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渺神色平静，唇边微微勾起习惯性的笑容，仿佛一切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个好父亲，而楚澈天则是听话懂事的小团子。

“天儿，看来你已经想清楚了。”

“是，我想的很清楚，我需要的不是一个父亲，所以楚啸……我再也不是你的儿子。”楚澈天一步一步走过来，稳重而坚定。

他的脚步，即将决定今后的人生。

林渺神色不变，只是动了动左手。“天儿为何将爹锁住？”

“因为你老是要跑，要离开我，三年之前狠心将我抛下，你可知……那时我有多难过？”楚澈天伸手揪住对方的衣襟，将人拎着贴向自己。“楚啸，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打着父子的名义将我远远推开，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回头？可是你没有，我等了一天一夜，你终究没有回来，所以我的身体冷了，心也冷了，我早该知道，你就是这样狠心的人，当年抛弃楚家，就再也未曾回去，如今抛弃我，也绝不回头，这世间到底有什么……能让你一直在意？”

“今天是你十八岁的生辰，过了今日，你便是个大人了，天儿。”林渺伸手想摸摸儿子的脑袋，却被对方扭头避开。“你想要什么礼物？”

“我要你！”楚澈天漆黑的眼眸阴沉深邃，似乎酝酿着极大的风暴。

林渺顿时笑得有些无奈。“这条路不好走，无妻，无嗣，千夫所指……或许还有众叛亲离，九天大陆不允许存在这种事情，你要想清楚。”

“九天大陆谁可阻我？谁又能阻我？”以楚澈天半步圣境的修为说这话，倒也并无不妥，而且主角本身就有越级而战的能力，就是十个半步圣境加起来，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而九天大陆如今笼统也就只有五个半步圣境。

九天大陆第一，当之无愧。

“九天大陆之外，难道就没有更高等的世界了吗？”林渺漆黑的眼眸还是温和的，带着微微的笑意。“天儿，你五岁的时候……爹就告诉了你关于九天大陆所有的武道境界，可如今，爹却还要告诉你，九天大陆之外天外有天，远不是你所能达到的极限，你不该将目光仅仅拘泥于小小的九天大陆。”

楚澈天紫黑色暗光晕染的眼眸瞬间一收缩。“楚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九天大陆之外的世界……连我也仅仅只是在魔族的血脉传承中知晓一点点罢了，你是如何知道的？”

“等你到达神境巅峰，爹再告诉你。”

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可讲。

林渺轻轻一笑，伸手去抚摸对方的脸颊，这一回楚澈天没有别扭的避开，倒是正好碰到，触手温热滑嫩，细腻柔软，令人心·荡·神·驰。“天儿，都多大了还跟爹闹别扭？别倔了，爹知道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坚强，想哭……就哭吧。”

楚澈天低下头去，隔着衣服一口咬住对方的肩膀。“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怎么可以只留我一个人？还说那样绝情的话……我多想你抱抱我，多想你……亲亲我，那个时候我承受不住的……”

冰冷的泪水划过脸颊，尽数没入林渺肩头，那里有楚澈天刚刚咬下的压印，混合着苦涩的泪水，果然又辣又痛。

林渺叹息一声，伸手将儿子紧紧揽入怀中。“对不起……天儿，当时爹心里也很乱，很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你……”听闻此言，楚澈天不由得浑身一颤。“你对我……你对我也不仅仅只有父子之情对不对？对不对？所以你……所以你才会选择逃避……”

林渺沉默良久，才微不可及的点点头。“爹并不想耽搁你……”

“你混蛋，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居然……居然……楚啸，你混蛋，喜欢就是喜欢，有什么不能说的？非要我……非要我自己去喝·春·药·勾·引·你……”楚澈天又哭又笑，一时间情绪激动得无法自持，连当初的春·药事件都吐露了出来。

“我怎么……怎么这么jian……居然去喝那种春·药，可你还不要我……”楚澈天这会儿越想越委屈，越哭越厉害，仿佛要将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日流干。

林渺心疼极了，抱着儿子低头吻上去。

楚澈天连忙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