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是广告啊!"郑安远站起来,声音离她很远,"挣很多很多钱才可以给苏姐装修大房子啊!"
"那你为什么突然想通了?"苏念觉踩着拖鞋,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郑安远喝了一口水,"突然之间。"
说罢冲她一笑,再不复当初阴郁。
你知道吗,有些人,虽然外表冷漠阴郁,其实内心柔软温柔。郑安远大概就是这一类人。
不管怎样,有人倾听和交流,都是一件无比幸运的事情。
正想着,收到谢泠的一条信息。我感冒了。
谢泠为什么叫谢泠呢。
据说很久之前谢泠的名字并不是这个。有一次她妈妈带她出去上街,正巧遇到一个算命的,于是给她算了一卦。算命先生是个瞎子,这瞎子说她五行缺水,不妨改个名字,又说泠字与她契合,于是改成了如今的谢泠。高中时候,有很多人以为谢泠是个男孩子,苏念觉那时常因为这个打趣她,结果换来对方的嘲笑。谢泠常说,苏念觉的这个名字太诗意了,人却与名字完全不符。苏念觉的这个名字是村里一个做语文老师的老先生起的,他最喜欢"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这一句诗,希望她做个玲珑聪明的小姑娘。希望总是美好的,现实往往背道而驰。
苏念觉给她打了一个电话。谢泠前几天就感冒了,今天很严重,有些发烧迹象。苏念觉问她那位谁谁谁有没有去照顾她,谢泠说还不到时候。于是挂了电话直接请了三天假,她平时是不请假的,所以这次的病假很快就被批准。安顿了郑安远几句,苏念觉提着包打算去谢泠家。
郑安远当时正在收拾乱糟糟的卧室,听到苏念觉要出去的消息愣了愣,"是很重要的人吧?"
苏念觉把备用钥匙放在桌上,"大概吧。"
郑安远摸了摸鼻子,"苏姐在不好意思吗?"
苏念觉盯着他的脸看了看,突然冲他说,"回来的时候送你一个剃须刀吧?"
后来苏念觉真的买了一个,只是郑安远已经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终是少了一些烟火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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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泠打开门的时候其实并不吃惊——苏念觉就是那种会一声不吭跑过来只为了看她一眼的人。
谢泠自己也很清楚,她和苏念觉认识这么久,对方的任何想法都能猜得一清二楚。她原本不想麻烦她,但惯性使然,最脆弱的时候还是习惯性的联系对方。
"给我买药了吗?"谢泠抬起胳膊搭在她的肩上,苏念觉翻了个白眼,顺便用右脚关上门。
"我看你身体不错啊,需要喝药吗?"苏念觉反问她,顺便捏捏对方的鼻尖,然后一脸嫌弃的看着谢泠,"我擦你怎么有鼻涕?"
"感冒了不都流鼻涕吗?"
"……那你能憋着吗?"
"不能!"
苏念觉撇撇嘴,"怎么办我现在后悔了……"
两人坐在卧室的双人床上。苏念觉放下包,从包里拿出一个白色透明塑料袋。塑料袋里放着几盒药,苏念觉撕开袋子,一个一个拿出来。
“这都是什么?”谢泠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