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并不太清楚之前发生了什么。
她这阑尾炎也是很久的了,一直太忙于学业没有摘除,没想到这次弄得这样。
“护士,你知道我是怎么回来的吗?”
“祁医生,是你手底下的患者把你送过来的。”
祁衍一愣,患者?她的患者不就一个迟池吗?
“患者?迟池?”
“对啊,他把你给背回来的,当时做过手术的腿就裂了伤口,江医生才给他做过修复不久,这会子应该醒了。”
祁衍感觉自己受了极大的冲击。
那个什么事都要斤斤计较,那个一天非得整她十来次的迟池,真的是即使是把伤口撑裂也愿意来救自己的人?
祁衍突然就看不懂他了。
白时彦看电影看得好好的,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祁衍的脸色还是苍白的,走进了还有点泛红。
“迟池…你…”
白时彦撇撇嘴,姐姐啊姐姐,你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挡我看电影。
“你救了我?”
“不然你是自己爬回来的?”
“那你为什么救我?”
“我不救你我看你在那疼死?”
祁衍低着头不停地扣自己的手指。她看到迟池的腿已经又缝合了一次。
“那个…谢谢你,肯救我。”
白时彦摆了摆手,不在意的样子。
“别谢我,我之前也把你整得挺惨的,功过相抵了。”
“不过你这阑尾炎可是大事,尽早手术吧还是。”
白时彦恨不得她马上就手术,然后一两个月别见到江令。
祁衍的脸有点红,眼眶也有些酸。
她长到22岁,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不顾一切,只为了自己一个人。
祁衍她妈是带着祁衍嫁到现在的父亲家里的。这个父亲是个医生,虽然四五十了,还没当上副主任医师,但收入还算客观。
从祁衍八岁那年起,她就知道自己不能让父亲和母亲操心,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所以她不管再怎么难受,再怎么生病,没有一次是告诉他们的。因为她知道,就算说了,也不会有人理睬自己。
母亲把她看做羁绊,父亲把她看做物品,没有人是真正地关心过她。就连学医,也是被迫,而来到这个医院,更是被迫去接近江令。
祁衍知道,只要把江令收入囊中,以后的日子,或许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但今天,竟然被这样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是讨厌自己的一个孩子救了,即使是让他再次承受苦痛,他好像都并没有怨言。
可这世上,不应该是事事都有所偿吗。
祁衍刚离开了白时彦的房间就被江令叫去了。她知道这次是自己连累他了,站在那里承受江令的怒意。
“从现在起你不用去他的病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