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一位聪慧无双的公子,竟在上香之时遇刺,恰为大皇女所救,对大皇女一见钟情,回去便害了相思病,日渐憔悴,惹得宰相向孝仁帝求情。孝仁帝便做主赐了楚公子大皇女的侧夫之位,还在谋划与楚家结亲的继后本就身体孱弱,更是因此气的昏迷了三天三夜。孝仁帝对外却说继后是被李家在与西凉战斗中的懦弱表现气病的,借机撸了李家三个小辈的官职,继后好不容易醒来,却被孝仁帝亲口告知了这个好消息,某种意义上,他是被孝仁帝气死的。
继后死之前与钟杳一番促膝长谈,可怜他一副慈父心肠,却终究熬不到看唯一的子嗣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享尽一番天伦之乐。
钟杳根本不用去想在孝仁帝眼里谁是珍珠、谁是鱼目,钟钊、钟柏、钟林、钟杳,这四个名字已经暴露了一切。但凡聪明一些的人,都能从中看出些眉目。不然宰相和那楚公子何必因为不敢得罪李家,宁愿委身大皇子做侧君也要委婉地拒绝钟杳这门亲事。
只可惜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钟杳冷嘲一声。
钟杳到的时候,被门前的女官拦下,这一两年钟杳残暴不仁的恶名在京都里广为流传,那女官拦人的态度虽坚定,人却有些颤颤巍巍,显然是害怕钟杳怒极伤人。
“陛下说了,殿下来迟了,便在外面跪一会儿吧。”
钟杳微抿了唇,并没有打算为难面前的女官,直挺挺地跪下,听里面不断传来的欢声笑语。房里灯火明亮,看起来就温暖得很。她仔细辨别着说话的声音,里面是孝仁帝、大皇女、大皇子还有三皇子。
寒冬里,就算是皇宫室外也温暖不到哪去,钟杳的两腿已经冻得有些失去知觉。这时,门开了,却是三皇子。三皇子穿着件红色宫装,明艳不可方物,眉角眼梢间皆是咄咄逼人,他看见钟杳掩唇一笑,道:“这不是七妹吗?瞧你这姗姗来迟的样子,在外面可冻坏了吧。这女官们不懂事,连个暖炉都不给你准备,五哥我这个就送你了。”
说罢,便将手里的暖炉随手一扔,正好扔到她双膝边,举手投足间尽是嚣张跋扈。
钟杳自然不可能去捡那暖炉,但暖炉扔的位置实在是好,有些冻坏的两腿一下温暖起来。她面无表情,不愿与三皇子搭话,他见状有些意兴阑珊,便翩然离去。
房间里的孝仁帝还是没有叫她进去的意思,好在有这暖炉,就是再跪上一刻也无妨。钟杳看了看这暖炉,觉得谢贵君是个颇有意思的人。
四个皇女里,大皇女的名声最好,文治武功皆是上乘;三皇女能力庸常、为人阴刻;钟杳天生神力、功夫底子从小打下,十年来不曾疏忽,最近却落得个残暴不仁之名;唯独二皇子于文法、武法皆是疏松,但德行上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