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瘦削，一望便知道是长期营养不良，他衣服又短又小，紧紧地箍在身上，愈发显出他的瘦弱来。

黎喻一下子心酸起来。

之前的位面，她虽然知道碎片们以前的生活都又苦又难过，但是这么亲眼所见，还是第一次。

黎喻摸了摸沈牧的头发，从乾坤袋里取了瓶生肌的膏药，又拿了自己的一套衣服，一齐塞到了沈牧的手里。

她问道：“会涂药换衣服吗？”

沈牧不知所措地握着那些东西，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黎喻，好半晌，才轻轻点了点头。

黎喻松了口气。

她退了一步，低声嘱咐道：“你自己把药涂好，然后换这身衣服。”

虽然大了一点，但是她等下可以帮他改一改。

黎喻敛了一下眉，准备出去：“你好了喊我，我等一会儿再进来。”

她转过身就要走，可是刚迈了不，便被人轻轻扯住了袖子。

黎喻愣了愣，转回头看了过去。

沈牧一手抱着膝盖，一手揪着她的衣角，微微仰视。

黎喻没有办法对这双眼睛硬起心肠。

她蹲下来，拉了拉沈牧的手，放软声音：“怎么了？”

她有点怕沈牧问她为什么作弊带走他，于是抢先道：“有什么问题等下问好不好？我先出去，你上药——”

她的话顿了一下。

沈牧拉着她的袖子，腰微微弯着，脑袋轻轻贴到了她的掌心，软软地蹭了一下，嗓音又软又轻，小心翼翼地请求：“你别走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