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天亮了,苏雨得在周家人发现周春景不在家之前把人送回去,紧接着就要回苏府沐浴更衣,让母亲叫上下人将聘礼抬到周府门口。
“苏苏,临安城的风俗是先请媒人和女子这边的父母上门提亲,在商定之后的第二天,才送聘礼的。”小七道。
苏雨点头:“我自然是知道的,今天这处,是做给周府的人和整个临安城的人看的,好叫他们知道我苏雨是来真的,不是纨绔无聊逗乐,我对周春景的珍视乃是整个临安城头一份。”
确实是头一份,光是宿主亲自拟定的聘礼就有三个本子,几乎是把苏府大半个仓库都要掏出去了。
等等,大半个仓库:“苏苏,你要做什么?下聘礼不是这么下的哇!”
苏雨笑了:“我今天去,可不是求娶的,而是带着聘礼入赘的。”
这周府,本就属于嫡子周春景的,他若是外嫁了,岂不是便宜了周景英跟孙阳雪?
按照原剧情,周景英可是在周春景死后,马不停蹄地坐上新家主的位置,把周府的一切变卖,用来给孙阳雪打点仕途,在成全了孙阳雪的同时,也抹除掉了周春景的一切痕迹。
首先变卖的,就是周春景跟父亲居住过的院子。
“这事儿苏青河知道吗?”小七惊讶得以为自己遗漏掉了什么细节一般。
苏雨眨了眨眼睛:“哦,忘记说了,不过现在说也来得及吧。”
打算刚做完后,被马车的颠簸摇晃弄醒的周春景发出一声惑人的呻吟。
苏雨听得喉头一紧,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小说里的霸总总是会忍不住地吞咽口水了。
无他,心上人在怀中娇软惑人的模样,谁见了谁不起色心,偏又要假装正经,不吞唾沫转移注意,就要霸王硬上弓了。
“不是梦啊……”
周春景醒来后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他幽幽地看着苏雨,独自开怀地笑,笑起来喜欢抿唇,矜持又放荡。
矜持的是脸,放荡的是呼吸。
苏雨总觉得周春景是故意的,什么人能呼吸得像是个跑了十公里马拉松的人。
他们明明都坐在马车上不是,又不是被车夫驱赶着的赶路跑起来的马儿。
“不是梦,我是真的。”苏雨抓着周春景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还说:“你不信的话可以捏捏我的脸。”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说的话有问题,主体感受的对象是周春景,是他要验证眼前的一切是不是梦境的,按道理来说,他要捏,也应该是捏自己的脸。
意识到这一点的周春景笑了,笑声轻轻柔柔的,眼尾都眯了起来:“苏小姐,你真有意思。”
苏雨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个傻瓜话,故作生气道:“别笑了!再取笑我,就把你丢在路边上不管了。”
“这一带可是有处乱葬岗的,到时候野狼野狗什么的,会扑过来把你给撕咬成一块一块的,另外山贼们也经常下来打家劫舍,看到你,说不定会……”
苏雨吓唬他,周春景不怕,却要装作被吓坏的样子,双手并用,死死地扒着她抱着她,身子还瑟瑟地发抖:“你,你不要说了,我害怕。”
脸都白了,声音都颤了。
小七看他茶死了,毫不犹豫地检测心率,得到的结果就是,周春景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比苏苏还要淡定。
“苏苏,你看他,他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