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地收起自己的牙齿又拔去自己的利爪，只为了能够靠近一个人，并给他拥抱。

林向其实并不会爱，他从小就是孤儿，没人教他什么是爱。他爱太阳，他爱小草，他爱周围的一切，这个世上有太多让他可以爱的东西。

但也因为爱得太多了，他又其实什么都不爱。

温和的人转个身便是冷淡，从来都是如此，因为只有不爱才能冷静才能镇定。

直到遇见元枟，那男人看着他，眼睛里专注着的是某种他没有体会过的情绪——那其实很让林向疑惑，直到男人告诉他他爱他。

那是和白鹰他们对他的爱完全不一样的东西。这认知让林向有了靠近这人的欲望，而当这个头开了，接下来的事情便莫名其妙地顺理成章了。男人开始进入他的生活，他会给他吃的，他会给他拥抱，他会给林向很多很多东西。

而林向也开始习惯他的大手，习惯他的温度，习惯他的吻，然后某天林向打完坐睁眼，一进入眼帘的便是闭着眼睛的熟悉面孔，那一刻林向欢喜地整个人都愉悦了，林向从来怎么想便怎么做，于是他直接扑到元枟身上开开心心地抱着男人，更近地看着那让他喜欢的一眉一眼。而修炼半途被骚扰的男人只是搂住他，眼睛睁开那刻，男人笑容无奈而放纵——林向知道那是因为元枟爱他，否则早把他揍一顿了。

于是林向突然意识到一个事情：自己也爱这个人。

爱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对于林向来说永远和课本里的复杂公式一样，他熟悉它的每一个符号和算法却始终学不会应用，但元枟却手把手教会了他，然后告诉他这就是爱。

林向于是也懂了。尽管他还是迷糊。

林向抬头，雷电在他头顶交织着，这应该是最后一次了。

“系统，我是不是要死了？”林向说，他费力地从泥土里起身，“可是……”

轰——

雷霆在这时轰然打下，恐怖的气息几乎要毁灭一切，雷电范围内的一切都在那强大的力量中摧枯拉朽，毫无抵挡之力。

“吼——”

自雷劫以来，痛苦的龙吟声第一次响起。所有人身体皆是一震。

陌白川沉着脸，眸光不定，紫鸢尾死死咬着唇，在第二声响起时飞身便往里面冲。

“回来!”几乎是同时的，青木暴喝出声，随即一脚将紫鸢尾踹在地上。

“放开!”紫鸢尾吼道。

“给我老实点!”青木红着眼睛嘶哑道。

“够了。”白鹰紧紧攥着手，“等。”

所有人都在等待。

而在他们看不清的前方，巨大的青龙龙眸逐渐黯淡，只有身子还机械地撑着。

真的要死了？

可是，我还想再见他一眼啊……

“不……枟儿，不，我好不容易才得到这些的。”当察觉到体内修为的消散，元颍终于惊恐地求饶，“我是你的父亲啊。”

那一刻这个男人在元枟眼里越发难看，元枟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竟然能难看到这么一个地步。元枟闭上了眼。

元枟的无动于衷让绝望中的元颍几乎出离出了癫狂的愤怒，“你想和我一起死？好啊，来啊……”

他疯了般的摇晃着要杀了元枟，却在下一秒猛地僵住，随即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眼见着自己从丹田处破碎消散。惨厉的尖声中元枟始终沉默着闭眼。

白鹰看着眼前雷霆后的一片灰败之地，脸色惨白，“这不可能。”

青木僵硬地站在原地，身旁的地上紫鸢尾低着头，只有肩膀微微颤抖。

陌白川沉默地看着，缓慢地低下头。

风在这时从很远外的地方吹来，又卷携着尘土呼啸离开。

“不对——”突然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