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他敢肯定她对自己并非一无所感。

“倾云，看着我的双眼，告诉我，你是在假话。”

“不，我说的是真话，从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之后，我就觉得你恶心。”唐卿知道他讨厌什么，而这会也逮着他的痛处说事，“莫清尘，谁人不知的清雅上仙，可又有谁知道他的真面目呢？亦或者，当人们知道他的真面目之后，还会不会敬仰他，还会不会崇拜他，还是会如我一般……恶心他，厌恶他。”

莫清尘面色冷凝，他死死的盯着身下之人，对于自己的身世对于自己是从什么地方出来，他其实并没有太大感觉，地狱血池又如何，他还不是站在这巅峰之上，人们的目光眼神，他向来不在意，亦或者不屑，然而现在，偏偏他在意的人，竟然会对他不屑一顾。

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开始席卷全身，莫清尘无疑是愤怒的，可愤怒之下却是无力，以及无可奈何，他能杀人，可他不能让眼前的小姑娘再次喜欢上自己。

紧紧扣着她之前擦拭双唇的手，这一次，他后悔了，真真切切感觉到后悔的滋味了。

然，一切已经发生，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所以，即便她讨厌自己，厌恶自己，恶心自己，这一次，他也绝对不放手。

☆、612.第612章药人28

“任务完成指数上升至60%！”

系统觉得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成功已经在向自己招手了，而以他对自家宿主的了解，与莫清尘说的这些，不过是开胃菜，真正的重头戏她还没上呢。

唐卿无视了脑海中欢呼的声音，依旧冷漠的看向眼前的男子，若说以前，她的目光是敬仰的崇拜的，可现在却是连一丝多余的情绪都不愿施舍，有对比才有伤害，得到过才明白失去后的滋味。

这一幕着实刺痛了莫清尘，只是心中明明想着不再伤害她，到头来，想要她留下来，那就只能继续伤害她，否则，他根本留不住她。

“世人如何看待我，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毕竟他们在我眼中不过一群蝼蚁，谁又会与蝼蚁计较。当然了，若是他们不自量力，我也不介意送他们一程，就如同当年在地狱血池那般。”他的声音很动听，甚至还带着丝丝温柔，“倾云，你与他们不同，所以不要惹我生气了，好吗？”

如同哄孩子一般，唐卿讥笑出声，“莫清尘，想要我不惹你生气，好啊，杀了我，我就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

心中的怨恨，早已刻骨铭心，然而对他的爱，也同样刻骨铭心，那些年的温柔下，她不是一无所知，甚至在他的各种贴心呵护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也慢慢修复了，虽然留下疤痕，却总算是勉强能看了，然而现在，他一点点将那些已经结疤的撕下来，那种滋味，非常人所能承受，所以……这一次她懦弱了。

莫清尘看着那双清澈的双眸一点点失去色泽，最后变成一滩黑色死水，心脏一纠，他如何没看出她眼中的脆弱，又如何看不出，她早已对生活失去了向往，她在寻死。

留在他身边，竟是比死还难受吗？

莫名的疼痛从心脏中蔓延，莫清尘脸色白了白，可最终咽下了所有的话，他深深的闭上了眼。

舍不得啊，这样精心养护了多年的小姑娘，他怎么会舍得她在最美好的时间凋零破碎呢。

她想拥有她，然而越是强硬的手段，只会加快的让他失去她，最后，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

脑海中想了无数种结局，只是没有一种结局是美满的，第一次，莫清尘无措了，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办，亦或者说，他知道怎么办，可是却下不了决心。

唐卿看出了他的犹豫不决，既然如此，那她就替他做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