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咬牙切齿道:“我一看见皇帝那张脸,就想起来以前总是算计我的那几个家族供奉……总之我也不算ooc,你还连我想什么都要管吗。”
“……”果然入戏太深,这说话语气怎么也变得这么快呢。算了算了,惹不起还躲得起,既然仙君在这儿不需要系统陪聊,那还是回去专心吸收上次得到的水灵石好了。
沈悠就这么卷起一道风奔出宫,沿路内侍宫女们倒是见怪不怪,能在大内这般嚣张还没被侍卫们揪着领子拽下马教训的,也只有瑞王府那位财神爷了。
这么兜兜转转已经是大半个下午过去了,沈悠步出禁宫的时候,天边已经染上了黄昏特有的金色晚霞。
“爷,回府?”等在宫门口的贺三儿迎上来,冲门口站着的侍卫打了个千儿,又转过身来躬身询问。
沈悠顺了下气儿,似笑非笑地睨了贺三儿一眼,道:“下午可有人报来,王爷现在府里边儿吗?”
“回爷,”贺三儿垂了头,“王爷下午出了府,到怡翠阁去了……”
“哼,老色鬼……”尽管已经习以为常,沈悠心里还是不由得空落了一下啊——夜夜留恋青楼的父亲,日渐衰败的王朝,偌大的瑞王府竟只剩下刚及弱冠的世子主事。更别说贺明玉自小纨绔之名在外,刚刚接管诸事时,暗地里不知有多少人等着看这个荣极一时的王府的笑话,可到了如今,愈加繁盛的家业却给了那些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回去,告诉嫡福晋,今儿爷亲自去寻那老东西回来,吩咐她备好醒酒汤——”沈悠拽着缰绳拉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吩咐,顿了顿,才极不情愿地加上一句,“天凉了,着人给王爷屋里烧上地龙。”
“是,爷。”贺三儿拱手弯腰,眉间扫过丝笑意。
这些东西自然有王府那一应下人们操心的……只是这等小事,也没必要都给他家爷详细说明。
王爷和小王爷之间,也就剩这么点儿说不上关切的关切了。
沈悠哼一声,双腿一夹马腹,攥着白玉托手将马鞭甩得山响,带了一如既往的嚣张冲向目的地。
还有那女人……极冷淡端庄的眉眼又不经意划过心头——却早有些模糊了,毕竟她在世时还年幼,又能记得些什么呢。
那个曾该当称之为额娘的女人,除了一副模糊的面孔,也没给他留下其余鲜活的记忆了。
骏马如离弦的箭般在闹市飞驰而过,墨黑的马身披上了俗世闹巷的纸醉金迷。
却依旧仿佛暗夜里不属于凡尘的精灵。
“吁——”沈悠勒住马缰,黑马稳稳在怡翠阁前停下。
他厌恶地瞧了眼披红挂绿的门脸——赤裸裸的媚俗淫荡,离着梨园素雅差了十万八千里,也不知那老头儿着了什么迷,竟夜夜到此寻欢作乐……
腿一抬潇洒地跃下马背,看都不看一眼门口的庸脂俗粉甜腻的招迎,径自大步跨入内堂。
“哎呦呦,这不是瑞王府的小王爷,怎么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这儿来啦?”浓妆艳抹的老鸨迎面挡上来,有意无意地喷吐着脂粉气息拦住了去路。
沈悠不由自主地皱眉退了一步,随即意识到什么,又不着痕迹地上前,仍执着马鞭的右手抬起,杏黄的鞭梢直指那老鸨的鼻子,阻住她凑近的脚步:“站住,别污了爷的眼。”
满意地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