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她尽量小点声不吵到公寓里其他住户。
好在她是个尸体,熬夜干活都不累。
最后,只给留了两套衣服,要换嘛。一双运动鞋穿几天就算了。廉价的日用品全扔,她一个尸体不出汗,也没有分泌物,随便用清水洗洗便好。
一些能捐的东西也打包好,准备第二天再联系快递。
剩下的都是接下来必须要用的画具,和章真的一些纪念品。说是纪念品,其实是她小时候和爸妈的一叠合照,以及她和梅竹溪在一起时,买得小玩意儿。
手机链儿、套娃、小花坛等,几块钱或十几块钱,塑料陶瓷制品,非常普通的东西。
贝瞳见上头沾满灰尘,试图扔掉时,章真的满意度倏地下降。
贝瞳拧眉,放回原位。
不能扔吗?那你留着做什么呢?
章真不会回答她。
贝瞳蹲在地板上边擦角落,边哼哼道:“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000:“。”
差点以为她说他。
收拾干净,贝瞳往擦得铮亮的地板一躺,四周空荡,她双手抱头,屈膝,眼睛看外面,窗户开着,天空月明星稀,随着最深沉的夜色逐渐褪去,熹微晨光代替了浓郁的黑。
灰蒙蒙的天,好似被一层暗网笼罩。漂浮的云从网格里露出来,好像想从黑暗中挣扎出来。
云是她,也是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