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轻喝:“黑子,去将东间房煮着的药汤用大浴桶移到房里。”
苍敔流端着碗看着黑子卷起袖子跑远,他又往嘴里含了一口药汁,舌尖在黑色的苦汁中翻滚,味蕾准确的将浓重的苦味传达向大脑,令苍敔流的神经产生一种愉悦的错觉。
意邪见他悠哉的模样更是不爽快起来,口吻十分的不美妙,教训道:“品茶么!”
苍敔流见他说话,咽下口中的药汁才嗅着药香味,眼睑抬起,嘴角的笑意令意邪有些脖颈发麻。
“的确要好好的品味才行,这可是小邪亲手为我熬的药,我实在不想与别人一样将你的心意如牛嚼牡丹啊。”
说着反而不一口一口的去含药,手腕举起,喉结滚动,两下便将药汁饮了个一干二净,与方才的话可谓大相径庭。
苍敔流抬头穿过枫树的树桠看向灰白的天空,不过辰时的样子,还是早上呢。
他看了一眼便将药碗随手放在了窗柩处,转身回房。
浴桶被抬进来的时候苍敔流正在扯自己的腰带,黑衣的意邪站在门扉处脸色有些微变,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怎么?”苍敔流看了他一眼便轻笑了一声,心知他是别扭,瘦长的指尖勾着自己的腰带丢在一边,五层衣襟便因此散开。
他将衣服脱得仅剩一层里衣时,意邪紧抿双唇,蹙眉看着他。
苍敔流也不再去与他说什么,曳开衣襟便褪得什么也不剩。
意邪有些心惊,看到苍敔流身体的一瞬间险些没收住神情。
青白的肤色一看便知是中了毒的,这个身体已经瘦到了一种程度,没有丝毫的肉,一层皮紧紧贴在肋骨上,除了腿间的那个东西没缩水外,已经没有多少肉了。
苍敔流挑着眉一步跨进浴桶,他的身体瞬间绷紧,此时总算是知道方才意邪的态度突然便好的缘由了。
进入水中的皮肤被生生剥下来又将血淋淋的大腿放入了滚烫的水中似的,苍敔流的面色倒是没什么变化,但是额角却已经滑下了一滴汗水。
这动作仅仅是停了一下便再次流畅起来,苍敔流将另一只腿跨入,然后坐进了浴桶中,淹没在药汤中的肌肉正在紧绷抽|搐着。
“就这般泡着?”苍敔流从喉咙中透出一声极清淡的笑,眸光漆黑,在这个时候看起来似是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蛊惑。
意邪自然晓得那是种什么滋味,他看着都疼更别说正在水中的苍敔流了,原本是想过来嘲讽的,此时苍敔流面带笑容,竟让他准备了许久的话一时哽在了咽喉处,最后也只能化成一声模糊的‘嗯’。
难道是药汤除了问题?
意邪上前站在浴桶边上查看,他低下头看着正氤氲雾气的透明的汤汁。
苍敔流见他看的关注,哗啦将水中的胳膊伸出来按在这人的脖颈后面,将人的整张脸按在胸口不远处,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人呼吸时水面的褶皱波纹。
苍敔流勾起嘴角邪笑:“想看什么,刚才我脱光的时候没有好好看么?”
意邪被他这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更别说还让人把手放在了自己脖子后面,这可是个相当危险的地方。
他伸手急忙要去拨开自己脖子后面掌控住他的手。
苍敔流眼眸黑得毫无光亮,嘴角的邪笑令人战栗,看见意邪的动作,他的手更用力的将他往下压。
意邪可想不到一个中了毒十年的人力气竟这般大,一时失察便要整个头都要栽进浴桶里去了,立刻两手撑在浴桶边缘,浴汤的热气直往他脸上扑。
“有什么没看清的趁现在好好看看。”
苍敔流悠闲的靠在浴桶上,在意邪的呆愣中挺了挺腰,腿间的伏兽因为水流的冲撞而在腿间微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