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合得紧紧的木板门被人卸下,一盏耀眼的“明灯”映入眼帘,刺得毫无防备的阎贝眼睛发疼。
她匆忙抬袖挡在眼前,这才让眼睛避免被闪瞎。
“你先进来吧。”刘奕皱着眉头请道,显然他不明白眼前这个姑娘为什么要做这样的动作。
阎贝点头,依旧挡着眼睛,侧身挪进店里,直到烛光亮起,她这才缓过劲来。
一轮蓝色的光环出现在桌前的人身上,他手里拿着刚吹灭的火柴,感受到她的目光,缓缓朝她望了过来。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为来到陌生的地方,见到陌生的人而露出慌乱。
刘奕觉得,她既然能独自一人找到这里来,应该也不止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娇弱。
刘奕打量阎贝的同时,阎贝也在打量他。
年纪莫约二十出头的样子,留着短发,身上穿着改良式的立领棉长衫,颈部围着一张格子长巾。
许是起身开门准备匆忙,围巾围得很散乱。
他五官俊秀,鼻梁上架着一副银丝框眼镜,像个文弱书生。
刘一刘奕,她早该想到这其中的关系。
阎贝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男主刘奕。
暗自沉静了一会儿,阎贝这才开口道“我叫阎贝,你就是刘一吗?”
刘奕颔首,刘一正是他的化名。
一个星期前全家都被东府军抄了,为避免暴露自己另外那重政治身份,他只能与家人兵分两路,各自跑路。
如今只能用自己的政治化名刘一在外行走。
阎贝把怀里藏着的笔记取了出来,递给刘奕,“这是上面的人让我送来的,你收好。”
刘奕先看了她一眼,确定她没有任何异常表情,这才小心的接过笔记本,没有翻看,直接拿到里屋,藏在枕头下面。
走出来时,他有些为难的说“上面有给你安排住处吗?”
阎贝老实摇头,“没有,只给了我一张火车票。”
连回程的票都没给她准备,也不知道是太穷还是想要她多在南边留一段时间。
刘奕了解的点点头,指着里屋说“那你睡里屋,我在外间随便凑合一晚。”
“这好吗?”阎贝看着脚下这硬邦邦的木地板,皱眉道“要不我们一起睡床上吧。”
刘奕听见这话,猛的瞪大了眼,正准备开口的他被她这话吓得狠狠呛了一口口水,好半晌这才平复过来,摆手道
“不了不了,我去拿一床被子过来在椅子上凑合一下就可以了!”
说完,生怕阎贝还要说出什么骇人的话来,赶忙回里屋抱了一床被子出来,倒在椅子上,盖上被子,只露出一双眼睛。
“你快去吧,天太晚,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躲在被子里说完,他立马闭目睡去,只看得阎贝好气又好笑。
里屋的床不小,有一米五呢,两个人一人睡一半绰绰有余,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怕的,她又不会看上他。
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那么奇怪呢?
阎贝老气秋横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去了里屋,独占一整张床。
冬日的夜晚气温很低,为了不让刘奕被冻死,阎贝特意让白虎整晚整晚给他吹暖气。
结果吹了一晚上下来,之前做好事没有任何变化的白虎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条淡淡的金色进度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