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突然要给我洗脚啊？”姜知意问他。她的脚被放到了热水里，这样的天气泡着脚真的很暖和很舒服。

程嘉和捏着她圆润的脚指头，她的脚看起来肉乎乎的。水有点热，白皙的皮肤很快就泡红了，出现一层红白的分隔线。

“这是刚刚在附近买的新水盆，我想试试好不好用。”程嘉和道。

他使坏去挠她的脚心。

姜知意见状连忙躲开，然后用另一只脚去踢他的手，“不准弄我！很痒！”

程嘉和又要加几瓢热水进来，说：“小心一点，把脚抬起来。”

姜知意笑嘻嘻的，她忍不住说了一句：“现在是你自己非要给我洗脚的，我是不会给你洗的，知道吗？”

“没准备让你给我洗。”程嘉和语气平缓，他想起来什么，“不过在我家，我妈妈一般都会帮我爸洗脸。”

“之前我爸当兵的时候，他就一直暗恋我妈。有次我妈掉进土坑被旁边的泥沙埋在里面。当时就他们两个人，旁边也没有工具，为了救我妈，他就用两只手去刨土，手上刨得都是血。那会儿还是冬天，又生了冻疮，他一双手都要烂了。”

“第二天早上我爸在洗脸，手痛得他龇牙咧嘴的。我妈说，当时一进门就看见他那副丑样子，她看他太可怜，所以就帮他洗了一次脸。没想到这一次之后她就被他赖上了，后来帮他洗了大半辈子脸。”

程嘉和记得，大部分时候确实都是他爸死皮赖脸要让他妈妈帮忙洗脸。

现在他妈妈每次洗脸步骤都很繁琐，要用各种乳啊膏啊什么的，所以她根本就不想和他爸一块洗，麻烦得很。

“你别赖上我啊，我也不会给你洗脸的。”姜知意说道。

程嘉和闻言脸色一沉，没说话，他伸手重重地捏着她的脚丫子撒气。

姜知意懒得管他，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脸色突然就难看起来，善变的男人。

泡了有好一会儿，水也有点冷了，程嘉和便用干毛巾帮她擦干脚上的水，问道：“还要穿袜子吗？”

“不穿了，我等会就回去睡觉。”

“留下来一块睡吧。”程嘉和说道。

李姣云留在医院陪床，所以他们在这边定了两个房间。她的房间就在隔壁，只不过刚刚她被他喊了过来。

“程嘉和，你想都不要想！我打死你！”姜知意气急。

她就知道他不安好心，之前非让她用手帮他……现在她的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他还要打起别的坏主意来。

“我不会做什么的。”程嘉和连忙解释了一句，“就是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担心你一个人睡觉会害怕。如果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好歹也有个照应。”

“我自己一个人睡！”姜知意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她立马拿着自己的袜子，然后穿上鞋跑出去了。

程嘉和感觉自己说错了话，他刚刚其实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单纯想抱着她睡觉，所以才问了那句话。

算了，已经解释不清楚了。

时间也不早，程嘉和懒得再去重新烧热水，他直接用盆里的水简单给自己洗了下脚，便也去睡觉。

躺在床上的时候，他还在想，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他爸为什么缠着他妈妈帮忙洗脸了，确实挺有意思的。

……

第二天一大早，程嘉和便出门买早饭，包子馒头粥各种都买了一点。之后他叫上姜知意一起过去医院。

“我牵着你走。”程嘉和拉住她的手，“你不认识路，等会小心走丢了。”

姜知意没拒绝，他说的确实是实话，自己还真是个路痴，有点分不清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