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仪公主正当年,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怎么会老呢!”
身后一位俊俏的男子正在帮湘仪梳头,轻声细语的宽慰道。
梳着梳着男子就发现湘仪的黑发里混杂着一根白发,他眸色一闪,随即不动声色的将那根白发藏在了黑发中,若是他敢说湘仪公主有白头发,那他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最近体力也不是很好了,做什么都索然无味,看来我的心也老了。”
湘仪心情不好,挥袖将面前的铜镜扫到了地上,殿内的侍女立即跪了一地。
男子也慌忙放下玉梳,然后跪倒在地说道:
“公主息怒!小人听到一则传闻,江湖门派中有一素女宫,修习的素女玄功最是驻颜,传闻素女宫的宫主已经八十有余,容貌却如芳华少女,很受追捧。”
湘仪原本不好的心情,因为男子的话,突然阴转晴,转头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自然,小的不敢欺瞒公主,公主可着人去查探。”
男子跪伏在地,头也没抬的说道。
“行了,你下去吧!”
湘仪唇角扬起,有了新的目标,挥手让男子下去。
“是,公主!”
男子诚惶诚恐的叩谢,随即倒退着出了公主的寝殿。
离开公主的视线范围后,他脸上的诚惶诚恐瞬间消失,眼神变的冰冷,里面是对湘仪的厌恶,在与一名内迎面相遇时,他低声说道:
“消息已经递给公主。”
内侍就像是没听见一般,只躬身行了一礼,就匆匆转身离去。
男子回到自己单独的房子,叫童子给自己打来洗澡水,足足沐浴了一个多时辰,他才穿戴整齐离开房间。
湘仪听了男子的话,就叫来了自己的暗卫首领:
“你去打听打听,看看那则传闻是真是假。”
“是!”
“许锋泽的儿子怎么样了?”
湘仪突然心血来潮的问道。
“禀公主,小七被送入死士训练营五年了,目前有了编号,不过还需要培养一段时间,才能送到公主身边。”
这个男子就是当初灭杀盈泽山庄的蒙面匪徒之首,也是湘仪公主的暗卫首领。
“他还是年纪太小,我可不想等他长成的时候,我老的吃不动他了。”
湘仪公主笑的很邪气。
“属下明白,会尽快打探清楚消息,为公主寻来驻颜的法子。”
“你去吧!”
湘仪这才满意的打发暗卫首领离开。
这十二年里,许锋泽的儿子与涟漪过的可谓截然相反,年幼的时候他因为心口的伤,整日啼哭,最后还是暗卫首领拎着襁褓中的孩子,去见了鬼医,让他用了猛药,将婴儿胸口的伤医治好了,可是却留下无法平复的疤痕。
这个疤痕伴随着婴孩慢慢长大,霸占着他心口的位置,等他能走会说的时候,就开始照顾暗卫们的起居,因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饭,这是暗卫首领教会他的。
他做着力所能及的事情,洗衣服、鞋袜,打扫房间、整理床铺、送早饭,然后抽空学《三字经》,先是背,然后才自己逐个字的认,有不懂的就问不当职的暗卫,总之抓紧一切学习的机会。
从小他连名字都没有,暗卫都是“小子、小孩儿”的叫他,他也每次都会应声,从懂事起他就知道,他整个人、整条命都是湘仪公主的,他现在学的这些东西,都是为了将来更好的服侍公主。
其中有一名暗卫看不过去,避开所有人偷偷说了他的来历:
“湘仪公主杀了你的双亲,留下了还在襁褓中的你,如果你想查明自己的身世,就不能只想着做男宠,成为一名暗卫你还有机会查清楚前因后果,然后你再决定是否要报仇。”
对于只有七岁的孩子来说,这话有些深奥,但是他听明白了,湘仪公主不是他的恩人,反而是他的仇人,对方留下他的小命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心。
所以他第一次主动找了暗卫首领,想要加入暗卫的训练营,他说他学好了武功,将来能更好的保护公主。
暗卫首领没有拒绝他的请求,毕竟湘仪公主命令他们将孩子带回来后,就不曾过问过孩子的生死,他也同情这个孩子的遭遇,在第二天就将人送去了暗卫训练营。
“路是你自己选的,只有通过所有考验并活着离开训练营的人,才能成为暗卫,你将来会怎样,全看你自己。”
“首领伯伯放心,我会活着回来的。”
随后他就义无反顾的走进了训练营,在刚开始的三年里,他连个代号都没有,只能在生死的边缘挣扎,他想活着,想找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姓氏。
每当他被打倒在地起不来时候,他都是这样一遍遍的默念,然后咬牙坚持,握紧手中有豁口的短刀,再次杀入人群中。
打倒、爬起来、再被打倒、再爬起来,直至整个战斗场上只剩下他一个人为止,然后就是很长一段时间的疗伤,疗伤也不是让你躺着休息,而是开始学习成为暗卫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