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甘松呲了下牙,“清简仙君蛮费苦心的,上次本来我还在诧异您的身份怎么会那么‘一帆风顺’,说实在的,就算变成猫都是血统名贵受不了什么苦的猫咪呢。”
……这好像并不是什么特别能安慰到人的事情。
沈悠顿了一下,心态倒是放平了许多。做错事自然理当受罚,即使对于自己和师弟犯的所谓“天规”不是那么服气,但在其改变之前,认真遵守也是本分之事。
他轻轻叹了口气,跟着那个带路的护卫走进杨府阴森森的训练堂。
训练堂建在地下,通往外界的大门一关上,里面便只能靠墙上的火光照亮,橘红色的火焰一跳一跳地在墙上投下影子,却丝毫不能带来本该有的暖意。
两侧站着许多腰挎长刀目不斜视的护卫——这早就超过了作为一朝丞相被允许拥有的武装力量限制,但现在小皇帝示弱,京里杨逾几乎一手遮天,他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府里开辟出私人军队训练堂,照样也没有人来管他。
当然,知道这里的人也不多,杨逾生性谨慎,对外保持的还是一个谨守礼节的臣子模样。
私下里如何,便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杨倾对这里无比熟悉,但这并不能减少他心中的惶恐,他知道义父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却本能地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惧怕。
他毕竟还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而拜杨逾这些年刻意调教所赐,他也并没有被打磨成那种一心只知道完成任务和忠于主人的杀手死士。
杨逾要长长久久地折磨这个仇敌的孩子,自然不会让他过早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工具。
——那样还能有什么意思呢?身体上的折磨只是落了下乘罢了,唯有在精神上一次又一次地进行打击,才能把一个人逼到极处去。
苏倾……还有那个改了名字的苏雅,他一个都不会放过,还要让他们自相残杀,在害死唯一的亲人之后再得知真相,不管留下来的人是谁都足以让他兴奋得发抖。
只是原先布置好的计划随着那个内奸的死亡却是无法进行了,不过好在……他的好盟友给他提出一个更加阴狠毒辣的主意。
该说不愧是统领魔教的魔头吗,连怎么折磨人都有这么些别出心裁的法子。
杨逾对苏老太傅的恨意着实已经达到了一种不正常的地步,这恨是在漫长的时间当中一步步积累起来的,也是在这些年可以任意对待老太傅唯一的后人的情况下,被那种生杀予夺的快感逐渐催化膨胀起来的。
这段恩怨里头最无辜的人,大概就是杨倾了。
文中他死后,苏雅覃悲痛欲绝,险些疯魔,那是男女主在感情和奋斗历程中遇到最大的打击,但好在有两人携手共进,女主最终还是挺过来了。
最后他们扳倒杨逾,苏雅覃亲自斩下他的头颅祭在父母坟前,她为至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份的弟弟在恢复名誉的苏家祖坟里立了一个衣冠冢,把那些天弟弟最喜欢喝的玉冰烧洒在地上。
她一直都不知道,杨倾之所以表现得喜欢喝那种酒,不过是因为自己偶然提到过那是孩提时代记忆中最珍贵的味道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