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无语地看着一脸理所当然的师尊,很想告诉他这种行为在俗世应该叫拐卖儿童。
算了,还是自己去套吧,过几日还得抽出空闲来带那孩子回趟家,毕竟就算是有幸拜入苍然剑派老祖门下,家里人的意见也还是要问一下的。
再者说,万一这身份不明的小子出身于什么对他们有恶意的家庭呢?这可能性虽小,也不得不防。
清简真人显然已经不耐烦在这件事情上再多费口舌了,直接摆摆袖子,一个浑身脏了吧唧的小孩儿就直接出现在沈悠床上,小小的眉头紧缩着,显然在梦里也不得安宁。
沈悠:“……”师尊您就直接把一个大活人装进乾坤袋里吗?真的不会出人命吗吗吗?!
“交给你了,”真人大概没有察觉到徒弟的内心活动——就算他察觉了也不会改变什么的,只是冲沈悠点点头,然后就又准备离去,“为师前日闭关多有参悟,最近不必前来问安。”
潜台词:“只要苍然剑派还没垮掉,不要让任何人上我的苍然主峰。”
“你这伤要慢慢养,近日练功不可冒进,尽量把体内的真元进行压缩,以推迟下一次突破到来的时间。”
“是,弟子记下了。”沈悠恭敬地拱手躬身,清简看看即使是病中也显得飘然优雅俊朗出尘的自家徒弟,颇为满意地点点头,化作一道青色的剑光倏然而去。
直到那光在视野中看不见了,沈悠这才直起身来,理一理身上略有褶皱的白衫,转头去看刚才被师父无情扔下的拖油瓶小师弟。
小孩儿浑身脏兮兮的看不清面孔,身上的衣服也被野兽的利爪撕得破破烂烂,看不出材质,裸露的皮肤上倒是没有什么狰狞的伤口,但看他苍白的脸色和周身斑驳的血迹,就知道大概是师尊难得发善心给他初步治疗了一番。
沈悠有些怜惜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年纪怎么会独自跟赤炎狐对上呢,家里人若到处寻他不着,该有多着急伤心?
作为大师兄,又摊上那么一个师父,现有的下面三个师弟师妹除了二师弟箫纯比自己年纪还大些,三师妹楚心和小师妹沈映辞都可以算是他一手带大的,他们这儿带孩子虽然不像凡间那样麻烦,但他本就心细,又总觉得对师妹们有一份责任在,所以从一个婴儿到长到十二三岁的姑娘,两位师妹的任何记忆里都少不了大师兄白衣翩然的身影。
这孩子,可比师妹们小时候看起来苦多了。
沈悠刚上去摸摸那小孩儿的脸,想先给他洗漱一下,就见那双原本紧闭着的眼睛倏然间睁开了,,黑亮亮的眼珠子定定地看着自己,不难看出深深的防备和痛苦。
他心里莫名一揪,奇异的有一种想把他拉到怀里细心安慰的冲动——这在以前对师妹们可从来没有过。
小孩儿挣扎着想离他远些,可失血过多造成的四肢发软让他刚做出这动作就猛地趴倒,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哼。
沈悠赶紧摆出自己最温和的笑容试图靠近这警觉得像小狼狗一样的孩子:“别怕,你现在安全了,在这儿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小孩儿根本不理他,只是瞪着一双又黑又大的眼睛,对他每一个试图靠近的动作呲牙咧嘴。
……这习性怎么也跟狼崽儿似的。
沈悠无奈地叹了口气,索性抽出自己的仙剑来给他看:“你瞧,我是一个修真者,这是我的本命仙剑‘斩尘’,那只弄得你如此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