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会是她了。
“江令,你丢下你的无名指,我就放了你们。”
江令看了她一眼,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抢过身边人手里的砍刀,对着墙壁狠狠砍下自己的尾指。
白时彦只看到面前全是血,鲜红鲜红的血,那些血从他断了的手指那里奔涌而出,撞到墙上又被打回来,溅了他一身。
白时彦突然有点想吐。
“江令…”
江令回过头来,对着半躺在地上的那人微微一笑。脸色却是苍白。
宋朝阳整个人都傻了。
江令那样骄傲的人,他是个医生,救死扶伤,怎么能少了一根手指?少了一根手指,从此也就再也没有了任何留在医院的可能。
那样看重江家的江令,怎么可能为了一个旁人…区区一个男人而放弃他这么多年来所做的一切?
“你…为什么就是他?”
江令失血过多,那张脸就没了颜色。
“这一次,我不欠你了。你我以后再不相见,否则下一次,他受的伤,我都要讨回来。”
江令那只手垂着,不停地往下滴血,一滴一滴,一股一股。
他走到白时彦身边,低下身子把他抱住。
“迟池,我们可以回家了。”
白时彦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一次,他到了伤心处。
“江令…谢谢你来带我回家。”
宋朝阳还愣着,直直地盯着地上那截断指。
所以这个男人已经深情到如此地步,就连还债也不肯把牵连他心脏的无名指留下,还是说,他的心里住满了迟池,这辈子不会分离,而那根手指,他要留给他?
宋朝阳缓缓转过头去看往外走着的江令。
他的背一如初见时□□,就是这样伟岸的男人,刚刚为了别人轻易折腰。
他的手还在滴血,但却把怀里的人抱得很紧很紧,应该是要用尽一生的力气吧。
宋朝阳忽然就懂了。
这么多年,原来还是她自己错了啊。
错得离谱,错得放纵,就这样白白浪费了三十年。
江令把白时彦放到车上,还小心着没有碰到他的头。
“迟池,不用怕了。”
白时彦的眼泪掉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面前的江令已经昏在他怀里。
“江令!江令!你醒醒!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没有人回答。
江令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不过不是江家的医院。
江家对外已经和江令彻底断了关系,江令现在已经不属于江家。
“江令,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欢快,很惊喜,江令听着心里也雀跃。
“来。”
白时彦很乖地蹲在他床边,把他伸出来的那只裹了纱布的手放回去。
“你的手做了拼接手术,现在不能动,小心一点。”
“拼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