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这么些年也不是没笑过,但真的不是这样笑的。
四爷之前的,说是笑,但更像是一种挖苦,一种讽刺,反正就不是今天这种真正的笑。
温行止没注意他们的震惊,他只觉得何起挺好玩的。
“旁人同我吃饭,都说一切由我,你倒是不一样。”
白时彦在心里白了他一眼,废话,人家那不都是怕你吗?我虽然也怕你,但我更想吃饱。
“四爷,我和大家一样都是尊敬您的,只是我觉得这爱吃什么,想吃什么,吃多少够,好像不影响对您的尊重。主要是吃饱了才有力气为您效力是吧。”
温行止扯起嘴角邪邪地看他,“旁人效力是为我做事。那我给你吃饭,你为我效的是什么力?”
白时彦被他问得一懵,怎么有种他在下套的感觉…
“我…我自然是乖乖待着帮您找奸细啊…”
温行止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优雅地喝粥。
白时彦其实真是搞不懂他,就这一碗粥,他能几口给喝完,但温行止非得吃上一个小时。
温行止不吃完,白时彦哪里敢动?
眼看温行止吃这一碗粥都有了二十分钟,白时彦是真的替他着急。
温行止吃完,接过阿忠递来的湿巾,擦了擦唇角。
“我今天还有事,中午会回来吃饭。你上午就在主宅这边,省得再去叫你。”
白时彦连连点头,“您去忙您去忙,我就在这不跑的。”
看他这样倒像是赶自己走,温行止略过他,往前走。
李妈这帮下人赶紧跟上去送他。
温行止走到门口,微微转头,何起端着碗的样子他正好看到。
“李妈,给他再做一份早餐。中午多天几个菜。”
李妈愣了下,“好的四爷。”
白时彦是很能吃的,以前在家的时候,他一顿都能刷去一大碗。再加上这个身体的原主就是个能吃的主,他自然也比较能吃。
白时彦在主宅门口的大院子里无所事事地闲了一个上午。不过主宅这边的人明显比他那边的人要有涵养多了,对自己既不巴结,也不疏离。
白时彦闲得很,还跑去帮修剪花草的大伯摆弄那些花花草草。那人知道白时彦是四爷的新人,也不敢怠慢,由着他摆弄。结果白时彦一个不小心把花给剪掉了一簇。
在听闻那花是四爷从国外引进过来的时候,他不声不响地用透明胶给黏上了。
温行止今天回来得有点早。
白时彦和温行止吃午饭的时候,又憋得慌。
面前一桌子菜,他什么都爱吃。其实他也没有不爱吃的。
温行止依旧细嚼慢咽,偶尔抬头看对面的人隐忍着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不必拘束,我既让你来了,你只管吃就是。”
白时彦听他发话,仰起头对他笑了笑。
见他不再拘泥,吃得开心,温行止竟觉得食欲大开。看着何起的吃相,温行止很奇怪得没觉得厌烦,反而觉得生动。
毕竟这么些年,除了那孩子,没有人在自己面前这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