下回就算要绑,也得绑对方不是?

盛锦懊恼的拧开水,站在喷头下冲洗起来。

收拾妥当后,去衣帽间找衣服,挂在最显眼位置的一套,正是那天穿去游乐场的潮牌t恤。

盛锦盯着那衣服看了几秒,觉得有些晦气,直接把那衣服取下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弯腰从里头找了找,找出一套衬衫穿在身上。

他对着镜子整理衣领,这回……应该没事了吧?

盛锦忐忑不安的出了门,去到咖啡馆和丁桥汇合。

虽然重来一次,但有的东西还是改变不了的,就如丁桥的打扮仍旧跟上次一样。

两人挑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等人,没什么温度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射进来,丁桥玩着手机,盛锦一直盯着他看。

丁桥似乎知道他在看他,也不回头,开口就问:“帅吧?”

平日里老跟丁桥拌嘴的盛锦,破天荒的没有还击。

他扭头看向窗外,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车水马龙,看着看着,就注意到人群中有两个女生手挽着手,嬉笑着朝这边走来。

短发的女生素面朝天,长发女生精心打扮,一眼,盛锦就认出她们来。

脑海中蓦然又浮现她和丁桥的死状,盛锦心里升起一股怪异,就好像在他的记忆里,那个人明明死了,自己还看过他的尸体,但此时又好好的出现在眼前,总觉得有种违和感。

盛锦收回视线,掩饰般的抿了一口咖啡。

不一会儿,两个女生进来了,丁桥放下手机,很激动的起身去接:“嗨!”

他屁颠颠的跑过去,陪着两位女生点了咖啡后,又回到盛锦对面坐下。

“初次见面”,短发女生冲盛锦礼貌性的点点头,然后就拿出手机玩。

盛锦没有玩手机,眼睛左看右看,不为别的,就是还有些不放心。

全程只有丁桥和那个女生聊天,但毕竟也是第一次见,聊了几句就没话了,尴尬的面面相觑。

丁桥用手肘怼了怼盛锦,给他递眼色,示意他随便说两句。

盛锦心里揣着事,不太想说话,但为了自家兄弟的爱情,还是打起精神加入了话题。

很快,几人的咖啡见了底,或许是坐在这干聊天也没意思,长发女生提议去逛街,一会儿逛累了,就顺便在商场吃个饭。

于是,他们换了地点。

刚开始是两个女生在前面走,盛锦和丁桥跟在后面。

后来那个短发女生为了撮合他们,故意慢下脚步,丁桥自然而然的就补上了她的位置。

最后就变成了丁桥和他的暧昧对象走在一起,短发女生走在盛锦身边。

盛锦无所谓的看着前面两人打情骂俏,身旁突然有个女声传来:“你有女朋友吧?”

盛锦愣了愣,有些意外,她怎么跟上次不一样,竟然主动来找他说话。

“你怎么知道的?”盛锦问。

短发女生抬手指了指他的脖子。

盛锦下意识抬头看向商铺外的玻璃窗,发现侧颈处全是吻痕咬痕,好些个都变得青紫,看着触目惊心,可见昨夜“战况”有多激烈。

“卧槽!”盛锦骂了一句,捂着脖子,脸涨得通红。

他不只是想起了昨夜的事,更多的还有心虚,就好像他做了出轨的事,结果却被一个陌生人给发现了。

短发女生没有多想,还当他是不好意思,笑着松了口气:“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我也有男朋友,今天只是陪着姗姗来的。”

盛锦明白了,原来这短发女生一直冷脸相待,是以为丁桥要把他介绍给她,刻意避嫌。

盛锦笑了出来,觉得很有意思,时光倒流重新来过,没想到还能发现新的不一样的东西。

被这事一打岔,盛锦心里的阴霾也慢慢散去,又变回原本爱笑爱贫嘴的他。

前面的丁桥和长发女生发展得不错,后头盛锦跟那短发女生也相聊甚欢,气氛比之前好太多。

几人逛得累了,看着时间差不多,四人直接在商场里找了家店吃饭,麻辣火锅,再加一箱啤酒下肚,算是为今日约会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吃到快晚上八点的时候,他们决定回去了,从商场出来,那会儿正是回家高峰期,人挤人。

原本想着坐地铁,结果长发女生酒量不好,微醺的靠在丁桥怀里。

丁桥犹豫了一下:“打车吧,先送你们回学校。”

说着,刚好有一辆空车驶来,短发女生表示她要去找男朋友,就不跟他们一起。

盛锦见她不去,也不想去当电灯泡,就找了个借口帮丁桥和女生独处。

兄弟之间一个眼神,你我都懂,盛锦调侃一笑。

丁桥有些反常,没有回复盛锦的调侃,而是扶着女生,收起笑,满眼认真的对盛锦说了句:“兄弟,再见。”

盛锦微笑着摆手,还没回上一句“路上慢点”,眼前蓦然一花。

飓风唰地从脸上扇过,发丝飞扬起来,只听耳边砰的一声巨响后,连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响起!

盛锦举起的手都还没放下,整个人僵在那,眼睛直愣愣瞪着,整个街景都变成了一道道模糊的光圈。

他脑子里嗡嗡的,像是灵魂都被人从身体里抽走。

什么情况?

发生什么事了?

盛锦慢慢眨了一下眼睛,眼前慢慢聚焦,街景仍是街景,路边的商铺里还在放着喜庆的音乐。

可眼前,哪里还有丁桥和那女生的身影?

街上乱糟糟地,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有人在大喊:“天杀的啊!为啥开这么快啊!”

“快叫救护车!”

“拦住他,别让他跑了!”

好多人从他身边跑过,他们都朝着同一个方向。

盛锦就像是被人群隔开了似的,一直站在原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一直僵在那,瞪大的眼睛变得干涩无比,渐渐的有眼泪滚落出来。

他根本不敢去找人。

直到又有人喊:“快,抬车,这个人还活着!”

这一声,才把盛锦从死亡的惶恐中拖拽出来。

他的魂魄像是终于回归了肉身,双目充血,猛地转身,疯了似地朝着人群中跑去:“丁桥!!”

盛锦悲愤的吼了一声。

噩梦再次重现。

等他拨开人群往事故中心处看去才发现,是有人活着,但那个人不是丁桥,而是出租车被撞翻之后,无意中压倒的一个路人。

盛锦四下张望,终于,看到了丁桥他们。

丁桥和那个长发女生被撞飞了老远。

一个撞上了电线杆,脖子因剧烈的撞击而扭断,头颅软趴趴的搭在一边。

一个倒挂在花圃的栏杆上,尖锐的栏杆把他像个肉串似的串起来。

丁桥就这么挂在那,一动不动,鲜血直流,比上一次还惨。

短发女生跪坐在长发女生身边,失声痛哭。

盛锦站在丁桥身边,伸出手,摸向丁桥的手腕。

人还是热的,但脉搏没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事故时间与上次一模一样,几乎分秒不差。

盛锦像是明白了什么,两眼空洞,浑浑噩噩的拉着丁桥的手,一直拉着。

恍惚间,他感觉到有人在看他,那是一股阴冷与炽热相加的视线。

盛锦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盛钧铭。

他穿着一套黑色西装,即便人来人往,却像个置身事外的来客一样,漠然的看着他。

盛锦放开丁桥,拖着身心疲惫的身体朝着盛钧铭走。

他一头扎进他怀里,用额头抵着他的肩膀,茫然的问:“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救不了他?”

盛钧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揽上他的腰,低头在他发顶轻轻一吻:“回家吧。”

盛锦眼睛一闭,再次晕了过去。

丁桥死了。

盛锦在家里醒来后,就立即赶去了殡仪馆,跟上次的结局一样,扶着丁桥的灵棺,和他的家人一起把他送进了焚烧炉。

同样的场景,盛锦已经看过一次,没有上次那般失去挚友的痛苦,更多的是茫然。

对一切的茫然。

就像他不能理解,为什么他哥死而复生,其实是被恶鬼附身,同样的,他也不能理解明明一切都重新来过了,换了衣服也换了地点,为什么丁桥还是死了。

他很想救丁桥,抓心挠肝的想,可他偏偏救不了。

从殡仪馆回去,盛锦意外在工作日期间,看到在家的盛钧铭。

他微微一愣,弯腰换鞋:“我哥今天应该在公司。”

盛钧铭穿着黑衬衫,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夹着烟,吞云吐雾:“那是你哥,工作对于我来说屁都不是。”

盛锦换好鞋后,就站在玄关隔着餐厅打量着他。

客厅的男人真的变了,从头到脚,从内向外。

往大了说是气质,往小了说是眼神。

他哥的眼睛如弯月一样,时常温柔明媚,但这个人的眼睛却上挑着,多了些邪性,多了些戾气。

盛锦看了他许久,渐渐的,他脑海中对他哥的印象变得模糊起来,而眼前的男人的面容却在逐渐加深。

好一会儿后,盛锦收回视线,走了过去在男人身边坐下。

“盛钧铭。”盛锦喊他。

男人勾唇一笑:“我怎么记得,在床上的时候你叫我哥来着?”

他抬手抚了抚盛锦的后脑勺,就像撸猫撸狗似的:“再叫一次?”

无赖的话,流氓似的调笑,盛锦没有理他,反手挥开他的手,再问了一遍那晚的问题:“你之前说能帮我救丁桥,为什么他还是死了?”

盛钧铭吸了一口烟,眯着眼,烟雾缭绕:“是啊,为什么呢?”

盛锦瞪他:“你骗我?”

盛钧铭嗤笑一声:“我已经帮你回到七天前,是你自己没本事,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盛锦不说话,但表情很不服气。

盛钧铭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阿锦,人不能过度追求完美,什么都按你的想法来,那这世界不就乱套了?”

“我只是想救我朋友一命。”谈不上追求完美。

“你想救丁桥,也想救你哥,你什么都想,但你只是个普通人,不是救世主,到头来你会发现三心二意谁也救不了。”

盛钧铭笑道,“就好比你跟我做爱,转头却能去对许思思说爱她。”

盛锦瞪大眼,不敢相信这个作俑者竟然有脸来指责他:“是你逼我的!”

盛钧铭挑眉,“第一次是我逼你,那么第二次呢?又或者我现在告诉你,我还能帮你回到丁桥死亡之前,让你有机会再救他一次,你愿不愿意心甘情愿的对我张开腿?”

最后的话,把盛锦问懵了。

他没想到,他还有机会……也就是说,只要再跟盛钧铭上一次床,丁桥又能活过来?

正如盛钧铭说的,第一次是他逼得,那第二次呢?

不论出发点是什么,不可否认,第二次确实是盛锦主动的。

他不仅送上门,还用红绸把自己捆得像个圣诞节礼物,脱得精光,任君采撷的躺在床上。

人这种看似有底线实则没什么原则的动物,一旦打破了第一次的界限,那么第二次和第三次就没什么区别了。

盛锦犹豫起来。

盛钧铭看他的表情,哈哈大笑,笑得讥讽:“你看,我强迫你了吗?阿锦,你是个坏孩子,狡诈聪慧但又贪婪虚伪。”

盛钧铭的点评像刀子,狠狠刮着盛锦的心,将他表面的善良仁慈一把剥开,露出底下那自私的崇高道德感。

不见血,因为里面是空的。

盛锦握紧拳头,无法反驳。

盛钧铭语重心长道:“世上总有会相悖论的两件事同时放在你面前,你想得到一样,就必然放弃另一样。”

盛锦想到了许思思,他和盛钧铭在床上颠鸾倒凤的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盛锦闷得发慌,大大的喘了口气。

盛钧铭还在说:“如果你什么都想要,那么痛苦的只能是你自己,很可能,还会伤害到别人。”

盛锦自责的低下头,握紧拳头:“别说了……”

他一个恶鬼,抢了他哥的身体,对他做出丧尽天良的事,自己凭什么要被他指责!

可惜男人不是盛钧铭,自然不会惯着他。

无视盛锦即将崩溃的表情,自顾自地往下说:“你的初衷是不想伤害她,但你从来没想过,万一哪天被她知道了,会带给她更大的伤害,你自以为是,终将自食恶果。”

盛锦低吼一声:“别说了!我他妈让你别说了!”

盛锦像头发怒的小狮子,愤怒的瞪着比他更强大狮王,恨得咬牙切齿,又无能为力。

对方不把他放在眼里,淡然一笑:“阿锦,还有最后一次机会,你如果想救丁桥……”

盛钧铭倾身向前,薄唇贴着盛锦温热的耳垂,低声道:“来我房间,一切照旧。”

盛钧铭俊脸一偏,落下引诱般的一吻后潇洒离去。

独留盛锦一人坐在沙发上,抽空了魂似的,僵在那里。

防盗门开了又阖上,砰的一声,犹如敲响的闷钟。

盛锦感觉自己像站在人生的岔路口上,无论是往左还是往右,他都必然踏上一条未知的路,前路漫漫,无论后悔与否,都永远不会再回到这个分岔路口。

七天,盛锦还有时间考虑。

许思思知道了丁桥死亡的消息,打电话来想要关心盛锦。

但她的电话,盛锦一个都没接。

也没挂,就看着许思思的名字在屏幕上出现,铃声伴奏,然后停了,名字随着音乐消失。

就像许思思有一天,也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一样。

盛锦努力习惯这个结局。

能让时光倒流,上不上学对于盛锦来说也不重要了,他躺在床上发呆的时候,忽然想起男人那句,上班对他来说就是个屁。

不同于他哥那么一板一眼,万事都规规矩矩,男人的霸道嚣张其实更合盛锦脾气。

想着想着,盛锦突然笑了出来。

笑后他又意识到什么,猛地将嘴唇紧抿。

“疯了。”盛锦不想面对那股异样感,逃避似的在床上翻了个身,迷迷糊糊睡去。

床上被静音的手机,还在不停的闪烁着光,全是短信消息弹窗,备注名——许思思。

丁桥死的第三天。

不上班的盛钧铭在客厅遇到不上学的盛锦。

盛钧铭问:“考虑得怎么样?”

盛锦端着杯子喝水:“急什么。”

上回他急,这回他不急了,似乎知道还有时间,就干脆借着这几天仔细想想如何救丁桥。

“盛钧铭,我问你。”

盛钧铭扭头看他,只见盛锦愁眉思索着,“你说,会不会是那天黄历不好,不易出行?是不是只要丁桥那天不出门就不会死了?”

盛钧铭不答,嗤笑一声转头回屋,把堆在床头的一大摞衣服抱出来,一股脑地扔到盛锦头上。

“把这些洗了,我就告诉你。”

盛锦刚要发火,突然听到这话:“真的?”他连忙起身,“你没骗我?”

盛钧铭意味深长一笑:“不过你得手洗。”

说完,盛钧铭回屋锁门,独留盛锦在外气得跳脚:“我哥从来不让我洗衣服!”

回应他的,是门重新打开,咻的飞来一道黑影,精准无比的落在盛锦头上。

一股混杂了男性荷尔蒙的汗味,又有些腥味扑面而来,盛锦拿下来一看——一条穿过的内裤。

他气得大骂:“草!你这疯子!”

盛钧铭再次关门落锁,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简直就把盛锦当做了一个仆人,一个随时可以发泄性欲的飞机杯。

盛锦向来被宠着,被惯着,哪里受过这份气,新仇加上旧恨,冲上去就敲门,想着等着盛钧铭门一开,他就扑进去报仇,他要狠狠掐他的脖子,最好是能给他一脚。

结果盛钧铭太了解他了,不仅不开门,还在里头冷冷道:“再闹,一切免谈。”

是了,他不是他哥,不是那个随便他怎么闹都会包容他的人。

盛锦的硬骨头瞬间软了下来,委屈兮兮:“欺负我,你敢欺负我,要是我哥还在……”

他像出现刻板行为的幼狮,背着手,在客厅里绕着圈。

忽然看到沙发上的一堆衣服,想着反正盛钧铭看不见,干脆走过去把衣服薅扔地上,狠狠踩了几脚,看到上面好几个灰白的脚印,方才解气。

可他还没能高兴太久,忽然又反应过来,恶鬼占的是他哥的身体,他现在踩的全是他哥的衣服。

其中有几件还是他哥生日的时候,他送给他哥的礼物,他哥特别喜欢,出席重要场合的时候都穿在身上。

想到这茬,盛锦一阵懊悔心疼,赶忙把衣服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又撅嘴吹了吹。

闻到衣服上带着的盛钧铭的气味,他狂躁不安的心一下冷静下来。

盛锦将衣服抱在怀里,低头,将整张脸埋进衣服里,像有瘾的瘾君子着迷的深吸一口,熟悉的气味在鼻尖萦绕,无数个他哥微笑望着他的模样在脑海中闪过。

窗外的阳光正好,微风亲吻着窗扉。

盛锦久久地站立着,直到快被回忆杀死的时候,才抬起头,悠悠的叹了口气。

“哥,我想你了。”

客厅空荡荡的,没人回应。

洗衣服这种事,手洗和机洗没什么区别。盛锦向来小聪明多,直接把那堆衣服扔进了洗衣机里,然后就不管了。

等他回房睡了一觉起来,没听到外面有洗衣机运转的声音,想着应该是洗完了。

那会儿已是傍晚,黄昏笼罩着大地,窗外照进来的光也变得灰暗朦胧。

盛锦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刚一开门,就被门口一个高大的黑影吓了一跳。

“我靠,鬼啊!”

盛钧铭倚墙站立,两手抱在胸前,闻言,冲盛锦阴森森的龇牙一笑:“明知我是恶鬼,还敢糊弄我?”

盛锦有些心虚,但还是强撑着:“谁糊弄了,衣服我不是洗了吗?”

盛钧铭冷笑的看着他:“手洗?”

盛锦“啊”了一声,想着反正都洗完了,难不成他还能从湿衣服上查出手洗还是机洗?

这样一想,盛锦就不怕了,腰板渐渐直了起来。

结果盛钧铭一把掐住他的后颈,跟老虎叼着自己崽子似的,把盛锦拖到了洗衣机旁,也不废话,扬扬下巴逼着盛锦:“打开。”

盛锦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疑惑的蹲下身去,开了洗衣机的门。

只听盛钧铭又说:“拿出来。”

盛锦照做,弓着身子从里头掏出几件衣服来,瞬间就明白了:“那个……我说这是洗烘一体的,你信吗?”

盛锦回头朝上望去,讨好的笑着。

盛钧铭挑了挑眉,眼神不屑,像是在鄙视盛锦能说出这么拙劣的谎。

明明衣服上还有穿过的汗味,骗鬼呢?

盛锦咽了咽口水,还在想后招的时候,盛钧铭突然照着那控制屏滴滴按了两下。

盛锦伸长脖子一看,忍不住骂了个脏话。

只见那屏幕上还记录了使用时间,也就是说,盛锦刚把衣服给扔进去,盛钧铭就出来按了暂停键。

也不声张,就等着盛锦睡醒之后再慢慢收拾他。

证据确凿,无从抵赖,盛锦认怂了。

但他语气还是骄纵的:“盛钧铭,只是洗衣服而已,你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盛钧铭看着他,嘴角慢慢扬起一个微笑:“现在,立刻,马上,我看着你洗。”

盛锦做梦也没想到,这辈子会被一个恶鬼逼着洗衣服,简直是离谱。

对方占据了他哥的身体,前辈子又是个将军,论武力,盛锦不是他的对手。

骂他呢,对方脸皮堪比铜墙铁壁,无论盛锦说什么,他都以阴森森的目光盯着他,视线从他的脸,慢慢下移,挪到屁股上,就定在那不动了。

吓得盛锦猛地把屁股一夹,什么话都不敢说了。

“洗就洗!”盛锦放弃挣扎,将洗衣机里的衣服全都转移到了洗衣槽,猛地一拧水龙头,哗的一下,水花四溅淋了他一身,“卧槽!”

盛钧铭拖来板凳坐下,还悠然的点了根烟,看着盛锦一脸狼狈的出丑样,慢悠悠道:“洗干净点,洗衣粉洗衣液全用上,我这个人生前讲究,衣服料子差点没事,但一定得干净。”

盛锦红着眼,用两只手狠狠搓着衣服,手上虽然有茧,但那是打篮球留下的,一看就不是干活的手。

他搓了几下就烦了,没力气了,越洗越窝火,忍不住扭头就吼:“你爱干净,你自己洗啊!”

盛钧铭早有话说,笑着一歪头:“可我不会啊。”

那笑容,别提多贱了。

“草。”盛锦骂了一句。

盛钧铭收了笑,又吸了一口烟,正儿八经道:“从现在起,不许说脏话,我不爱听,你要是再犯,说一次我操你一次,把你操死为止,最好能跟我一起当鬼,做个鬼奴隶,给我洗一辈子的衣服。”

你想得美!

盛锦猛地闭紧嘴巴,把所有心里的不满全都发泄在了衣服上,恶狠狠地,搓了又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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