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常虽然不太喜欢,却也没有出声反驳。
钟杳看了眼现下形势,卞寻虽救下程布仁,程布仁看他的眼神也没有多特别,仿佛他是他家的打手一样。她顿了顿,看了看躲在程布仁身后的女子,那女子脸上犹带泪痕,看向地上男子的表情不是嫌恶,反而有着一丝丝愧疚。
钟杳走上前,温声道:“几位稍安勿躁,有什么误会不如坐下来先撕扯清楚,实在说不清,再动手也不迟。”
动手的三个男人中,躺在地上的那位恨不得早点起来,程布仁虽跋扈却也没有为难女子的意思,卞寻皱了皱眉,还是忍住没有拆她的台。
眼见着场面安静下来,那女子惊慌地转了转眼,立马抽泣出声。钟杳走到程布仁面前,挡住他一下又躁动起来的拳头,对他身后的女子柔声道:“这位姑娘,那位公子欺负你了吗?”
那女子说不出话来,只委委屈屈地抽噎着。程布仁替她开口道:“我一进来便看到那人对她拉拉扯扯,她怎么都挣不开,害怕得都哭了。”
那男子本觉得是莫名其妙挨了顿打,对程布仁充满了怨气,此时听到这番话看那女子没有反驳,心中便明白了大半,当下把旁边的桌子一踹,冷冷地看那女子一眼,道:“你往常怎么不嫌我粗鄙无财呢?”
也不再与程布仁撕掳,转身便走。
程布仁也不是个傻的,当下便明白了,神色一下铁青。
***
钟杳一行人还是被程布仁请到了程府作客,巧的是,他恰是程立远的独子。
程布仁的脸色还是很差,似乎还对刚刚发生的事耿耿于怀。
卞寻有心接近,便打个圆场道:“我见程兄也不是什么不辨是非之人,这一趟怕是疏漏了才为人利用吧。”
程布仁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只是见不得女子哭,没想到会被人利用。不管怎么说,这次都多谢你们了,不管是出手相救,还是点破迷津。”
他不觉得他们什么都没看出来,只是简单调停,只怕只有他一个人像个傻子似的为人做刀。
钟杳声音细细软软:“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在座的各位,又有几个人没被人骗过呢?不过是吃一堑长一智罢了。”
郁常心中一跳,看她一眼,见她眼风不动,仿佛只是认真劝解程布仁的样子。
钟杳解下幕篱,露出芙蓉一般的面孔,程布仁怔怔地看她一会儿,神色晦暗。
在场的人都感到了那份不对劲,郁常率先问道:“程公子这目光实在有些太过逼人,阿杳可有不妥?”
察觉到他可以转换的称呼,钟杳微怔,内心竟有些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