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挑着桃花眼要笑不笑地看她，女孩眼神清亮坚定，分毫不让。

“行，你想要多少？”

周聿白把手机丢回去，撑着下巴，“周家佣人的工资我不清楚，但——我给你开十万，记住，以后谁是你的主子。”

十万……

女孩眼眸都亮了，哪怕神情内敛，面上一瞬间闪过的情绪，却快速被周聿白捕捉到了。

【成交。】

“嗤……还是个小财迷。”舌尖抵了抵上颚，含糊不清地低喃。

周聿白懒散地靠在床上，饶有兴味地盯着她看，发现小哑巴也就是看上去很安静，其实心里活跃着呢。

他逗宠物一般：“每个月拿我这么多工资，不对我笑一下？”

整天板着张脸，一点不像十八岁，反倒像个死了老公的。

有钱人的要求总是这么奇奇怪怪。

小姑娘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刹那怀疑自己听错了，眼睫轻抬看过去。

周聿白抬抬下巴，调子愉悦，“你没听错哦~小哑巴。”

看在十万块的面子上——

苏黛努力牵动唇角，不太熟练地露出一抹浅笑。

此时阳光明媚，周家小少爷居住的院子，采光自然是极好的。女孩本就生得白，这是周聿白早就知道的，他还曾亲手触碰过，牙齿轻轻一磕，便能刺破那细白单薄的皮肤，感受皮肤下滚烫散发着芬芳味道的血液。

周聿白恍然出了下神，总觉得女孩站在那，快要被阳光融化了。

他脸色说变就变，“别笑了，丑死了。”

少年掀开被子下床，他下身穿了件宽松长裤，极其柔软贴身的料子，在清晨里，就连某个位置的形状都明显至极。

！

苏黛像被刺到眼睛，嗖地收回视线。

甚至来不及打字，扭头就走。

脚步快的，像后面有厉鬼在追。

隐隐地，还能看到她冒着热气通红的耳垂。

“……啧？”

……

陪周聿白吃了顿早饭，当然是苏黛站着，小少爷坐着。

不过周小少爷为人性格虽古怪了些，倒是没有那种居高临下的架子。

是苏黛自己没有坐。

她从一开始，就把定位摆得很正。两人只是雇佣关系，就是普通人家请个保姆，保姆也不会跟雇主同一个餐桌吃饭吧？

饭后，苏黛收拾收拾，要去学校。

临走前才想起来，她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周聿白闲散地窝在沙发里，他就那么要笑不笑地看着，就想着这个小哑巴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她去哪里，要做什么，都应该询问他这个‘主人’的意见。

眼见小姑娘要出门的时候，少年的眼底已慢慢浮现戾气。

他不允许自己的世界里，有不可掌控的事情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