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对这些事情心知肚明,他心头一瞬间转过许多念头,却也只能叹一声,继续装着诚惶诚恐的样子:“当……当然。”
杨逾朝他靠近两步,两个人之间的空隙几乎完全消失了,沈悠紧紧地绷着身体,尽量在不明显的情况下微微向后仰。
不然,他可能就要碰到杨逾的腿了。
“行了,”杨逾转身走回开始的地方,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上,微微抬起下颔,“领家法吧。”
沈悠暗暗松了口气,只是家法的话,倒是比他之前揣测得要好些。
他乖顺地站起身来,脱掉外衣,走到房间里唯一的刑架旁边,早有护卫等在那里,见他过来便用绳子将他四肢牢牢地捆上去。
杨逾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负责行刑的那个人抬手便将呼啸的鞭子朝杨倾身上抽过去,那鞭子上带着细小的倒刺,瞬间便将洁白的里衣撕出一个口子,甚至隐隐有鲜血从中洇了出来。
沈悠咬牙硬挺着忍过这一波剧烈的疼痛,勉强开口数道:“一。”
行刑手鞭影不停,接连又往他身上抽了九鞭,此时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凌厉的鞭子分割得七零八落,一道道伤口在布料的裂隙之中红肿起来,破损的皮肤往外渗着血液。
鞭打暂停,沈悠猛地喘了几口气,层层叠叠加剧的疼痛让他的大脑有些晕眩,口中报数数到后来已经带了明显的颤音。
杨逾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欣赏着他的惨状慢条斯理道:“说说这十鞭是为了什么?”
杨倾不敢怠慢,勉强从口中吐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是……是因为伤到了义兄……”
杨逾不置可否,手中杯盖在茶盏沿儿上磕出清脆的响声。
行刑手得到提示,挥手又是角度刁钻毒辣的十鞭。
“唔……”杨倾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呜咽——这鞭子是府中特制的,抽在人身上撕心裂肺的疼,即使是健壮的武人也受不过五十下,再加上他受罚时根本不敢用半点内力护体,只能硬生生用身体去捱,每受一下都痛得恨不得晕死过去。
“再说。”杨逾平稳的声音响起来,丝毫不为义子忍不住的痛呼所动。
——当然,他除了变态的快感不会有任何多余的感受。
“因为……在习武之时不够用心……”
杨倾换了一种说法,方才义父明显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也对,刺伤杨德什么时候是挨十鞭子就能交代的事儿了。
杨逾点点头,把茶盏托起来,啜了一口茶。
行刑手手起鞭落,肌肤撕裂的声音在静室中显得尤为明显。
杨倾忍不住发出一声低低的闷叫,强忍着不让已经涌满眼眶的生理性泪水掉落下来,他哆哆嗦嗦地数着这第三个十鞭,数完后却硬撑着哽咽开口:“我……没有主动前来……呜……领、领罚,请……请义父宽恕……”
“宽恕?”杨逾冷笑一声,把一盏滚烫的茶水都朝他身上泼过去,伸手夺过行刑手的鞭子竟亲自动起手来,“忘恩负义、尊卑不分、骄横跋扈、知错不改……老夫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子不教父之过,你是不是觉得这些罚该由我来受才安心?!”
他全无章法地狠狠挥舞鞭子抽到无从躲避的杨倾身上,力道虽不如专业人士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