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人,也就还在上大学。身为财团继承人,一个失明的继承人,恐怕也是废了。
“也就是我以后要当个瞎子了?”苍敔流睁开眼睛,用还在疼痛的只缠了绷带的右手在眼前晃了晃。
“的确是这样。”医生叹息。
苍敔流将手放在自己的鼻梁上,遮掩住自己几乎要崩溃疯狂的眼神。
“滚出去。”他阴郁着声音缓缓说,一字一顿,仿佛每一个声调中都带着令人痛苦又恐惧的刀尖,浸入人的皮肤,滑开血肉。
察觉到再无人在房间里,他忽然伸手,全然不顾胳膊与手上的伤,愤怒的将病床旁桌子上的东西一扫而落,他伸出手将自己能碰触到的所有东西都狠狠的砸在地上,毁坏自己触手可及的一切。
他倒在病床上,颤抖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喉中似乎发出了痛苦的叹息。
“哥!”门忽然被少女推开,她满脸泪痕,不顾满是的狼藉跑过在跪在病床旁。她从未见过强大的不可一世的大哥露出这么脆弱的时候,在苍秋雨的心中,大哥应该是无所不能的,他应当是天上遥不可及的强大的英雄,可是此时却跌入了泥中,显得如此的狼狈,“哥、哥……”
苍敔流的耳边满是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他没有将捂住眼睛的手拿下,声音喑哑低沉:“你出去。我头很痛,需要休息。”
苍秋雨想要陪在他身边,但是她没有办法在大哥决然的拒绝下坚持,只得退出去,她顺势叫了高级护工收拾房间。
“哥他真的再也不能恢复了?”苍磬阳拉住苍秋雨轻声问。
苍秋雨胡乱的点头,眼泪从指缝中一直往下淌。
而失明的苍敔流躺在顶级vip病房里,在五天里父亲苍文华与母亲苍容艺兰也只是各自匆匆回来看了一眼了解病情,在知道这是永久不可恢复性失明后说了几句话便飞往世界各地处理财团事务与各国的生意往来。
护工已经在这五天内换了三个了,来的新人是个面容秀丽的女性,看向苍敔流冷峭的神色总是战战兢兢。
因为实在是惧怕病床上人的气势,护工小姐分神间手一松,拿在手上的杯子便一歪,里面装着满满的滚烫的开水,疼痛令她松手。杯子砸在雪白的绒毛地毯上。
这声音并不大,但是引来了苍敔流的关注,他闭阖着双眼将头侧过来,绛红的双唇与无表情的面容,即便是俊美无俦的模样,但是在这压抑逼仄的气氛下却只会令人畏惧。
“现在的护工都是你这么没用的东西么!是不是觉得我是个瞎子看不见,所以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知道!”他闭着眼伸手摸索,从桌上放的水果中随手拿了颗苹果狠狠的丢过去,怒喝,“给我滚!”
虽然没有砸中,但是护工被那冰冷暴怒的气势吓得一抖,忍不住眼中翻泪,轻轻哽咽起来,站在原地反而没敢动。
这人仿佛没有听到似的反应立刻引起了他更大的怒火,一手将水果篮扫落,里面的苹果蓝莓滚了一地。
“滚出去!没长耳朵吗,是不是聋了!”
正在他暴怒的时候,房门被打开。苍秋雨看见这情形立刻对吓呆勒的护工打了个手势让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