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春景嫁过去,只能收到一笔丰厚的彩礼,至于之后能不能在他的身上刮下来苏家的财富,还是个未知数。
周红秋是个渣娘,但她渣得明明白白,知道自己放任王俊深做的那些事儿对周春景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想要周春景嫁人后乌鸦反哺,那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他不靠着苏府过来报复他们就算不错了。
再则,即便真能从苏府刮下来点儿什么,也远远不如他们这会儿给出的条件丰厚。
那可是苏府五分之二的财富。
“只要两个小的相爱,能互相扶持着走完一生,我们做父母的就放心了,这怎么能用钱来衡量呢……”
苏雨心中冷哼一声,面上却是不显,她打断道:“伯母说的可是真的?只要我们相爱,钱不钱的无所谓?”
小辈目光如炬,墨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叫年长的周红秋顿感头皮发麻,有什么东西快要在身体里炸开似的。
今日之后,又过了许久,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里,她陡然意识过来,那种要炸开的感觉是恐惧,属于兽类对天敌刻在骨头缝里的敏锐惧怕。
周红秋转了转眼珠:“当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春璟是我早亡正君遗留下来的唯一一个孩子,也是周家正正经经的嫡子,寻常人家该有的东西,他必须要有,而且规格……”
陆陆续续地说了起来,苏雨静静地听着,等她停下来,接过王俊深从下人手上抢下来的茶杯,一饮而尽里头的茶水。
这才意味不明地接道:“伯母说得对。”
也不知道是认可她的哪一句话,苏雨眼露笑意。
小七跟苏雨心意相通,好奇地问道:“苏苏,你在打什么算盘?”
苏雨:“当然是把周府的钱财洗劫一空,拿来讨周春景欢心咯。”
她学着周红秋的语气:“反正钱不重要,周春景开心最重要。”
周景英被苏雨没能控制而溢出来的轻笑声吸引了注意,他忍不住地看过去,只觉得苏雨好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脱胎换骨了。
虽然纨绔还是那个纨绔,可却和从前的她不一样了。
她的脸上不见沉迷酒色的欲望跟长期熬夜下的憔悴晦暗,而是神采奕奕,眼神明亮。
不笑的时候让人难以捉摸,笑起来却又温温柔柔,实在矛盾得很。
他好奇,苏雨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有着如此巨大的改变,就好像此前的苏雨,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难不成……让苏雨改变的是周春景吗?
他不能让苏雨改变吗?明明周春景哪里都比不上他。
周景英死死地咬住唇,开始自虐了,只有唇上带来的痛感,才能叫他兴奋乱颤的神经保留一丝清醒。
入赘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周红秋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当即表示,在下个月正式订婚之前,苏雨就住在周府,美其名曰多让两个小辈接触接触,毕竟婚姻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儿。
明面上这么说的周红秋,当天下午,便差人送来了一碗加料的银耳羹。
苏雨:“……”
说实话不是很有食欲。
而且……人家加料都是加在水里,酒里,她倒好,加在银耳羹里。
这银耳羹看着多稠啊……吃了嘴里黏糊糊的,还怎么亲吻甜呼呼,软糯糯的周春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