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鉴于你之前的失控行为,作为你的法定配偶,我希望你能,,”
“好的,要求你尽管提,,,之前的行为我很抱歉。”
从进入这栋房子开始,秦煜就在默默地打腹稿,真诚地想要对安风表达歉意。直到进入了这间地下实验室,虽然直觉告诉他应该小心警惕,但见安风一开口,什么防备、什么迂回的长篇大论都快不过嘴巴一张认下一切的抱歉。
“………回答我几个问题。”
安风真诚地觉得,被外星物种融合改造后的秦煜脑部指不定出了点什么问题,后续得好好检查一下。
明亮的地下室内,泾渭分明地被划分成了两个区域,机械森林的金属美感与被玻璃器皿囚困的物质反应都和谐地共存于这小小的空间。
正中间的休息区域,高大壮硕的男人紧绷着一身虬结的肌肉并不美观地蜷缩在深色的沙发上,仰头看着对面正在打量自己的新婚妻子,
他伫立在各种金属器械前,背后仿若是机械科技展开了翅膀。
抱臂站立的教授垂眼看着对面只是简单围了一下下体的男人,
冰冷的器皿前,温热的肉体拥有完美的躯体线条,是人类再怎么研究也难以企及的神的造物。
但现在要为这样的造物装上机械的铠甲,涂抹上金属的气息,
那应该,会很美。
“先说一下你变成现在这个状况的起因吧,说实话身为生物学家我现在对你很感兴趣。”
“,,,,容我解释一下,是对你的身体,不是对你这个人。”
秦煜其实并没有听太清安风讲了什么,在他的视角下安风简直神圣得可怕,
冷漠的教授好像永远不会动私情,毫不掩饰的视线也只是造物主在点评自己的造物并准备重新组装,而现在他的视线里却只有自己……
“我是在海市港口执行任务,表面上是雇佣兵但其实受雇于a国政府,任务是调查港口生物异变,然后我就被黑色的不明生物袭击了。”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纯本能的在行动,昏昏沉沉很久之后再有意识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解剖室里看见你了。”
秦煜十分懊恼之前对安风的伤害,但最后自己的失控是事实,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安风的脸色,
却没想到这样简略的回答反而令进入工作状态的安教授很不满意。
“秦煜先生,既然我也算是你怪物化的受害人,又是你的法定伴侣,在研究所帮你逃离就是因为臣微科技要接手我身为生物学家不愿放手,且自认为可以帮到你。如果你相信我,请详细的告诉我你具体是什么时间醒来的,为什么会醒来是有什么契机吗,还是说……”
“没有!没有不相信你。”秦煜猛地抬头,毫不犹豫地进行全盘托出:
“我是在昏暗中比较早的就感觉到自己好像分成了两个部分,隐隐约约能感受到彼此。也得益于分成了两个部分,我清醒程度越来越高。”
“然后就在另一部分那边感受到了强烈的欲望驱使着我,等我赶到解剖室的时候才能真正地看见,然后就看见了你,我是想帮你摆脱我的那一部分来着,但是一融合就控制不住,且失去了意识。”
见安风并没有表示出过多的情绪,秦煜正色道:
“安风,即便我不是你的伴侣,我也相信你,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帮我了解我自身的情况以及做出应对措施了。我目前感觉自己现在的人形可控状态还能持续一段时间,请让我先去处理好外界和我家里的情况,然后我会以与你度蜜月的说辞回来任你处置,可以吗?”
说实话,跟安风的整体猜测大差不差,秦煜还是分得清状况的,现在距离他被死亡时间也还短,能及时处理是最佳状态。
“好,我相信你也谢谢你的信任。”
停顿了一下,只见始终面无表情的安教授继续开口:
“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还想肏我吗?”
……
毫不夸张的讲,秦煜在这短短一秒好像看破了宇宙的兴起与衰败,大是与大非;勘破了人生真谛,顿悟了百家格言。
低头一看不对劲,嚯,硬了。
“不,,,”
“,,想!实话讲,我从清醒过来开始,就一直在渴求你。”
激情发言完,男人那双黑到发光的眸子还在紧紧盯着对面人,仿佛是在用肢体语言再次诉说着自己的渴望。
安风离得这么近也真的很难不发现沙发上本来平坦的白巾支起了帐篷,想肏人还说的这么,,含蓄,
在心底轻哼了一声继续波澜不惊地维持住安教授表面的平静:
“好,我知道了。基于对未知生命体的研究,各种基础数据都是需要的,其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繁殖方式。你的话,,,我会就事论事。”
当然心底里,双方其实都没有代入法定夫夫的身份,毕竟那确实只是一纸契约。达成共识是必要的,接下来就看势态发展顺利与否了。
安风甚至觉得,半年的身体崩坏速度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但是自己脑海中有关于遏制秦煜狂化的完整方案,却真的对于安家基因突变的遗传病症束手无策。
在这个生物进化的时代节点,安家确实是要被基因淘汰的一方,这个时代却又要借安家数代人的手推动这个时代的发展,哪怕是在原走向中也是终于回过神的臣微科技李代桃僵推动生物技术的发展,
又何其不讽刺呢?
看着眼前秦煜离开前留下的各项身体扫描数据,
间谍的直觉告诉安风这一切都太顺了,
包括脑子里复盘了几遍的生物机械化改造方案,在气运之子光环加持下的可行性基本是百分百。
换而言之这种冥冥之中一切被设定好的境况就是在帮着安风便宜行事,不用动脑子的感觉确实挺好但也没那么让人泰然处之。
不过这样一来被打成焦点位的气运之子对方似乎倒是毫不在意,像是一只被卖出来的任由自己揉圆搓扁的玩具。
这么想倒是有点怜惜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