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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不到，依旧抱着尸体，温柔呢喃，“什么时候回来看看我……”

画面渐渐消失，季延又出现在了书桌旁。

他在案上貌似写了封信，时瑶看不清他写了什么，他皱眉，手指轻叩木桌，“写好了，怎么才能让她看到呢……”

写给她的吗？时瑶怎么看也看不清季延给她写了什么。

忽的，他将手里的信放到了火焰跃动的蜡烛上空，将写好的信纸尽数燃烧。

把信给时瑶烧过去了。

时瑶一言难尽，她是走了，但她不在阴间，烧过去是什么操作？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真是有你的。”

时瑶跑过去，想抱抱季延，却扑了个空，画面又是一变。

季延变得苍老了，时间在他脸上留下了很重的痕迹，却仍旧盖不住他与生俱来的气势，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只是他此时无力的躺在床上，呼吸微弱，双眼费力的睁开，眼里是浑浊的暗色，他知道自己生命即将结束，脸上带着解脱的笑。

答应瑶瑶的事，终于要完成了。

时瑶呆呆的看着他。

他似乎感觉到她的视线，头微微偏过来，像是能看到时瑶一般，起初有些怔愣，随后他笑了。

“终于来看我了啊，小仙女……要等我……”

话还未说完，他缓缓闭上双眼，唇角带着一抹笑意。

幻影也在时瑶眼里一点一点消失，再也没有出现，殿里恢复了游客的喧闹声。

时瑶咬着嘴唇，嘴里蔓延出了一点腥味。

心里郁气很重，她出了宫殿。

走走停停，等时瑶情绪平复了一些的时候，她已经走上了天坛。

她和季延成婚的地方。

“瑶瑶。”有人在叫她。

她回头，看见叶堇白从天坛下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一步一步，他眼神看着她，眼里是化不开的痴迷与浓烈，此时的叶堇白竟渐渐和脑海里的季延重合。

即使面容不像，但是，时瑶还是发现了叶堇白就是季延，在很久之前。

就像叶堇白当时能从韩一一身上认出她。

不需要询问或者试探，眼神骗不了人。

即使他没有了上一个世界的记忆，即使他换了身份换了容貌甚至换了性格，他依旧爱吃甜食，讨厌吃芹菜，梦里爱呢喃她的名字，爱耍小心眼。

也爱她入骨。

她想起刚才季延说的话，他让她等他，等他来找她吧。

她冲叶堇白傻笑起来。

他走了上来，“怎么来这了？”

时瑶嘴角弯起极美的笑，她挽起叶堇白的胳膊，指着天坛下的皇宫，声音颇为豪迈道，玩笑道，“叶美人，这就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