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不染还安然存活的?习御终究还是习御,他并不会因为杀人而变成他人,也不会因为不杀人而变成他人。
这个少年,其实一直没有变过。只是自己从未想要深究或者是接近去了解。
苍敔流站在原地,一直看着楼归。神色平淡而沉静,一如既往般注视着这个男子。不论接下来这个男子是要恐惧的望着他斥责他的残忍,亦或是他要转身逃离。所有的选择都在那一晚与他纠缠之时化为乌有。
他没有选择。苍敔流不会给他选择。
他站在一具不停流血的尸体前,是如此安静而温柔的注视着远处的男子。他用那种平和到温柔的神色注视着男子一步步向自己、向这具死亡的尸体走来。
楼归站在他面前,看着已经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少年,冷清平静的面容上缓缓绽出雪山春阳般的笑容。
“你是我徒弟,哪有师父怕徒弟的。”伸手将人轻轻抱住。
苍敔流立刻将这具带着暑热的身体抱住,脸侧放在男子的肩膀上,冰冷的鼻息轻轻拂在他的脸侧与耳廓。
在楼归放开他之前,苍敔流转了个身将人按在树干上,冰冷的身躯与暑热的身躯贴合。
楼归立刻觉得有些不妙起来,就着这几个月的经验来看,这混小子说不准就要做点什么。
“师父还记得我的话么。”抱着这满是鲜活热气的身体,苍敔流感受着楼归忽然快速跳起来的心。
楼归推了推他,意料中的没有推来,十分别扭,声音清冷,但脸却有些要崩坏。不妙的感觉愈发明显起来。
“什么话。”
“说好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师父考虑考虑我,那现在师父考虑的如何了。”苍敔流轻轻的在不久前他吻过的地方再次落下一个亲吻,“考虑的如何。”
楼归立刻想起不久前的事情,立马就要跳起来将人推开。
虽然有些被惊吓,但是内心竟然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苍敔流顺势被他推开一点,但是两人的身体依旧十分贴近,他用一种深沉的眸光注视着慌张的男子,像是海底最深处的暗涛,那种眼神不断的席卷楼归的神经。
“你、你我……你我乃是师徒……怎能……”
苍敔流抓住他不停颤抖的手,将这手贴在他冰冷的面孔上,缓缓开口:“那么我便不做你的徒弟,楼归。”
看着他还在被不知名的东西困扰、犹豫、挣扎。苍敔流说道:“那你可有心仪的女子了。”
“并无……”
“那你可想赶我离开。”
“并不!”
“那你是否讨厌于我。”
“并不……”
苍敔流看着他神色茫然又带着深思,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可觉得讨厌。”
楼归摸了摸自己还带着些凉气的双唇,呢喃:“并不讨厌……”
苍敔流笑了一下,将人的手牵起:“那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