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晌贪欢，杨帆看到了她想看的场景，那双眼睛哭起来真的很漂亮，像远天的星辰，不同的是，现在杨帆可以轻易触摸。

他们再没有任何其他语言的交流，在李涯起身时，杨帆看到他白皙的背红彤彤一片，廉价旅馆的床单是他没接触过的物品，过敏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李涯走进狭窄的卫生间去洗澡，这里的设施都比较陈旧，但他还算适应良好，他简单冲洗了一下，但花费了很长时间做心理建设，出去之后到底该怎么跟杨帆打招呼，他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情人？炮友？

等李涯终于想好话题从卫生间出来，房间里早已没有人了。

李涯现在看这间房哪儿哪儿都不顺眼，他捡起裤子套上，准备给杨帆发消息，然后悲哀地发现自己没有杨帆的联系方式，杨帆发过来的显示是骑手的虚拟号码，上面只有简短的一条消息。

“a大商学院李涯，金庭旅馆307。”

收到这条消息的李涯欣喜若狂，套了个衣服就出门，如果早知道是这么个结局，那不如当作没看到那条。李涯坐在床上垂着头，手里的手机明明灭灭，良久，他站起身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情欲的气息还很明显，但旖旎的氛围早已烟消云散。

前台老板看到他下楼，喊住他，“帅哥，307的客人是吧？”

李涯没说话，但是停下了脚步，等着对方继续说。

老板从收银台下面拿出了白色的塑料袋，“你女朋友给你留的。”

塑料袋里花花绿绿的，都是过敏药。

老板递完东西就继续刷手机了，对于一对“情侣”为什么来得前后不一，又相继离开，他并没有追究的兴趣。

晃悠着手里的塑料袋，李涯出门打了个车，家里现在被人占着，他回去也是尴尬，于是直接去了朋友的酒吧。

酒吧还没营业，李涯在二楼私人包厢里和朋友一起打游戏，刚打两把，他便站了起来，面对朋友疑惑的目光，李涯脸色淡然，“坐累了。”

“我懂。”好友点点头，好心推荐，“马应龙挺好用。”

李涯沉默了一下，没接茬。

杨帆本来是下去买药的，尽管她也没有做好准备去面对这摊突如其来的荒唐事，但确实没打算一走了之。之所以匆忙离开，是接到了医院的电话，电话里说自己母亲出车祸了。

杨帆妈妈上次手术结束已经半年了，期间所有的复查结果都很好。最近得去复查，杨帆是打算今天跑一天外卖，明天再陪着一起去，但是杨英女士觉得杨帆休息一天不容易，不想她跟着操劳，就自己悄摸去了。

但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被一辆送外卖的小电驴撞了，看人家年纪也不大，道歉也还诚恳，她摸索了一下，没感觉有什么问题，就让人家走了。结果等到医院一检查，医生骂了她一顿，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像她这种体质就弱的病人，本来就应该注意自己的身体状况，还这么不仔细。杨英无法反驳，更没理由拦着医生给自己女儿打电话。

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杨帆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急匆匆丢下了买的药就离开了，赶到医院时，杨英刚被医生“骂”完，正在等检查结果。

结果自然是好的，车祸本身确实没有造成什么问题，医生叮嘱杨英回去静养，又跟杨帆说，“你妈妈的情况，能够换肾已经很不容易，平时生活中还是要多注意一点，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今天这是没出问题，万一出问题了，谁来负责？”

医生苦口婆心，杨帆点着头做保证，“您放心吧，之后的检查，我都会陪着的。”

“谢谢您，麻烦您了，刘医生。”

母女俩拧着药回了家。杨帆一路没说话，杨英女士也不敢吱声，直到吃晚饭的时候，杨帆才主动破冰，“晚上想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杨英迫切地想表现一下，“妈给你做。”

“肉丝面吧。”

杨帆说完起身去了厨房，杨英屡次想帮忙，都被她请出来了。

杨英晚上吃太多容易不消化，所以杨帆没有下多少。两万清汤肉丝面搭配一点咸菜，就是母女俩的晚餐。

“妈，对不起。“杨帆搅和着碗里的面，跟母亲道歉，“我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医院的。”

“我……”

“多大的事儿啊！”杨英拍了拍胳膊，“你妈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杨英女士说着，鬼鬼祟祟地把筷子伸向咸菜碟，被杨帆敲了一筷子，又老实了。委屈巴巴的，“我明天早上要吃油条。”

杨帆看她这段时间忌口也确实辛苦，而且检查结果也很好，便松了口，“只能吃小半根。”

“好。”杨英欢天喜地，把杨帆赶去休息，自己去厨房忙活了。

杨帆洗漱完躺在床上，才想起来，自己把李涯一个人丢在了旅馆。她从手机里翻出那条短信，聊天框里输了又删，却始终发不出去。

尽管此刻进退两难，杨帆却并不后悔今天白天的行为。毕竟，这可能是她和李涯唯一的交集点。

算了，不过就是一夜情，他又不是没发生过，说不定他根本不在意呢！

“明天还得跑外卖呢！”杨帆嘟囔了一声，把手机关了，被子一蒙，睡觉。

李涯一连等了半个月，一天三餐都点外卖，却再也没遇到杨帆。倒不是他不想去学校里问，而是问了一圈，发现自己认识的人里没有一个有杨帆联系方式。

杨帆不住校，没有室友，自然和同学的关系就十分淡薄，学院的活动也鲜少能看到她的身影。他让朋友帮他多方打听，才终于在她们班上团委那里问到了杨帆的微信。

ktv里十分吵闹，游戏声此起彼伏，李涯一个人坐在角落，时不时拿出手机划拉两下，盯着看一会儿，又放回去。杨帆微信头像上的那朵小花都快被他看谢了，李涯也没发出好友添加申请，他其实也讲不清自己在犹豫什么，那天的一切都水到渠成，可是当他们都脱离那份暧昧之后，就似乎失去了继续联系的理由。

“先生您好，您要的酒。”

杨帆推开包厢门的第一眼，就看到了李涯，他坐在最里面，安安静静的，像是在等什么人。杨帆并不打算在这种场合“叙旧”，因此进去放了酒就直接推门出去了。

过了半分钟，李涯也站了起来。

“唔……”

杨帆刚送完另一个包间，就被人一把拉进了卫生间。

也亏得这个卫生间在转角，没什么人。

李涯将杨帆堵在隔间里，低着头看她。心里有点气愤，她怎么能当作若无其事？看到自己头也不回地就走了？李涯顿时觉得自己这半个月的焦躁不安都是笑话。

杨帆抬头看他，眼里的不解顿时将李涯的气愤点燃了，他倾身想去吻她，被杨帆拦住了。她一手抵在他胸前，手上倒没用多大力气，声音也压低了许多，“我在上班。”

“我还有工作。”杨帆继续补充，“主管找不到我，是要扣钱的。”

闻言，李涯松开了对她的禁锢，抿着嘴去搜她的手机，杨帆看出他的让步，也没反抗。

杨帆手机没有设密码，李涯打开微信搜索框，输入自己的微信号，添加了好友，才把手机还回去，乖乖腾出地方让她出去。

刚走出洗手间，杨帆就看到了好友通过的信息，她盯着屏幕看了两秒，从其中一个隔间里找到了警示牌，放在卫生间门口，将门锁好，转身走了进去。

李涯正看着聊天界面发呆，根本没听到外面的声音，等他被杨帆抵在马桶上接吻时，手比脑子快，不自觉地抱紧她的腰，让她贴自己更近。

杨帆跨坐在李涯腿上，双手托着他的脸，一点一点舔舐他的唇瓣，李涯刚喝过酒，此刻唇齿间的酒香都被她掠夺，然后融进独属于杨帆的气息。

李涯的手顺着她曼妙的腰肢往上延伸，隔着衣服摩挲，衣料的摩擦声和接吻声让这狭小空间的气温骤然升高。杨帆松开手，反手握住他，像指引迷途的归人一样，领着他掀开衣服，紧贴着自己的皮肉。他的手和内衣扣子纠缠了五秒，就决定放弃，于是从前绕到后，隔着内衣揉那两团软肉。

杨帆的笑从唇角溢出来，她单手解开内衣搭扣，咬着他的嘴唇问：“以前都是怎么解开的？”

什么以前？

李涯脑子还没转过弯，杨帆却不再给他思考的时间，细细密密的吻袭来，将他裹进温柔乡。

李涯揉着她的胸，感受那股绵软充满手心，他能轻易将它们捏成自己喜欢的形状，偶尔手指夹着奶头蹭一蹭，杨帆便会吻得更用力一些，像是在鼓励他。李涯腾出一只手解开她的制服纽扣，低头去看眼前的春光。杨帆的胸很挺，乳头高高翘着，雪白的乳肉上有几道浅浅的红痕，李涯忍不住去吻她的乳，舌尖含着奶头吞咽，另一只手仍放在她的胸上揉弄安抚。

杨帆仰着脖颈，享受他在自己身上肆意舔弄，双手插进他浓密的发间，偶尔用力摁一下，感受他更加用力的吮吸。她的腰肢不断耸动，李涯胯下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硬，甚至开始轻轻挺腰渴望更亲密的触碰。

杨帆轻轻抓着他的头离开自己的胸前，看他晶莹的唇和漂亮的眼睛，又低头去吻他。唇与唇相贴，舌尖在外沿挑逗，一下又一下，就是不伸进去，终于等到李涯受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加深这个吻。

杨帆很喜欢这样，享受他因为自己失控，从上至下的失控。

李涯穿的是t恤，现在不好脱，杨帆就隔着衣服抚摸他的肌肉，指尖一点一点下滑，划过胸肌，在每一块硬挺的肌肉上蜻蜓点水，那微弱的尖锐感被布料放大，似乎所有的感官都跟着那点感觉游走，李涯感觉自己被她捏得死死的，他几乎是无意识地与她回吻，脑海中像有个小虫跟着杨帆的指尖游动，每到一处，都激起触电般的酥麻，她的动作太慢了，解扣子的动作让他急切，却不敢催促。

那只手终于划到了目的地，隔着内裤撸动他的性器。

“嗯啊……”

久旱逢甘霖，大概就是这种感觉，那只满脑子乱窜的虫子终于归位，它在李涯脑海里狠狠一撞，爽得他快飞升。

杨帆含着他的耳垂，吐字含糊，“要叫这么大声吗？”

她似乎担心别人听到，但手下的动作却并非如此，李涯的性器被她从内裤中释放，它来势汹汹，狠狠弹了两下空气。杨帆温柔地撸了两把，算是安抚。然后，解开自己的裤子，贴了上去。

粗大的性器贴着内裤，陷进更柔软的肉里，尽管只有一半被包裹，但那感觉还是让李涯疯狂。

杨帆一前一后地扭着腰，性器激烈地摩擦，她双手挂在李涯脖子上，仰着身子，将放浪肆意全部展示给他。

“嗯……”

李涯刚发出一点声音，就被他自己咽了回去，天知道他憋得有多辛苦，公共空间让这份性爱充满了刺激。

杨帆似乎感受到他的痛苦，倾身在他嘴角轻吻，身子往前靠。这个角度贴得更紧，杨帆胡乱地在他耳侧亲吻，轻咬他的耳垂，将那里磨成自己喜欢的艳红色。她的腰动的越来越快。猛地一下，龟头冲破那两瓣肉，隔着湿淋淋的布料与阴蒂相撞。

“啊……”

杨帆叫出声，嗓音婉转，李涯忙吻住她，将她所有的声音吞入腹中，这种声音，他不想让任何人听到。

杨帆一下又一下地磨，他的性器几乎全部没进那两片软肉中，紧致湿润的触感让他欲仙欲死，配合着她小幅度地挺腰，逐渐地，他的动作更加激烈，他双手掐紧她的腰，用力往上顶，像是要把自己塞进她全部的灵魂。

杨帆被顶得舒服死了，开始小声哼唧，李涯想堵住那声音，她却偏过头去，靠在他肩膀上，小声叫。

“嗯～……好棒……”

声音不大，但是隔间肯定听得到，李涯脑子里一根弦绷紧了，心里想了一万种别人听到之后该如何灭口的方法，又腾不出手去捂她的嘴，她双手看似搂着他的脖颈无比亲密，其实箍着他不让他扭头亲她，只好央求。

“小声点……”

杨帆偏不，她不仅不小声，还要说些更诱人的话。

“用力一点……嗯……好爽……”

每一个音节都在李涯那根弦上凿一下，性器也跟着凿得更快更深，杨帆的腰也越扭越快。

“呃……”

“啊……”

几十下的顶撞之后，杨帆的大腿不停颤动，腿间涌出一股蜜液，紧接着发出了一声爽快的呻吟，却只吐出了一个音节，就被李涯捂住了嘴，他低头吻她，说：“现在可以叫了。”

反正所有的声音都会被他堵回去。

杨帆本来就是故意逗他，现在也只小声哼唧了几下装样子，就软下去靠在他肩头喘气，手握着他的性器慢慢撸动，帮他延长射精的快感。

李涯侧头，吻她的头发。