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之笑了一下。
“那我就跟那些官老爷讲,我是个过路的书生,因为容貌昳丽,被山上的匪贼头儿相中,强行掳走到山上的。”
他语调又轻又慢,带着点儿笑。
这人还能跟她开玩笑,看起来精神还好。
黎喻便跟着笑:“我们山匪掳人回寨子,是要叫那人做压寨夫人的。”
江行之的伤口处理得草率,这山上路又颠簸,伤口肯定止不住血。
黎喻又怕血引来官兵,又怕江行之失血过多昏迷,想着法子引他的注意力。
她故意逗他道:“小娘子,你是不是该叫一声夫君?”
黎喻的语调带着几分流氓与调笑,那些地痞调戏姑娘的语调学了十层,听起来滑稽得很。
黎喻听见江行之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脖颈边便窝了一个暖融融的脑袋。
那人将脸颊贴了过来,语调极轻,叫她:“陆喻。”
江行之轻轻掀了一下眼睫毛,又垂下,长长的睫毛覆下,唇瓣毫无血色。
他微微收拢了手臂,蜷缩了一下指尖,嗓音几乎轻不可闻。
“我头有点沉。”
江行之道:“你往左边的溪涧处走,那里是安全的。”
他闭了眼睛,嗓音彻底低了下去:“我……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